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空气有些冷。
陆远坐在咖啡馆角落，帽檐压低。
手机屏幕上那条“目标已锁定，正在靠近”的短信，像冰冷的针尖。
他手指轻点桌面，规律的叩击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在等，一个可能改变龙腾国际化进程的人。或者，一个巨大的麻烦。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轻响。
一个亚裔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深灰色西装，面容普通。
陆远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限量款，以及对方看似随意扫视全场时，那种精确评估的目光。
男人径直走向陆远。
“陆远先生？”他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陆远抬起帽檐。
“是我。”
“我姓赵。”男人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多余寒暄。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推到陆远面前。
屏幕亮起。
第一张照片，姜末在《风尚》杂志拍摄现场。
第二张，叶青青在《太子妃升职记》庆功宴。
第三张，苏清漪在某个小型livehouse。
第四张，姜末在龙腾顶层健身房，汗湿衣衫。
陆远的手指停下了叩击。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极为刁钻，无疑是偷拍。
时间跨度不小。
“赵先生，什么意思？”陆远的声音平静。
赵先生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
第五张照片出现。
是陆远自己，几天前在龙腾集团地下车库上车的画面。
“陆先生白手起家，数年打造龙腾娱乐帝国，令人钦佩。”赵先生缓缓开口。
“捧红姜末，投资《太子妃》让叶青青一飞冲天，发掘苏清漪，现在又全力培养姜末。”
“每一个决策，都精准得像是开了上帝视角。”
“上帝视角”四个字，让陆远端起咖啡杯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最大的秘密，眼前这个人，或者他背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过奖。商业投资，总有运气。”陆远抿了一口咖啡。
有些凉了。
“运气？”赵先生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陆先生的运气，未免太好。”
“从港星婚礼策划，到刘泽言的直播爆红，《太子妃升职记》的以小博大。”
“还有对天盛资本的精准反击。每一步都像是精密计算。”
“我们对陆先生的‘运气’，很感兴趣。”
陆远放下咖啡杯。
“所以，赵先生今天来，不是谈电影合作？”
“电影合作，只是个由头。”赵先生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老板，想和陆先生交个朋友。”
“你们老板？”
“K集团。”赵先生吐出这三个字。
陆远脑中快速搜索。
K集团。
一个陌生的名字。
前世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一个能在国际上兴风作浪的华人资本集团。
蝴蝶效应？
“K集团是做什么的？”
“陆先生可以理解为，一个对全球优质资产，尤其是高成长性文化娱乐资产，抱有浓厚兴趣的投资联合体。”赵先生的回答很官方。
“龙腾娱乐，就在我们的观察名单上，排名很靠前。”
陆远靠向椅背。
“观察名单？听起来，不像单纯想交朋友。”
“朋友之间，自然要互相信任。”赵先生回应。
“我们想更深入地了解陆先生的‘运气’从何而来。”
“如果陆先生愿意分享这份‘运气’的秘密，K集团愿意为龙腾的国际化，提供远超派拉蒙的资源和渠道。”
“甚至，帮助陆先生，成为真正的世界级娱乐教父。”
条件很诱人，代价，可能是暴露重生的秘密。他不能接受。
“我的运气，是我的商业判断和团队执行力。”陆远语气坚定。
“如果K集团想投资龙腾，我欢迎。但想探究商业机密，恕难奉告。”
赵先生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陆先生，聪明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
“K集团的朋友遍布全球，敌人，也同样。”
“我们能捧起一个人，也能轻易毁掉一个人。”
空气似乎更冷了。
“你在威胁我？”陆远反问。
“是忠告。”赵先生拿起桌上的方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陆先生在国内顺风顺水，或许不太了解国际资本市场的残酷。”
“天盛资本在国内算一号人物，但在K集团面前，不值一提。”
陆远沉默。
对方说的是实话。
天盛资本体量不小，但和真正的国际财团相比，确有差距。
陆远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下意识地蜷了蜷，K集团这三个字，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这个K集团若真有那么强大的背景，一旦为敌，龙腾未来的路会艰难百倍。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K集团，到底想要什么？”
赵先生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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