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一如往常行驶,道路两旁的树木还没发芽,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生机。
北城全年平均气温偏低,降水较南方少。所以路旁多种松树、杨树、或柳树。
很少再看到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榆树,仿佛它也如那段记忆不愿被人提起,偷偷隐藏在某个角落。
罗序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姜梨正构思如何利用三八节招揽更多客源,车里前所未有的沉默。
突然一个急刹车,她猝不及防磕了下额头一片粉红。
“没事吧。”
罗序第一反应是检查受伤没有,正呼噜姜梨脑门,车窗就被敲得当当响。
“怎么开得车。”
刚摇下玻璃,中年男人就恨不得把半个身子探进来。
春光本不明朗,但被他油腻腻的头发一照,豁亮开了。
他漫不经心地撩开蓝色大衣,装腔作势地把肚子收了收,象征性地整理腰带,像只准备开战的公鸡。
留下句“在车上等着。”罗序推开车门,直面比自己矮一头的男人。
小轿车半张脸怼在越野车左前轮上,保险杠和右车灯都裂了。罗序再看看自己车门上指甲盖大的划痕,像颗彗星似的,后面还带着几道尾巴,叹口气,“走保险吧。”
这里是单行道,双方伤得不重,拖下去没有意义,不如交给保险公司省时省力。
“开什么玩笑,我车都这样了,你想走?”
“不然呢?”
罗序不耐烦起来,“出小区之前你观察右侧来车了吗?”
男人片刻迟疑后,迅速支楞起来。
“当然看了,谁让你突然窜出来,我躲闪不及。”
“把行车记录仪调出来。”罗序指了指小轿车前挡风玻璃上的东西,“确定是我责任我赔。”
见他较起真来,男人求助地看向副驾驶,和她年岁差不多的中年女人下车了。
“凭什么调我们监控啊,你没有啊,挺大个子往那一站以为谁怕你啊,自己开车不小心,把我们撞了还想抵赖,太不要脸了。”
“我已经出去半个车身了,是你们撞上我。”
罗序最不愿意和女人打交道,烦。
本就是早高峰,单向车道后面堵了一排车,时不时用滴滴催促快速解决。
“嘭”地一声,姜梨罩着浅卡其色大衣下了车,兜帽扣在头上,贴罗序站着。
对面,抱肩膀数落得正起劲儿的中年女人攻击范围迅速扩大到姜梨身上。但中年妇女骂人也就那几句,姜梨在娄婉玉那都听惯了,觉得没什么。
可罗序不擅长和女人尤其是中年女人打交道,没理也要搅三分的女人更是罗序的死穴,单手挡住她往后退。
女人吐沫星子横飞,姜梨四下看了看,“不能走保险吗?”她压下罗序的胳膊,和他并排而立,颇有当年胡同里拎板砖大干一场的气势。
“新提的车,牌子上连灰都没有,能轻易放过嘛!”罗序把几缕跑到帽子外的调皮发丝塞了回去,一点儿也不操心车子,反而怕冻到姜梨一丝一毫,“回车上吧。”
她不高兴地憋着嘴,瞥一眼满脸横肉的女人,睫毛倔强地扑了扑,上前一步把罗序挡住。
“报警吧,别浪费时间。后面这么多车。”
中年女人噎了一下,没想到小姑娘年岁不大,开口还挺厉害。
“报警?谁来也不好使,年纪轻轻的开个破车狂得不像样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懒得再废话,姜梨掏出手机直接拨了过去,说清楚状况后回车上躲冷风。罗序则步行到单行道入口处,提醒后面司机这里肇事不能进,顺便把已经堵在里面的车子引导出来,否则警察也要插上翅膀才能到现场。
交警赶到时,中年男人已经缩在车里没了脾气,中年女人的攻击目标彻底变成姜梨,不依不饶地指着她输出,已经数到太爷爷辈了。
罗序刚往前一步,女人就连哭带嚎地向自己男人呼救,叫嚷警察主持天理。
望着呼天抢地的中年妇女,姜梨突然再次想到娄婉玉,嘴角不由得勾起,想笑。
被她微妙的表情刺激到,女人情绪更激动。幸亏有交警拦着,才没扑过来伤人。
中年男人或许是躲够了,或许是觉得这样很丢脸,才连拖带拽地把女人又拎回车里。
罗序也拢着姜梨送回车上。
交警判定入口车辆要眺望右方来车,确认后方可汇入通行。所以轿车全责,赔偿罗序全部修车费用。罗序不想再见到这两人,开价两千,最终以男人还价到一千五收尾。
轿车要去维修厂了,但越野车的伤并不影响行驶,他坚持要把姜梨送到才放心。
远远地看见梨予甜境的卷帘门已经打开,雨棚下淡蓝色的旗角被风吹得呼哒呼哒响。
顶着大风打开车门,罗序一把将人护在怀里。
“晚上我来接你。昨天路过这里,看到……”
姜梨眼神收到,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落在和自己同样乌青的眼下,说,“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昨天没睡好。”
罗序有多稳当,姜梨是知道的。
“有点儿。”
“如果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我开玩......”
