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最近的寺庙在何处?”
待两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圆迟忽而问起寺庙的事儿来。
阮衿衿不解:“问寺庙作甚?”
“自然是去拜见了。”
出发前,小手被攥在他温热的掌心,哪怕是冬日也不觉得冷了。
刚要落锁出门,就听隔壁的青姨也出来了。
“哎呀衿衿,要出去吗?”说着打量了一番她身边的圆迟,只觉男人贵气逼人,全身上下皆是凌冽的气质,本想多问几句的心思忙又歇了下去。
“嗯,去寺里。”阮衿衿忽而觉得手心被人捏了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当着青姨的面,同圆迟牵着手,她尴尬地想要收回,那只手却纹丝不动。
只能硬着头皮介绍,只是……
“这位是……是……”
青姨很有眼力见地哈哈笑了几声便转身回去,没想继续探究些什么。
阮衿衿这才松了口气,却立刻感受到身旁传来的幽幽目光。
“我……”
她莫名心虚地想要解释点什么,就听圆迟幽怨地开了口。
“原来我只是你身边说不出身份的人。”
“不是,我……”
“你什么?”圆迟松开了手心里的那只手,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罢了,先去寺里。”
阮衿衿看着圆迟熟门熟路地同寺中的僧人打着招呼,很快便被人单独领着请进了佛堂。
她抬头望向那尊慈眉善目的佛祖金身,慈善悲悯的笑容以庞大身姿投下厚重的阴影,偏她的心里泛不起尊崇的想法来。
可余光却见身边的人慢慢变矮。
她终于回神,那个明显被来来往往的人跪得软榻的蒲团,此刻就护在圆迟的膝下,他双手合十,闭目默念,虔诚得像是佛祖真正的信徒。
“你不是……”她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这才继续,“不是不信神佛吗,为何得登大宝后,还要跪它?”
圆迟没被打断,继续默念着什么,待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请愿,这才起身。
“我是来还愿的。”
“可你……”
“它将你带到我面前,就再跪它一回又如何?”
圆迟的手抚上她的脸,眼中除了她哪还有什么神佛,眼中的虔诚散开,徒留缱绻。
“可你刚才……”她想到方才无疾而终的话题,欲言又止。
“是我的不是,等我有了身份,你自然不会无话可说。”
他难得粲然一笑,犹如这冬日阴云间复出的太阳,将一切寒冷抵挡。
……
阮衿衿孝期刚过,宫里终于忙碌起来。
陛下顶着众臣劝谏的压力,强忍了两年有余,终于大笔一挥,要封阮家嫡女为后。
阮家身份如今虽低了些,可曾经也是出过宰辅的人家,又觉皇帝终于肯开拓后宫,众臣皆是喜极而泣,也不那么在意皇后出身来。
是以帝后大婚,宫中上下忙碌一片,礼部和内务府最是辛劳,陛下要求大婚一应规格按最高的来,他们只能宫内和阮家两头跑,凤袍、常服、凤冠皆得阮衿衿一一试过再确认,还有礼仪官和教习嬷嬷,对册封仪式上的各式规矩进行教导,以免当日忙乱生错,有损皇家威仪。
就连皇后所住的坤宁宫也由着她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番,确保她入宫后便是最舒适的环境。
梳头的人选难定,阮衿衿没了亲娘,姨母也急病而亡,一时实在想不出谁人合适,最后竟是定了向心莲的母亲,因着她一生顺遂福泽深厚,与夫君多年来仍是感情稳笃,意头极好。
阮衿衿没有反对。
大婚这日,阮府外门庭若市,人人都想见一见这位新帝等了近三年的皇后,但好在有禁军随行,这才没闹成一团。
临行前,阮青城领着阖府上下行君臣之礼,阮衿衿只回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她鼻头一酸,眼眶湿热,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落差的变化。
从此往后,他们不再是父女,而是君臣。
待阮青城起身,她这才重新转回来,看着同样热泪盈眶的爹爹,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哽咽着嘱咐道:
“衿衿,入了宫边不是在家里了,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切莫忤逆陛下,要恭谨和睦,琴瑟和鸣,可记住了?”
阮衿衿微微皱了眉,但到底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不愿发作,只含糊应了一声,泪也收了大半。
浩浩荡荡的皇后仪架前来相迎,她没想到今日是圆迟,不,是祁顺衡亲自来迎娶的,如今他贵为皇帝,这已是给的她最大的脸面了。看着他向她伸过来的手,阮衿衿反倒更加紧张起来,在众人冲天的起哄声中,她藏于红盖头下的脸颊终是绯红一片,喜极而泣。
册封和婚礼流程繁复,沉重的凤冠在阮衿衿的头上压了近一日,一直到坤宁宫,安宁扶着她坐在坤宁宫的喜床上时,她才得了片刻的休息,等旁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她这才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酸,疼,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累过。
从前身子骨弱些,幸而除了远门一趟,回来也重视起调养身子来,不然,就今日这一遭,依着从前的样子那定然是吃不消的。
“小姐饿不饿,可要用些糕点?”安宁凑到她身边柔声问着。
“没事我不饿,不过你这称呼从今日起可记得改,不然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只怕要说嘴了。”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安宁嬉笑着,但还是往心里记了去,如今身在皇宫,比不得从前在阮家,一切就得以宫里的尊卑礼度行事,不可行差踏错给皇后惹了麻烦。
等祁顺衡被人拥簇着进了坤宁宫,这殿内又重新热闹起来。
阮衿衿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越发紧张,这会儿就连头也不敢抬了。
这洞房仪式也是繁杂,两人净手后还得行同牢礼,桌上的菜肴两人一齐用了几口,便有宫女端着酒杯上来了。
“陛下,娘娘,请饮合卺酒。”
阮衿衿带着盖头看不清位置,只得祁顺衡替她取了再递到她的手里,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时,她只恨不得将砰砰直跳的心全数吐出。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动作默契得像是多年的夫妻。
自古帝王在结发礼时只以缨绳替代,可祁顺衡不顾旁人的反对,从自己的头发上也剪下一绺来,和阮衿衿的发绑在一起,只求从今往后结发同心,相伴一生。
“衿衿稍等,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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