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郁咬着下唇,慢吞吞地直起身来。
何妙观看他不情愿的样子,问道:“那个……燕郎君,现在,你真的还要吗?”
他当然是渴望的。撩拨起来的火苗还没完全熄灭。
可是,一想到昨夜,他害怕自己再次失态。
何妙观见他半天不吭声,自顾自道:“看起来,你也不是很想。”
“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困……再说,就算你想,你自己回去也可以摸吧。至少……力度什么的,你自己控制也好一些,免得不小心又成昨日那样。”
“妙观?”燕之郁一时难以置信。
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郎,怎么能用平静无波的表情,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他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妙观以前对待那些伶人,也是这般亲密,所以,才能如此平静地提及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燕之郁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道:“妙观,我想的。你摸摸我。”说罢,便去牵起何妙观的手。
昨日他们是先亲热缠绵一番,才能顺其自然地让他脱掉衣服。可现在干巴巴地坐着,直接让燕之郁把衣服脱掉,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更何况,燕之郁嘴上说着“想”,却没有像昨日那样,主动凑上来亲吻的意思。
“那……”何妙观尴尬道,“燕郎君,你把衣服先脱掉?”
“……好。”
他这才缓缓地解开系带。衣带松开,雪白里衣的襟口随之松散,滑落肩头,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光滑细腻的胸膛。在温和的烛光中,玉白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瓷器。有些地方还残留着之前的红痕。
何妙观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点面红。
“妙观……”他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和昨日一样凑上前,伸出舌头亲吻。
何妙观一边回应着亲吻,一边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从他敞开的衣襟边缘探进去,抚上脊背。掌心从背脊上缓缓向下滑动,手下的身体越来越温热,泛起细微的颗粒。
深吻的间隙,他稍稍退开些许,喘息着问:“妙观,你以前……对待他们也会这样吗?”
何妙观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指的是谁。
片刻后,才恍然意识到,燕之郁问的是原主喜欢过的伶人。
“没有。我只喜欢你。”
燕之郁无从考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回答。眼中依旧满是不安,眼尾泛起红色,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两滴,落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渗入何妙观的口中。
何妙观尝到咸涩的味道,推开他,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他脸上蜿蜒的泪痕。
“真的。我只喜欢你。”
“我知道的,妙观……”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为什么呢?
因为过去不喜欢他。未来也不一定会一直喜欢他。
过去和未来一个都不能掌控,燕之郁讨厌这样的感觉,像掌心掬起亮晶晶的流沙,怎么握都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从指尖滑落下去。
“未来妙观会一直喜欢我吗?”
“会的。”女郎笃定地点点头,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倘若我杀过很多人,倘若我亲手杀死阿父,还想要手刃兄长,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燕之郁想到这些,太阳穴隐隐刺痛着。
他不敢赌。
一定要瞒下去,一直瞒下去。瞒一辈子。
少年重新俯下身接吻。
细碎的喘息声从他喉间溢出来。
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模样,何妙观将手向下移去。
少年眼尾绯红,长睫湿漉,眼神涣散迷离,被亲吻得红肿水润唇瓣微微张开,津液从唇角滑落,与泪水混在一起,弄得满脸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
“妙观……”
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半解的衣衫下,肌肤泛起桃粉。
“再亲一下,妙观……”
何妙观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面颊,不知过去多久,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潮水平息下来。
燕之郁软软地枕在她的大腿上,轻声道:“妙观,我也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直到我死——”
“不许说‘死不死’这样的话!”何妙观连忙打断他,“很不吉利的。”
燕之郁不置可否。
他其实还想问,你能不能也一直喜欢我,直到死掉呢?
但将“死”和妙观联系在一起,他单是想想,就感到难以言说的可怖。
片刻后,燕之郁轻声道:“妙观,去长安后,我会有一个小院子,听说地段还不错。我们到时候,便可以继续住在一起。”
“真的么?”何妙观有点惊讶,“可是……长安房价这么高,你又不是什么大官,真的会有这样的好事?”
“真的,妙观。”燕之郁弯起唇角,“是徐侍郎说的,他让我不必忧心。”
“徐侍郎,徐侍郎——怎么又是徐侍郎。”何妙观听到这个名字,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微妙,“开口闭口都是徐侍郎,你就这么崇拜他呀?”
“……我没有。”燕之郁咬着唇,摇摇头。
“你在扬州府这么久,从没提过其他的人。只提过他。”何妙观想起初见时,那人戴着黑色幂篱的样子,依旧没什么好印象,“那你说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相处的话……反正他没怎么刁难我。待我也还行。”燕之郁支起身子,“妙观,你若是总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下次有空,我可以悄悄带你去见他。”
“我没兴趣。”何妙观摇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勉强算他半个好人吧。”
“到长安后,妙观想做什么?”燕之郁问。
“当然是要好好玩一玩。燕郎君,那你有什么打算?”
“妙观,你希望我留在长安么?”他反问。
“我……我倒是无所谓。”何妙观抬手抚着他微蹙的眉心,温声道,“留在长安肯定很难,还是开心最重要,你不要太有包袱。”
燕之郁眼底波澜涌动,他握住女郎的一双素手,贴在自己心口,笑道:“若是妙观能一直在我身边,我便会开心的。若是妙观永远钟情于我,那我便会喜上加喜。”
“我本来就只钟情你呀。”何妙观无奈地一笑,不理解他为什么老是纠结这个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新年祈福时写的都和你有关……”
“我自然知道。”燕之郁轻声道,“可是妙观那么好,别的男子不见得会因为你喜欢我,就对你死心,还总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看着实在碍眼。”
“燕之郁,你不如直接报顾徊的名字,何必拐弯抹角。”何妙观扑哧一笑。
“又不止顾徊一个。”燕之郁摇头道,“杜兄之前不也是么?”
“啊?连杜御史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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