“你……”曹远望向来人眯起眼,惊诧地跌在地上,他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萧程蹲下身子抓着曹远的衣领,瞧见他身上的尘土,边拍边问:“陈十和李三收了你多少买命钱?”
曹远不可置信:“你,你是许云程?!”
“是我。”萧程盯死了曹远,他特意卸下世子的伪装,以许云程的面目示人。
“可,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是因为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要我活下来亲手取你性命。”萧程掐上曹远的脖子狠狠发力。
曹远的脸色吓得煞白,渐渐无法呼吸又涨得通红,他向徐遗抛去求救的眼神:“……徐,徐遗。”
徐遗靠在窗边不发一语,无视了他。
萧程:“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曹远说得甚是艰难:“我夫人和孩子呢?你们……先把她们放了。”
萧程加大力度,发狠道:“只要你老实回答,她们就死不了。”
“你先放了她们!”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萧程提起他拽到一扇窗子前,这扇窗恰好连通两间屋子,曹远透过其中一条缝看清了对面。
几个看起来像极了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围着曹远的家人,他的两个孩子害怕地缩进了母亲的怀抱里,他夫人的双臂死死护着孩子们,可身子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强忍的哭声时断时续传进曹远的耳朵里,他的心揪起,面前的窗忽然关紧,萧程又将他扯至一边。
曹远跪在萧程面前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萧程放开了曹远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曹远如获新生般大口喘气。
徐遗走上前与萧程并肩:“那你便说说收到第一封军报与许泰出发的具体时辰。”
曹远仍未缓过来:“军报……确实是二月四日亥时二刻收到的,但不是三刻发出,而是五日丑时发出。”
整整晚了两个时辰。
曹远很是后悔:“许泰收到军报时便来找我,我……我当时已经熟睡,吩咐人不要来打扰。第二封军报发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然犯下大罪,一问许泰,他已经出发了。”
徐遗:“可有盖章?”
“没有,此章我贴身收着,许泰是拿不到的。我找来谭普和他商量想要半路追回许泰,换下他让别人送,我一开始没想杀他!是谭普执意要让周锁去追,还说事已至此,不杀了许泰我和他都难逃一死。
后来周锁快追到乐州驿的时候许泰发现了他们,于是在乐州驿便跟丢了。谭普说干脆就让许泰将军报送进枢密院,等人回程再扣下他秘密关起来,逼他写认罪书。”
听着曹远诉说,萧程怒火难遏,握紧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出去,但还是极力忍下,问:“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拿到许泰的认罪书后本想再关他一段时间等庐陵的人来,可在你们来的前几天许泰失踪了,满茶亭县上下找遍了也不见他的身影。谭普从县衙找来一个死囚代替他,一把火烧了库房,让人以为是许泰自杀。”
徐遗:“谭普和吕信之间的勾当,你知道多少?沿途各驿又是怎么帮你们做伪证的?”
“进京之前我确实不知谭普与吕信之间有联系,我只知道京中有位大人物是谭普的远房亲戚,他手上还有各驿私受贿赂的证据,这才做得了伪证。”
徐遗哼笑:“恐怕不止这些吧,这些证据藏在哪儿?”
曹远摇头辩解:“我实在不知,这些他从来没和我提过,我也是在周锁杀了他之后才想明白的。”
萧程试探:“周锁不是他的小厮么。”
“周锁并不是茶亭县人,而是那一年谭普进京后带回来的,这些年谭普和吕信的联系也是通过他。就在前两年,周锁偷偷的往谭普的饭食里下药,营造出患了不治之症的迹象。他们要我进京任职,实则就是看押我。”
萧程不死心:“我爹当真失踪了?”
“事到如今,我骗你们做什么!”
萧程一个突然后退,徐遗飞快托住他,见他黯然神伤的模样内心也跟着发酸。
失踪了,那到底是死是活……
“徐遗!”曹远突然大叫道,“我什么都交代了,快放了我夫人孩子。”
徐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们不适宜在京中待下去,我会安排一个地方让你们暂住。你放心,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们,但也不意味着你什么罪也没有。”
曹远瘫坐在地上后又支棱起来:“我还有一件事颇为怀疑,许泰送的那封军报许是一开始就迟了!”
徐遗眸光一动:“此言何意?”
“你想想,军报只是迟两日才到,到后朝廷也立刻命几路大军开拔前线不曾再耽搁一日,怎么大军还没到前线背水关就全军覆没了呢?”
徐遗听了暗自记下不再应答,这时孟青从屋外进来准备将人带走,曹远没有得到回应,连连哀求:“徐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徐遗望向魂不守舍的萧程,屋子就剩下他们,他将人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茶亭驿库房窗沿上那个脚印吗?说不定是你爹的,他真的逃出去了呢?”
萧程埋在他肩头呢喃:“盈之……”随即也拥紧了对方。
韩府书房。
韩骞坐在桌前,手上虽然握着笔,却毫无写字的心情。
“下官林文凡见过大相公。”
韩骞见人来,面色稍有缓和,请林文凡坐下,说:“太子如今仍在东宫,免了早朝,倒是和安王禁闭无甚两样。”
林文凡:“下官倒不这么认为,官家对太子的态度不曾像安王那样,至今仍有政务奏章送进东宫,想来只是生生气罢了。”
“官家对吕信已经有所怀疑,你说老夫这个大相公能做到几时?”
“您不同,您是太子恩师,只要太子仍是太子,相公自可安稳无忧,更何况不是折了一个安王了吗?”
韩骞提笔写下谢石柏的四守,看向林文凡的视线耐人寻味:“折了一个安王,外面可还有一个徐遗。”
林文凡身子一顿:“可徐遗做事从无错漏,他这一步棋怕是不好走。”
韩骞搁下笔,这四守他写得很是满意,说:“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你与他相识多年,应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他。”
林文凡明白韩骞这是在敲打他,他果断表态:“只要相公吩咐,下官定尽力而为。”
“诸卿对改制邮驿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前些日早朝时廷议改动邮驿制度,殿中官员对此利弊是众说纷纭,吵了几天仍没有定论。
“官家,臣有急奏。”
“卿有何事?”
“定溪突起民乱,官衙镇压不住,以致死伤众多,发起民乱者已被拘押。但仍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堵在官衙门前喊冤或者游街示众,定溪周边各县百姓也加入其中,所以定溪官衙不敢再拿人,恐生暴动。”
“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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