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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白马寺（1）
钟苏惊愕了一会儿，然后就迅速接下来这个请求，他摊开一张帛，提起毛笔，蘸了下墨汁，望着同僚，说道：“不知道在下该写些什么内容？”
同僚想了一会儿，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写一篇关于重新划分官职的表。”
说到这里，钟苏停了下来，“但是这件事也该是尚书台那边的事情啊，侍中大人这样是否有点不妥。”
“哎呀，”同僚叹了叹气，“肯定不妥啊，但是大人吩咐了，我们做下属的还能说什么，难道你能跑到宫里去说，大人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是人家尚书台干的事情，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是在打侍中大人的脸。”
钟苏听完之后，淡然一笑，“你说的对，倒是我糊涂了，我一个下属，管这么多干嘛！”钟苏心里默默记下这件事，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呈表写好递给了同僚。
“赵兄，你看看，”同僚接过一看，连连赞叹：“真的不错，环环相扣，深入人心，整个侍中寺也只有钟议郎你才能写出来这样的文章了。”
钟苏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赵兄你就别浪费时间夸我了，盖好大人的朱印之后，就赶紧送到宫里去吧！”
“对，你说的对，”同僚听罢，忙了一会儿便出了侍中寺往宫里跑去。
钟苏看见同僚走远，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吹响了一声口哨，一端茶的下人便从角落中出来，“首领，有何吩咐？”
“传我令，从甲午日到今天，侍中的所有行程，去过哪，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几点出门，几点就寝，都给我查出来，还有，从今天开始，他的所有行程严密追踪。”
“喏，”手下听完，便自行退去，只留下钟苏一人在冥想，“我的这位上司平常没这么大的抱负，如果不是有人怂恿，很难想出来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谁怂恿的，钟苏此时心里却没有底，“难道他和蜀国有勾连？还是淮南，还是皇帝？”
猜想只有在有实际考证的时候，才会呈现出意义，钟苏却并不着急，他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屋子里，自己的案牍前，继续工作去了。
此时，郑安和小寒早已从宜阳门出，经过洛水浮桥，在洛水浮桥上，郑安停了一会儿，看着流淌着的河水发了呆。
小寒在一旁说道：“哥哥，你怎么了。”
郑安聚精会神地看着河面，问着自己的妹妹，“小寒，你相信这洛水有河神存在吗？”
小寒笑了笑，回答道：“陈思王笔下已经写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便是洛神的样子吧！”
郑安苦笑了一下，“倘若这么美丽的一位神明知道有一个人把对自己发的誓言就当做是一个屁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小寒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便说道：“自古以来，神明便是人必须要尊敬的存在，如果欺骗了声明，那么便会受到神明的诅咒，司马懿指洛水为誓，不仅仅是对着洛神，他的三根手指朝着天，这个誓言也是受到天见证的，如今违背誓言，我们没有办法惩罚他们，但是老天爷会降下最恶毒的惩罚给司马家的。”
郑安看了看妹妹，“曹爽自寻死路，我们郑家势弱，如今已经被卷入旋涡之中了，所以我们不能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现在，他们想的就是置我们于死地。”
“兄长，我明白了。”小寒说到。
兄妹俩在桥上谈了一会儿后，便又匆匆朝前赶去，大约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洛阴都尉衙门。
郑安带着小寒跨进衙门门槛，只看见两边士兵面露哀色，仔细询问，知晓了黎明之前发生的战斗，心中突然沉重起来，怀着愧疚，走了进去。
张泽一人坐在长桌后面，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但是郑安他们只是继续往里面走了几步，他便说道：“你们来的好晚啊！”
“张大哥，”二人给张泽作了一个揖，“弟弟与胞妹来晚了。”
“你不要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兄弟，”张泽满怀怨气地说到，这种怨气充盈着整个房间，弄得郑安很是尴尬，但是他也知道张泽为什么生气。
“张大哥，我哥哥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实在是事出紧急，”这个时候还得是作为女性的小寒，她一开口，张泽脸上便露出了一点笑。
“碰见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不想到找我这个大哥，是不是多少有点看不起我，”张泽还是有点怒气难消。
小寒在张泽身边给郑安使了一个颜色，郑安心领神会，马上来到张泽近前说道：“都是小弟的过错，但是刚才知道了黎明之前的事情，小弟心中更是惭愧，难以自怀。”
