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出手凶猛,剑若疾风骤雨,方落地,便呼然挥来,她躲避不及,回身踢飞木案作挡,手中洒出白色粉末。
黑衣人失去视线,再抬头,对方不知何时出现身后,将其缴械压于身下。
“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不及将面纱揭去,身下之人猛然翻滚,温扶冬吃痛撞向墙壁,起身时,黑衣人夺窗而出,直奔人流。
照夜堂沿街流光溢彩,万家灯火点缀,那人极速飞驰,消失夜色。
温扶冬寻觅未果,正欲返回,忽听身后喊道:“温氏扶冬可是在此!”
她脚步微顿,闻言心头霎沉。
集群散开宽阔大道,来者气势汹汹,厉声呵道:
“经查实,温氏扶冬杀害临潼山弟子柯小志,铜骨山弟子特前来捉拿凶手,闲人避让!”
不好!
街道两旁乱如潮麻,各街弟子亦随动静而往,火把将照夜长街映照透亮。
“快追,她在那!莫要让她逃了!”
她朝外跑去,好在熟悉周遭地势,劫了半路马儿,奔往山下。
这是怎么回事?尸体绫毒尚未查清,铜骨山绝不会这般快!
没错了,有人铁定要陷害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身后追兵疾驰,温扶冬回头,那领首弟子已然追至身后。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符咒飞落,轰然炸为星雨,见她呕血,弟子得意笑道:“你今日就算插翅也难逃!”
温扶冬当即纵身跃下,弃马而逃。
她猛烈咳喘,豁而回头,翻身将其绞于腿间,而后凌空腾起,弟子始料未及,尚不见人影,手中长剑已被强去。
温扶冬抽身而出,将弟子踹飞数尺,携着夺来之剑杀穿来路,回头见其仍不死心,腾空躲过突袭,手一扬,青鸟儿似的落至地面。
她卸去对方手臂之力,待弟子又纠缠,吹响口哨,方才丢弃马儿便急速俯冲而来。
温扶冬翻身上马,扬长离去,不想对方竟如狗皮膏药难缠,又同翻跃马背。
没见过这么阴魂不散的!
二人就着马匹争夺不休,温扶冬掌风袭去,弟子牢抓缰绳道:“妖女休想逃!”
见薄薄衣裳滑落,她火上心头,仰身踹去,险些叫弟子见了太奶,吃痛松手,马儿忽惊,仰蹄奔往他方。
温扶冬反应来时已晚,弟子将刃刺入马臀,夹马匹往铜骨山奔去。
“驾!”
她不肯示弱,断然一记铁头功,弟子两目翻白,滚落马背。
温扶冬紧抓缰绳,烈马奔腾,愈近铜骨,待冲入云界,松手而落,隐秘身形,避开巡逻弟子。
这群人来的巧,绝非偶然,难道是那黑衣人......先离开此地!
“恶徒速速站住!”
站住你个奶奶腿。
她不敢停歇,劫马逃往山外,好在至天亮赶到人间。
市井繁华喧嚣,路人形色而往,温扶冬见天明微亮,疲惫不堪,牵马睡于街角。
寒南山再难待,便要另寻他处......温扶冬蹙眉,回忆几番,实在想不通,究竟何人欲陷害。
依薛翎所言,原身并无仇家,又到底为何?
若非仇报,便是人局,这后头,定牵扯水深莫测之事。如今瞧来,有人铁定不让她过安生日子,唯有且走且看。
温扶冬越想越烦,睡意深沉,她双眼惺忪,耳畔惊雷炸响。
“小姐!”
温扶冬揉了揉耳郭起身,听是薛翎声音,问道:“何事?”
“小姐我听您又被追杀了!可急死我了!您现在如何了?”
温扶冬拾起一瞧,声音自右耳羽坠传出,想来应是可传听音之物,想了想道:“暂无碍。”
“那便好。”薛翎松一口气,又道,“既然您没事,有一个惊天好消息,您听不听!”
“何事?”
薛翎清了清嗓子:“老爷的遗产被圣君收回来了!遗书上可真字墨笔写着,在您名下,如今大叔公一分没得,可气死他了!”
她哼哧笑道:“现在咱有钱了,不住那破山又如何,反正您也被追杀着,不如以后就在人间买个房子隐居吧!”
圣君老儿到底想让她死还是活呢?温扶冬不知该气该笑,摸了摸额头血迹:“这倒是个好主意。”
谁知她话音方落,就听薛翎兴奋大喊,“太好了,您同意了!房子我早就买好了,就等您松口呢,丫头这就派人接应您!”
她启唇欲言,身后呼声乍来。
转头望去,只见远方人群携风掠沙,“三小姐!三小姐!”
“小姐,我们可算找到您了,找的老奴好惨哦哎哟!”
“......”
她险些踩中泥坑,见为首老叔擦了擦泪,“小姐快随我们速速回府吧,薛大人可特意嘱咐了,莫要让您冻伤了身子!”
薛大人?
她目光怔懵卸下包袱,又怔懵着被扛起。
“诶,等等——!”温扶冬尚未反应过来,脚已落地,望向偌大宅房,沉默许久。
下人奉上狐裘,抬头看去,府邸大门恢宏,赫然刻有醒目大字——“温府人间分部。”
阴云低沉昏暗,如墨笼罩万物。而山头连绵阻绝,以怪异之姿匐匍大地,皆朝同向聚拢,宛若连体同生之子。
娆树鬼魅,乌鹊低旋。
下人催促不止,她无奈走入。
绕过门前屏风,温扶冬停步回头。
屏中女人面容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时间定格某瞬,唯独看向她时笑着,好似透过肉身,窥见灵魂底细。
不仅如此,女人笑意不明,无论她走至何处,那双眼睛始终存在,将人看得纤毫毕露,温扶冬微微皱眉,俄而错开目光。
屋内布置整洁,床榻靠门,横梁压顶,垂有轻薄纱幔,西北放置梳妆台,悬圆盘铜镜。
深红被褥折叠整齐,红烛摇曳窗影,安静得没有丁点儿声音。
对于这陌生环境,温扶冬只觉呼吸生凉。
原身将钱多用于豢养男宠,妆台甚无饰品,难怪人皆嘲之丧心病狂,满屋榴火却太诡异了些,更似为之量身定做婚房。
墙顶极低,触手可及,呈密封闭合之状,人于其间压抑而促急,唯床头门处有窗开。
她取下妆台圆镜,分明不大,却将人照得无所遁形。
镜中她盘发挽袖,发间插有碧色玉簪,身着轻盈皎白月衫,面色绯然。
如此灵动,生机旺盛,令人眼前一亮。
只是——
床头靠门,横梁压顶?
道者皆追求居故风水,如此布局似有意为之,是她自己活腻了还是有人盼着她死?
她盯着镜子,摸了摸眉心。
原身常年重病缠身,难见血色,今日兀然绯润,原是那眉间朱砂之效。
可这朱砂怪异,不知何时所画,深邃透骨,沁染纹路,几乎嵌入血肉。
鲜红色的,似浸染血中。
思忖间,她竟觉记忆恍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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