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情侣杯砸在地上，瞬间碎成数片，上面的可爱熊猫图案也不复存在。
奶白的豆浆，洒了一地。
时越盯着地上杯子的碎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如同碎成数片的情侣杯，那一地的豆浆，仿佛就是渗出的血液。
林苒就这么说出来了，没有停顿，没有疑惑，毫不犹豫，肯定的语气。
时越早已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更是不停加速，他眼睫垂着，否认：
“没有，我没有碰她。”
他半蹲在地上，将杯子碎片一片片拾起，口中喃喃解释：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被人做局下了药，但是我绝对没有碰她，不管她跟你说什么，都不可信。”
林苒望着男人慢慢拾起碎了一地的残片，然后将地板打理干净，早已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她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意。
“她没跟我说什么，不过是发了些照片给我。”
说着，她点开光脑，两张照片浮在他的视线上方。
他只瞄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照片内容不堪入目。
他和宋依漫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女人手脚缠着他，白皙的身躯一片暧昧痕迹。
解释不清了。
时越垂着头，一双黑眸里没有丁点儿光泽。
“我被下了药，根本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她趁我睡着摆拍的。”
林苒定定看着照片，半会闭了闭眼，白着脸道：
“没发生什么吗？”
平日里他每每欺负到她连求饶都没力气还不愿放开，昨天若不是自己给他扎了一针，也不知道会被喝醉的他闹成什么样。
药是她下的，她知道会对他的精神产生一定的影响，加上他一喝醉是个女的都是他老婆，一回无法满足他的，稀里糊涂和别人做了也正常。
“真的没有。”时越上前一步，急切道，“老婆你相信我。”
林苒眼神沉了沉，“你觉得你自己的话可信吗？你现在身上还有她抓出来的痕迹呢。”
她现在算是明白男人昨天晚上为什么这般反常，将她反反复复吻了个遍，明明想得紧，手也不老实，最后却忍住什么也不做。
睡衣扣子扣得紧实，深怕她看见他身上的抓痕。
“她故意弄出来的。”
时越握住她的双手，保证道，“我已经让顾瑾调查了，我什么都没做。”
林苒望着他，半会开口，“既然这样，你身体的检查报告呢？报告说没有，我就信你。”
时越身形滞了下。
“除了胸口上有宋依漫的基因，其他……什么也没有。”
其实他这么说，林苒是有点相信他的，因为他的身体她给清理过。
可是，再看一眼那两张满屏黄色的照片，林苒哪里还信他的话。
“我要看报告。”
报告可比男人的话可信。
时越心里一阵寒意划过，面对林苒的质问，他根本没法子应付，只是下意识的在拖着。
“报告在顾瑾那里。”
报告上头清楚记录着他昨天晚上确实有过x行为，让她看，这是真解释不清。
林苒甩开他的手，“行，我问顾瑾要。”
时越制止住她点开光脑的动作，嗓音轻哄，“吃完早餐再问吧，一会得凉了。”
早知道他刚刚就先让老顾给他造一份假的报告。
林苒盯着他，知道他又在回避话题，不禁气道，“时越！”
她一把拽住时越的衣领，双眸直直看进他的眸子里，“你跟你发生关系了是不是？”
时越垂着眸看她，眼神轻敛，否认到底。
“没有。”
林苒死死的盯着他，好一会，她忽而松开了他的衣领，声线平静得毫无波澜。
“我出轨，你也出轨……我们这段婚姻毫无忠诚可言……我们离婚吧。”
时越听见她的话，心口一窒，瞳孔剧震，他立马抓住林苒的手臂，声音急切说道：
“你没有出轨，那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出轨……”
“那把你的证据拿出来。”林苒截断他的话，“你拿得出证据来，我便相信你。”
男人自那天求她别离婚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她‘出轨’这件事，他说，以后都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件事，当真是说到做。
尽管是现在，她在质疑他出轨，他也没拿她‘出轨’的事情来比较说事。
他就像刻意要把她‘出轨’这回事忘掉一般。
时越眼神深暗，“在查了，顾瑾在查了，你给我一点时间……”
林苒恼了，“你的检查报告，你给我看一眼。”
时越低着嗓音，哀求道：
“给我一点时间，老婆，我可以证明的，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苒推开他，“你根本没法证明。”
时越扯住她衣角，“有的，一定有办法的，老婆，求你给我点时间。”
林苒看着他，心头的怒恼又慢慢平静了下来，用失望至极的声音说道：
“时越，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们离婚吧。”
他不给自己看检查报告，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算你是无意和她发生关系的，但是我没法过自己心里那一关，没法再和你一起。”
时越攥住她衣角的手收紧，嘴里发苦道，“老婆，别这么对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她。”
林苒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们都是活了三百多岁的人了，应该明白誓言这种东西有多脆弱。”
时越看着她，黑眸中尽是难堪与痛苦。
“就一次，行不行，就相信我一次，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可以证明的。”
林苒拂开他扯着衣角的手，声线淡淡的，没带丝毫感情。
“算了吧，时越，我之前就说过，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我……不喜欢你。”
“我们，好聚好散吧。”
时越怔怔站在原地，她的话如同无数根银针，深深扎进他的心口，将他的心戳得千疮百孔，血淋淋的滴着血。
他站在她身旁，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管着你了……”
“你喜欢工作就工作，喜欢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行吗？”
“我不介意……我……”
林苒转过身，眉头轻轻拧了下：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时越，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你也知道我嫁给你是为了什么，我们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时越垂着头，焦急又卑微道：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我真的不介意……我只需要你在身边。”
他勾住林苒的指尖，眼眶红了一圏。
“你是我惦记了三百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错误。”
他不敢再奢望她喜欢自己，他只希望她别离开他。
林苒闻言心头顿了下，可想到他和别人睡了，心头又直发苦，她缩回手。
“时越，别说了，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合适，和平分手吧。”
时越看着她，暗沉的双眸漫起水汽，干涩的唇张着，用满是痛苦的声音说道：
“或许我不合适你，但是你林苒天生就合适当我时越的老婆，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林苒看着他红着眼眶的模样，心头有些心软，但她知道当断则断。
“时越，我们和平离婚，好聚好散，别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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