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色彩模糊中有片柔和的光晕,她感受到温凉的唇贴在了自己的额头,带着静谧的气息流窜进骨子里。
视线逐渐清晰,白色的天花板和身边半裸着的男人。
傅若尧撑着头,面色冷静地注视着她,雪白的被子遮住了他细窄的腰腹,冷色肌肤上几道鲜红的抓痕刺眼极了。
阮烟不自觉地转移了目光,摸摸鼻子,昨晚两个人闹得过了火,傅若尧像是把冷淡表象下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了,一个劲弄她。
她再也不喝酒了,酒壮怂人胆壮过了头,都怪二锅头。
阮烟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清晨,“昨晚两个人都不清醒,意外意外。”
“你下的药,你不清醒?”傅若尧冷笑道。
阮烟讪讪地说:“这事超出我的预想了,那个......我们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标准的渣男语录,简单又好用。
傅若尧面无表情地扯下了雪白被子,吓得阮烟赶紧闭上了眼睛,还用手朝空气中挥舞:“别别别我错了。”
傅若尧冷硬钳住了她乱动的手,逼阮烟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看你干的好事。”
薄薄的腹肌向下继续深入,靠近腰胯的位置,淤青的咬痕暧昧地凸显出了少女牙齿的形状。
阮烟缩回了脑袋,无辜地说:“意外意外。”
傅若尧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阮烟抱着衣服就想从房间里逃离,逃避着傅若尧的眼神,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穿上衣服拿起包包手机。
“阮烟。”傅若尧叫住了她,语气平静。
“我不管你是小孩子心性作祟,还是心里诚实地认为我达不上你的择偶要求,我们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大可以说出来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阮烟开门的动作一滞,回头看了他一眼,傅若尧是个耐心的人,即使在之前的争执硌在心里都能冷静地想要解决问题。
于是,她从皮包里掏出了几张红彤彤的钞票,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到大床边,清点着钞票,一共五张。
傅若尧面色阴森,脖子青筋隐隐暴起,“你敢!”
阮烟匆匆把钞票扔到他的脸上,诚恳地说:“辛苦了”
钞票的气息砸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傅若尧下意识闭上了眼,心里都快气炸了,等到再睁开眼,阮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雪白被子上红彤彤的钞票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傅若尧忍不住跟着弯唇一笑,原来就算做到了这种地步,留不住的人照样是留不住的。
他神色痛苦地合上了眼,迟来的自尊涌上心头,他讨厌阮烟,他讨厌自己,他讨厌面对阮烟时的自己。
【系统提醒:恭喜宿主顺利度过第三个剧情点,接下来将会在十五个小时内过渡到第四个剧情点,请宿主做好准备。】
“等等,剧情没有崩坏吗?”
阮烟还在疑问,乌鸦冰冷的语气就在脑海中回荡:“我替你修复了剧情崩坏的BUG,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要用命来换。”
阮烟欣喜地说:“没想到系统你居然这么好。”
乌鸦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阮烟都以为乌鸦离开了,缥缈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我也很好奇,宿主你的命运。”
她和其他被卷入穿书的人似乎都不一样,大雾白茫茫的眼神让他猜测不透,在该伤心的时候仿佛高兴的不得了,又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内心叽叽喳喳吵到把屋顶掀翻。
阮烟抬眼望向天空,神色淡薄,“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收回目光,她走下台阶,视线的前方,穿着白色西装的长发男人靠在火红色的跑车前,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白皙的手指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早知道在这里等着她,还在脑海里说什么话呢,直接喊她不好吗?害她傻傻站在那里。
“我们要去下一个剧情点了吗?”阮烟问。
“不着急,在那之前先和这些人道个别吧,毕竟你们的下一次见面世界都将完全不同。”乌鸦发动引擎,巨大的轰鸣声摩擦着地面,向前猛然冲去。
眼前没入黑暗,周围的景物消失了,倒退的树木刮过风声,阮烟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耳鸣声不断,刚准备问乌鸦这是什么情况,就看见了奇怪的画面。
夏威夷的小岛上,一位穿着橙黄衬衫的男人敞开着胸膛在和另一位女士搭讪,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士气愤地扇了个巴掌,摸了摸略带胡茬的脸,王二狗凝视着手里的防晒油陷入了沉思。
灰白的教室里,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右手捏着黑色中性笔,试卷上的大题空了有三十多分钟了,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反复按着刷新的按钮,搜索框阮烟的名字小小的浮现在上面。
“盛晓玫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讲台上的老师火眼金睛地瞄准了女孩,卷起的试卷不轻不重地敲打着粉笔盒。
高马尾女孩匆匆把手机推进桌子里面,慌忙站了起来,眼神在空白的试卷上面四处寻找着题目。
粉色海洋的卧室里,带着钻石耳钉的女孩趴在枕头上抽泣,通红的双眼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五花八门的裙子被扔在昂贵的地毯上,边哭边抽出时间骂阮烟贱人,她似乎丧失了语言系统,重复着一遍遍的贱人。
砸出裂纹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昨晚的照片,是阮烟亲昵的靠在衬衫大开、眼神迷离的男人身上,嘴角上扬,神态嚣张。
阮烟摸了摸鼻子,“原来她是真的喜欢傅若尧。”
乌鸦瞥了她一眼,补充道:“张思思第一次遇见傅若尧是在高中迎新晚会结束后,她躲在试衣间里哭,傅若尧来找原主顺便就安慰了一句。”
阮烟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怜她是不是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滑稽感?”
“你最好不要。”乌鸦说。
“那我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阮烟诚实地说。
“也可以。”
医院里,男人推着轮椅上的傅若明出来晒太阳,傅若明从病号服里掏出来一个小铁盒,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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