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过后,在科考和照顾小妹中分身乏术的胡凌云,又有心思琢磨赚钱了。
一大清早,他刚把算命摊子支起来,沈秀才着急慌忙地捧着一份小报来找他:“看看,看看。循王家的二郎君和祝将军家的大娘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波朝局争斗和平退潮,兰太师荣宠稳固,祝将军得到官家的宽宥,唉,怎么不是皆大欢喜呢。”
胡凌云啊了一声:“祝家有多少个女儿啊?”
沈秀才道:“小报上没说,但是说这位大娘子,流落民间多年,最近才找回来。”
胡凌云蓦地站起来,夺过小报:“她要嫁给谁?”
沈秀才摸不着头脑:“兰家二郎君,应当就是受封世子,戍边多年的那个,我记得叫兰鹤林。”
兰太师因恩宠受封郡王,不过王位不可世袭罔替,官家为表偏爱,随后分封了当时的嫡长子兰辞为世子。
待兰太师百年之后,兰世子即便是白痴一个,亦可以国公身份享一世荣华。
胡凌云如遭雷击,他以为春杏一个半路出家的千金,多半因祸得福地配个富贵闲人或新科仕子。
大抵是祝家女儿少,竟然直接嫁给了兰世子。
春杏怎么不找他商量一下!
他脸色惨白的跌坐回去,又很快想明白了。
春杏多半是要报恩!
每天被她母亲带着,神神叨叨的对着牌位磕头。忽然见着真人了,竟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将军。
传闻兰太师元配夫人艳冠京城,想必这泼猴也是个皮相过人的。
她那个色胚妹子,还不得看一眼就被绕迷糊了!
胡凌云将小报抢过来,只见上面有鼻子有眼,说将军府已给郡王府返了“回鱼箸”,只差郡王妃去将军府走个相看流程,这婚事便板上钉钉了。
他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将摊子丢给沈秀才:“帮我算着啊,不会算就陪顾客聊会儿,别给人赶跑了。”
沈秀才大惊失色:“我不会啊……”
胡凌云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将军府角门附近甚是热闹,胡凌云在对面茶坊坐下,便看见十几个丫鬟婆子和小厮,花团锦簇的拥着一个贵妇人出来。
那人亲亲热热搀着一个年轻女子,胡凌云定睛一看,可不是他的傻妹子春杏又是谁?
春杏明显地瘦了。
下巴是尖的,裹着件绣工精巧的青草色绸缎单衫,头上插着一枚璀璨夺目的金钗。
他记得春杏娇气,是不爱梳这样繁琐的发髻的,她嫌扯得头皮痛,又嫌簪子坠头。
她也不爱早起,这样复杂的打扮,多半是要天没亮便梳妆打扮的。
她身后跟着同样盛装打扮的将军府女眷。
这阵仗,大半是婆母来家中相看的。
胡凌云心里喊打喊杀地跑来,真站到妹子跟前就怂了。
他看着春杏小心翼翼地以礼相待,似乎是十分珍惜这桩姻缘的。
他心中酸楚,春杏在家中何曾过过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呢。
都怪他无用。
春杏在出门时便看见胡凌云了,她和兰家的婚事虽说没有大肆宣扬,但传到兄长耳朵里,也是早晚的事。
或许是隐约觉得胡凌云对兰世子这个救命恩人颇为不屑,几次她想去告诉胡凌云,都忍着开不了口。
她既害怕心里那点隐秘的情愫为人所知,也怕说漏嘴,让他知道她最初为了嫁妆,胡乱托付了终身大事。
将郡王妃礼数周全的送走,春杏往胡凌云的方向望了一眼,兄妹两默契的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回头算命摊子上说。
胡凌云往算命摊子那边走,发现春杏的准婆母正撩开车幔与同行的李嬷嬷说话。
他几步上前,跟在车旁,佯装是个路人。
“这祝娘子,真是祝家千金吗?”李嬷嬷道:“嘴巴紧得很,怕不是宫里那位安插来的人吧?”
车幔中的贵妇人笑道:“祝家和娘娘,说她是真的,她就是真的。怎么,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你害怕上了?”
李嬷嬷嗤笑:“老奴如何怕得?不过担心给娘子添堵罢了。”
郡王妃道:“安心。真假千金我是看不出。但这种丫头我见得多了,宫里那些个伶俐的女官,爹不亲娘不爱的,却为了给父兄争前程,挤破头了勾心斗角。你瞧瞧,像不像这位祝娘子?”
李嬷嬷道:“像,太像了。我听说这祝娘子是个农庄人家的,娘娘特意从宫中调了教养嬷嬷过去,否则哪有今日的体面。”
郡王妃将布幔放下,声音也小了:“穷家女,强装样子罢了。鹤林那日同我说,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娶。我还险些被唬住,以为真有什么天仙下凡。”
胡凌云实在听不下去了,春杏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气鼓鼓地坐在算命摊子前。
摊子上不仅坐着胡凌云,还有一个乐呵呵傻笑的沈秀才。
春杏带着幕帘,捏着嗓子道:“这摊子上怎么有两位先生。”
沈秀才素来是个傻子,见对方衣着华贵,全然没想到这是春杏:“哦,我么胡主算今日情绪不佳。在下乃是暂代,娘子可遇上什么难事。”
春杏看了胡凌云一眼:“我要嫁人了,心中惶然,可否请先生替我分析一二。”
沈秀才刚陪一个梦见亡夫的寡母聊完,心中有些自信,应道:“娘子说说看。”
春杏道:“此人家世样貌俱佳,但于我而言,却如菟丝子攀附凌霄花,全然是攀高枝了。”
沈秀才“嘶”了一声:“成婚还需门当户对,这恕我直言啊,娘子。若是差距过大,是过不到一块儿去的。”
“这我都懂,但这郎君是我家救命恩人,”春杏道:“他此刻需要一位帮手,会给酬劳,我既可报恩,又可得报酬,于我难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