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粲听得门内一阵衣摆綷綵之声。半晌,房门被人从内拉开。
“三少爷效率还挺高。”凌玦懒懒打了个呵欠,从他身侧跨门而出。
霍成粲却被她的称呼惊得愣了愣,一时竟忘了动作。
三少爷?这回连三表哥都不是了?
她又在耍什么新花样?
凌玦走至院中,见他久未跟上,又回首对他扬了扬下巴,似是有些无奈。
“不是要带我去认亲么,怎的又不走了?”
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令霍成粲顿生出几分无名的邪火。明明已经到了她的大限,居然还这般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三两步走在了凌玦身前,只给她留了半张冷漠的侧脸,“跟上。”
来到外院,公府倒是已经给她备好了车马,凌玦扶着车架正欲上车,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表妹。”
还未来得及回首,便已有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在了她的臂弯,那手的主人沉沉开口:“我陪你去。”
“大哥!”霍成粲急得面上霎时泛起一片红,“你……你这……你陪她去做什么!”
霍成殊将凌玦托上了马车,面不改色道:“我不能去么?”
“大哥去,那我也去。”霍成圻摇着扇子从回廊绕出,笑吟吟地站在了霍成殊身侧。
“二哥!”霍成粲咬着牙,“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凌玦钻入车中,回身将车帘放下前,对着二人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今日见证我与生身父母相认,确实是个大日子,热闹点儿好。”
霍成粲的目光在二位兄长脸上来回变换,怒极反笑,连连叫好,“好好好,你们愿去便去,反正事实既定,谁还能将她的血脉出身改了不成。”
行至大理寺,车马并未停在门前,而是绕至了后巷。凌玦从后门被接了进去。
此事毕竟算不上光彩,齐国公府与临南侯府都不愿将当年调换女婴一事公之于众,故而审理之事并未对外公开。
霍成粲熟门熟路,带着他们在府衙的层层院落中穿行,行至一处房舍,他忽地唇角一勾,跨门而入。
“秦胜,胡氏,你们的女儿来了。”
凌玦立在门口,看向了原本候在房内的两人。
那对夫妇穿着粗麻衣衫,衣衫面孔倒也算干净得体,只是神色带着几分卑微与呆滞。房内明明有几把圈椅,他们却只是寻着个角落挤挤挨挨地站着。
见着一行来人,衣着又都富贵非凡,二人瑟缩了两下,连连后退,却又在墙角退无可退,只垂着头不敢看人。
霍成粲回首看向凌玦,隐有几分期待。
“这便是你的生身父母,你本是峪县农户秦家的女儿才对,来相认吧。”
凌玦正欲跨门而入,又被身侧的玉像一把拉住手腕。
她微侧首,却见那人浅淡目光中透露的意思清晰无比:我可以帮你。
凌玦只是笑笑,随即毫不迟疑地将那玉像的手掰开。
她进入房内,径直坐在了当中的那把圈椅之中,倒像是此处的主人一般。
“你们可还记得我?”凌玦问向那墙角处的两人。
那夫妇二人闻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秦胜扯了扯胡氏的衣袖,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又往前略推了推。
“你去看看,是不是咱家闺女。”
胡氏脚下进进退退,有几分犹豫。
霍成粲见状催促道:“放心,我已确认过,她绝对是你们的女儿。”
胡氏得了这位大官的肯定,心下略安定了些,终于迈出了两步,挪至凌玦身前。
她见这姑娘气度不凡,定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若是能将她认回,想必日后少不了为家中补贴些银钱,指不定还能添置一套大宅院,顿时又生出不少勇气。
“你右后肩处可有一块青斑,看上去像个歪斜的月牙?”胡氏看向凌玦的肩,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意思。
凌玦却摇了摇头,“没有。”
“这……”胡氏有些尴尬,低声念叨着,“你出生时身上是带着的,年岁渐长,胎记定是消了。”
霍成粲神色略带不满,“你再仔细想想,定还有别的特征,你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认不出呢。”
胡氏急得直跺脚,这到手的富贵女儿,可不能当着面被她放跑了。
“哦对!你的脖子后面有三颗痣,两大一小,这总是消不掉的!”她猛地一拍手,恨不得上前将凌玦的头发拨开看个仔细。
霍成粲的目光一转,对着凌玦抬眉,得意之色尽显:“怎么,不敢给你的母亲看看?”
凌玦缓缓抬手,将左侧的鬓发向后拢了拢,向外对着众人微微侧首,“我是看不见,但应当是有三颗痣吧。”
今日天阴,屋内有些昏暗,胡氏眯着眼细细在她雪白的后颈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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