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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聘礼

小说:

假夫妻今日和离了吗

作者:

青木于夏

分类:

古典言情

话音刚落,明素簌便利落起身,拱手行礼:“此事已定,我便告辞了。多谢蔺大人款待。”

“明姑娘慢走。”

推开门扉,明素簌脚步顿住。

她眨眨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她道:“还望蔺大人勿要出尔反尔,方才一事,舍弟也是听清了的。”

蔺昭淮转头看见明素简正矗在门前,窘然干笑,不知偷听多久。

明素簌离去时,顺带将明素简也拉走。

明素简追着他姐,解释道:“姐,我可不是有意偷听,是爹吩咐我……”

这倒不意外,她爹可不放心让她与外男独处许久,方才他虽特意离去,可必然是留了后手。

“爹应该没听见吧,”明素簌虽然对此十拿九稳,但仍欲确认一二,“而且,这事你可得保密。”

明素简识趣点头,右手做封嘴状:“爹这种人,哪会行窃听之事,他出门便走了,只将‘瓷杯’扔还给我,嘱托我务必确保你安全。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透露半分。”

何况,方才他那话本子般的“馊主意”,能被付诸实践,他高兴还来不及。

思及此,明素简更是激动万分,他暗暗握拳,掷地有声道:“姐,这次我定会鼎力相助。”

明素簌闻言,只伸着懒腰,慢悠悠道:“也难为你还如此精神,往日我都要在此时睡午觉了,咱们快回府去。”

马车缓缓行进,明家姐弟回府。

刚入府邸,便见靖国公难得等候于此。

“女儿,今日……如何?”明怀钺试探道。

他离开不久,便后悔起来,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么一时脑热,让女儿自行处置了。他已是尽力依着女儿心意,若更加放纵,便是出格。

何况,方才就连他一介国公,都不见得能说通,她一个闺阁姑娘能成么?

可当他悔意万分,慌张赶回去时,雅间里已是人走茶凉。

于是,他又急匆匆赶回府上,不过多时,便见明家姐弟回府。如今,他只是不报希望地询问一二。

“自然是答应了,”明素簌得意一笑,“择日他便上门提亲,爹,你好好就等着。”

言毕,她便直奔听雨院,欲补今日缺失的午觉。

明素簌走了,可明素简被他爹逮住。靖国公要好好盘问今日他们的谈话。

“就、就那样,”明素简不能说出实情,支支吾吾,“额,约莫就是……姐先畅诉衷情,随后,对方就被打动,然后就……成了。”

这一番话,明素简自己都觉扯淡,如今话本子里都不流行这种桥段了。

可明怀钺倒被说服了。诚哉,世间万般情愫,唯真诚二字,他心中颇有感怀。若他是文官出身,怕是要当场吟诗一首。

“我当年与你娘,也是这般呐……”明怀钺感慨道。时光荏苒,如今,他们的女儿都要出嫁了。

明素简懒得再看他爹悲春伤秋,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那儿子便先告辞了?”

明怀钺“慈爱”地点点头:“去吧。”

不久,他蓦然反应过来:今日,似乎并非国子监的旬假——明素简又逃学了!

只是,他回首看去,背后已是空无一人。

——

此时,皇宫内另一对父子,却不如明家父子那般诙谐。

宫殿内雅致非凡,窗棂之外,翠竹轻摇。

皇帝坐于上首,太子落座于侧,恭敬侍奉。

午膳已过,殿内宫人温顺上前,端走碗筷,齐齐步出宫殿。殿内除这一君一储,再无旁人。

楚衡恭谦道:“父皇,四下已是无人,可否告知儿臣,今日所为何事?”

往日皇帝与太子共进午餐,气氛可不似今日般沉闷,皇帝显然有话要说。

“早朝一事,你有何看法?”

“儿臣自觉已是顺利万分,父皇可觉有何不妥?”

皇帝观太子一副不开窍的样,冷哼一声:“朕没记错的话,此事是朕亲自托付于你,可如今,你在其中出了几分力,你心里清楚。”

原是因此,楚衡暗地握拳,心有不平。

不就是一起贪污案么,他身为储君,何必事事亲力亲为,他将此事交由亲信蔺昭淮定夺,如何不算任用贤才?

他知人善任,顺利解决此案,父皇非但不赞许,反倒斥责他。当年,父皇能登上皇位,又何尝不是选贤举能,让将才各司其职的缘故?

但他不敢违逆皇帝,只乖觉认错:“儿臣谨遵教诲,往后定将此案放在心上,不负父皇所托。”

皇帝目光紧紧锁着楚衡,叹口气。

实乃朽木不可雕也。

这起案子牵涉全朝,他交付给太子,本欲让他借此深入朝廷,拿捏众官吏的把柄。日后太子登位,有着对全朝官员的把控,方能轻松推行政令。

眼下,他一番良苦用心倒错付了。

皇帝无可奈何,便直白道:“父皇知晓你心中不解,知人善任固然是好,只是,你需谨记,你是君,他们是臣。”

说着,他起身抬手,“噌”地拔出身旁宝剑。剑柄镶嵌金玉宝石,剑刃锋利如风。

“他们就如一柄剑、一把刀。朕知你与蔺卿情意深厚,且他能力出众,确实是把利剑,便想事事交托于他,此行并无不妥。”

随后,他轻挥宝剑,话锋一转:“但你需做那执剑之人,它挥向何处,均听你调度,污血染在剑身,而不粘你分毫。此乃明君之道。”

可若任由利剑自行挥舞,恐怕日后它便会刺向自己。这剩下的话,皇帝并未再言,他只收好剑,由太子自行体悟。

“你退下吧。”

太子受教,恭敬行礼退下。

出殿后,他回到东宫。

日过中天,金阳透过窗扉洒在楚衡身上,可他并不觉舒坦。

方才父皇是何意?指责他并非明君之才,而且过度依赖蔺昭淮,政事自己都做不了主?

他可不一味听信皇帝一面之词。二十年来,他一直如此行事,已成为群臣口中贤明远扬的储君,太子之位坚如磐石。他自觉并无不对。

可他好歹还是将那番话听进去几分,两相矛盾,心中踌躇。

首先排除掉弃用蔺昭淮的念头。

如今贪污案未竟,案件各种细节,只有实际办案的蔺昭淮知晓。

他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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