没等说完,左脸就被罗序大手捏住,不松不紧,但有痛感。
“疼!”她嘴角被咧开,口水差点儿流出来。
“疼?”罗序手劲儿松了松,可依旧夹着她鼓起来的腮边,“再说一遍。”
黑曜石般的猫眼瞪着罗序,姜梨像猫似的张开爪子,在罗序肩头和胸口使劲儿扑腾。
可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黑色羊绒大衣的包围。
罗序很会找弱点,松开脸蛋就掐上腰。
平时怎么活动都没事的地方,像是安了开关,只要他一碰就软。
姜梨扶在罗序肩头,脸烫得风吹都不冷。
“放开!”
“我要吃蛋糕。”
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女孩儿的脸颊又镀上一层绯红。
“我刚到,现做来不及。”她只想快点儿把人赶走,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冲。
“生日蛋糕……从来没一起过过生日,就下个月,行吗?”怕她不同意,罗序又补充道,“做个小的就行,就我们两个吃。”
他鼻音重重的,像摇尾乞怜的狗,姜梨的心突然就软下来,但仿佛有种惯性推着她硬刚。
“不怕住院了?”她用上次装病讽刺他。
也许是知道罗序即使表面看上去不好惹,但对自己很宽容,大不了捏捏脸,揉揉头发,掐掐腰,没什么。
所以姜梨总是有恃无恐。
“不怕,反正你陪着。扎针就能亲亲。”罗序咬着后槽牙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什么心理。明知道姜梨是被沈时逼迫,可他就是不舒服。
难道这就是赵佳乐说的吃醋?
不,他只是要求兑现承诺而已,明明答应过给自己做蛋糕。
口不择言的罗序越想越笃定,甚至不顾姜梨更强烈的反抗,直接扛起人,迈步就往院子里走。
“罗序,放我下来,你小心眼儿,做个蛋糕毒死你……”
“好,一人一口,要死一起死。”
……
越野车在狂风中披荆斩棘,留下白色围墙,蓝色格子窗的小房子,仿佛驻足在希腊海岸,眺望遥远的浪漫。
姜梨垂眸抖落羊绒大衣上的风尘,方圆圆凑过来,“姐,你发烧了?”说完,小心翼翼地指指。
“没!蛋糕胚都准备好了?”
她不觉得脸热,只觉得罗序留在脑门上的唇印像是烫伤,需要冰敷。
瞥见方圆圆紧绷的小脸,想到罗序的忠告,姜梨沉声道,“这几天店里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呀,戚风都冷藏好了,有几个你说要亲自裱花,我没动。”
方圆圆不接话,姜梨就没再提起。
洗过手,支起平板,按照效果图装饰蛋糕。
做蛋糕的本事姜梨是从别人那偷师来的,所以操作并不规范。她一边对照图片,一边裱花的样子,在方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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