张泽拍了拍郑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以为之前不牵连我，他们就不会来找我吗，从这次的交手来看，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境，无一幸免，我和你的关系，估计他们早就知道，所以他们迟早会对我下手，不管你们会不会把那孩子送到我这来。”
“大哥，”郑安抬头看着这个大哥，心中除了歉意更多一分，信任也多了一分。
“张大哥，子衿姑娘和小曹湛呢？小曹湛一天没看见我会不习惯的，”小寒问到。
郑安白了她一眼，“我看是你自己不习惯才对。”子衿一听，摸着自己的脑袋，害羞地笑了笑。
“该说正事了，”张泽让二人落座。
“这个孩子，我希望你们能知道，即便是在我这，也是权宜之计，”张泽开门见山。
郑安看见张泽说话如此直接，便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大哥说的是，小弟的想法是大哥这里作为中转点，然后我们将孩子送到外面去。”
“去哪？”张泽故意问到，“交给蜀国的细作还是跟着你去相县。”
“嗯……，”郑安只是想了短暂的瞬间，“交给蜀国，无疑是把他从虎嘴送到狼口，这个孩子身上最后一点价值都会被榨干殆尽，吾决定，让他跟着我到相城。”
“这也是不行的，”张泽否决了这个建议，“这样你始终就是在身边放下了一个隐患。”
“但是如果这孩子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他的安全，”郑安不安地说到。
“怀民，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你好好想想，除了这些选择，还有什么地方。”张泽试图在一步步引导他。
郑安想了一会儿，问道：“白马寺的话，可以做到吧！”
张泽听完，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白马寺乃前朝明帝时所建佛寺，佛寺中人好善乐施，慈悲为怀，相信会同情那孩子，就是不知道他们顶不顶得住司马家的压力。”
“我倒是有个主意，”郑安说到。
“什么主意？”张泽和小寒看着他，他顿了一下，说道：“此事需要我们从长计议，通力合作，我们要给曹湛来一次假死。”
“假死？”听了这个想法，张泽又是在思索，小寒也把握不准，她问自己的哥哥，“但是我们该怎么让他们相信小曹湛不在人世了啊。”
这毕竟还只是郑安的一个想法，具体该怎么做，他暂时也没想好，但是张泽此时却连连称好，“瞒天过海，此计我看可行。”
“但是，张大哥，这件事并不好做，”小寒在给二人浇冷水，试图让二人考虑一下难度。
自家妹妹的苦心郑安市知道的，但是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不管把曹湛带到哪里，敌人的追击永远都会随后赶到，就像他们的名字风一样。
那么这个时候最好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敌人一位这个孩子永远消失了，这样这个孩子才会真的安全。
“小寒，你想说什么，哥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不存在什么难度的问题，因为再有困难，我们也必须得上。”
看着郑安这么坚决，小寒也不好什么，她了解自己的哥哥，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他便会一直做下去。
“张大哥，快带我们去见子衿姑娘和小曹湛吧！”小寒有点迫不及待想看见他们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前故作的怨气此刻已经全消了，看见兄弟和妹妹安然无恙，张泽心中别提多高兴了，连忙吩咐后厨赶紧准备饭菜。
“大哥，若是真有此心，那就简单准备几样饭菜，我们带去，和子衿姑娘和孩子一起吃。”郑安在一旁劝着说到。
小寒也说道：“那我去帮忙，我要准备小曹湛喜欢吃的几样菜。”
看着小寒走进去的身影，张泽拍了拍郑安的肩膀，说道：“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哥哥，哥哥不怕添麻烦，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小弟谨记兄长教诲，”郑安对着张泽行了一个礼，说到。
“你我是结义弟兄，我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经过几天的相处下来，小寒对曹湛已经有了初步了解，曹湛想吃什么，讨厌什么，小寒都一清二楚，她走到衙门后厨，很熟练地便操办了起来，衙门的人对郑家兄妹都很熟悉，对于小寒不打招呼就到后厨的行为，已经是**以为常了，平常甚至还会开些玩笑，但是今天每个人脸上都是哀色。
小寒走到他们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说道：“此事因我家而起，让都尉衙门的兄弟死伤颇重，小寒万死也不能抵罪。”
其中一个大汉站了起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妹子，我们只怪这件事你们没有早点告诉我们，要知道我们一直都是一体的，怀民是我们的兄弟，你就是我们的自家妹子，死去的那些弟兄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恨的就是那些戴着狗面具的小人，恶贼，今后无论在哪里，我们与他们都誓不共天。”
“对，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群情激奋。
“大家都安静，”张泽和郑安从前堂走了进来，郑安示意小寒赶紧去后厨，张泽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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