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白和林皓月这几天怪怪的，那天两人试图惹江拾生气失败后，各自偷偷来找江拾道过歉了。江拾当时都没有生气，过后更不会生气，只是被他俩的理由搞得哭笑不得。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惹自己生气，但只要不是真被自己的疏忽导致出去吃饭都没钱就好，她也不用再内疚了。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但方既白和林皓月没有真正过去。两人自从这件事之后，就老实了不少，也不总在一块儿待着了。
连洛凡都看出来了，在林皓月又一次要叫他一起出去转转的时候，他疑惑问：“你最近怎么不跟二哥一起出去了？”
林皓月嘟起嘴：“不知道，老找不见他。”
是她不想跟方既白出去吗？是方既白在躲她。
她没有感觉错，方既白为了躲她，早早就叫了千左一起出来买菜。
别看千左这段时间忙着复出的事，也不忘关注小院里其他人。他问：“你跟林皓月咋了？”
方既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做出小狗龇牙的表情，示意千左别问。千左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那次一起看完电影后，方既白就后知后觉林皓月喜欢他了。他长得帅，家里条件又好，从上学时就被人暗恋，对这种感觉很敏锐了。
以前不是没怀疑过，但大家相处下来本来就亲密如家人，对彼此都不设防，他不想面对就老是安慰自己是想多了。但两人单独出去玩那天太明显了，他实在不能继续假装无视。
可他只把林皓月当妹妹。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相处过程中动手动脚没轻没重，先给了林皓月不好的错觉。他在家里的同辈之中只有哥哥姐姐，连弟弟都没有。
除了亲姐姐方嘉树，剩下玩得多的好朋友要么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或者同学，再之外关系最好的就是另一个姐姐江拾。方既白没有跟弟弟妹妹相处的经验。弟弟还好，皮实，怎么玩玩闹闹都行。对妹妹，他就下意识想温柔一点，结果就不知道哪里搞错给弄出事了。
但这话也不好跟其他人讲，只希望他的态度在两人之间心知肚明就好。
千左没有追问，方既白也没有解释。两人略有些沉默地走在街上，四处看着想找找赚钱的办法。
距离当初说要赚钱盖鱼室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眼看就要过年了，几个人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怕哪天忽然就通知说要停播了。
好在千左的爆火还给节目带来一点热度，最近也没听导演再提起这件事了。
方既白看着大门紧闭的学校，问：“现在都放寒假了吧？”
“早都放了。”千左道。
东北天气冷，寒假放得也早。
方既白指着学校旁边一个文具店问：“那怎么文具店还这么多人？”这是开在学校门口的一个专门的文具店，这个地理位置，想想也知道生意不会差。但放假了还这么多人，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生意这么好？两人对视一眼，过去看看。
已经放假的孩子们就不穿校服了，一个个裹得跟各色小棉球一样，以女生居多，大大小小的都有，凑在各个柜子前面，热烈地讨论哪个笔记本好看，哪个贴纸漂亮。
方既白留意了一下，差不多每个人都会买好几个，特别是贴纸还有胶带，会直接成套买。
看来是快过年了，压岁钱发下来了。
人太多了又都是小孩，节目组不方便拍摄，导演和摄像就在外面等着。两人转了一圈回来，实在眼馋。
“咱也批发一批本子卖吧。”
“就在他们店对面摆个摊。”
“光明正大抢生意啊？”
跟拍导演提醒：“不能影响当地居民。”
兴致高昂的两人立刻蔫巴下来，又不能打工，又不能自己摆摊，那还能有什么赚钱的途径？
千左忽然灵光一现：“要不，我们线上卖？”
方既白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千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们那个直播商城是不是好久没用了？改一改给我们用吧。”
“就是，你们不是一直说搭建了那么久都没有好好用吗？正好现在给我们用。”
跟拍导演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五五分！”
“三七！”
“那不给用了。”
两人哽住，导演忽然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感，怪不得平台说话硬气呢，有一票否决权啊。
“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千左用最硬的语气说出最软的话。
两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家把这个计划分享给大家，听起来是很好的创意，又有成功的案例参考，还有现成的平台可以借用，洛凡和林皓月都被带的激动起来。
眼看着四个人都开始讨论要选什么文具品类以及去哪里进货了，江拾忽然泼了一盆冷水：“你们确定卖得出去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江拾捧着装着热水的杯子，慢慢道：“我们没有工厂，要想卖只能批货回来二次销售，但是现在电商这么发达，很多工厂和品牌都有自己的店铺。我们批发过来的，既没办法保证质量，也没有价格优势。你要包装、要邮寄、要花时间精力，还要跟平台对半分，这样下来打算卖多贵，还有利润吗？”
江拾之前的经纪人就是攒了一些钱后，自己做电商创业了，赔得干干净净，又回去上班了。上班之后发现江拾从原公司解约还非常难过，她现在带的那个艺人非常不听话。
江拾去年没有工作的时候，两人经常聊天，所以她知道很多在电商创业过程中可能会踩的坑。创业十有九赔不是开玩笑的。而他们这个临时起意的想法，几乎踩中了所有雷点。
气氛更凝固了。
江拾喝了一口热水，无视他们的呆愣，继续道：“就算加价，把这些成本都算进去也有利润，那谁会来买单？想过目标受众吗？打算卖给谁，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人家为什么不直接在那些便宜的工厂店铺买，或者在已经很知名的质量有保障的品牌店铺买，要买咱们很贵的产品呢？”
林皓月嘴巴动了两下，愣是在这种氛围下没敢开口。她现在也学会读空气了，有些话没说出口之前就本能察觉会挨骂。
江拾倒像是看透她的心思，没指名道姓，只是说：“是打算做粉丝经济吗？靠着粉丝对你们的喜欢，高价卖出一些无法保证质量的产品？你们可以说这些本子和笔肯定能用，而且谁买回去都可以用。但认真想一想，真的要这样做生意吗？”
一时间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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