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小屋内坐在桌边的少女看清来人的脸,松了一口气。只见她手上动作不停,推过来一盏茶:“这大半夜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你倒好意思问。”楼云挽熟稔的接过茶盏,看着里面寥寥的碎叶子皱了眉,“三年杳无音讯,不在琢玉堂享福,跑出来自己找罪受。”
“齐晚,本君救你性命,借你容貌,还赠你傀儡术,你就是这般报答的?”
“女君的话我听不懂。”齐晚顿了一下,依旧嘴硬的狡辩,但眼神却早已垂了下去不敢看她。
她心虚着还不忘撇了一眼如今身高还不如她的楼云挽,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说我呢,女君怎么把自己折腾成小孩子了?”
楼云挽一时有些气短,她当初怎么瞎了眼就捡回来了这么一个麻烦精。
“陈家的傀儡,别告诉本君你不知情。”她叹了口气,终究是软了语气:“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你要报仇我不管,别打着我的名义惹麻烦。”
楼云挽与这位齐家四小姐,还要从几年前的一桩旧事说起。
那年她被仙族追杀恰巧在青州城停留,这便听闻了一桩趣事。青州齐家如珠似宝般养大的四小姐竟然是个冒牌货,直到那真千金找上门来,那家人才恍然大悟般的将落难多年的女儿接回来。
本就是鸠占鹊巢的故事,既然鹊已归位,那原本的鸠自然就被灰溜溜的赶出去了。
齐家在当地也算得上是望族,却出了抱错孩子这样的丑事,还是主家的嫡四小姐。家主将所有的怒火和愧疚都归结到了还年岁尚小的齐晚身上。
更别提在乡下蹉跎数年的真千金,自是对占了她身份的齐晚恨之入骨,不惜下狠手毁了她的容貌。
后来,在一个雪夜,毁容重伤被赶出家门的小女孩,遇到了人人畏惧的魔主。
彼时一身红衣的楼云挽站在漫天风雪里,用那双艳丽得摄人心魄眸子盯着浑身是伤,匍匐在冰冷的泥水里的齐晚,她朝她弯了弯唇。
“这里好像有一只可怜的小猫。”
“本君今儿心情好,可以借你容貌,教你术法,帮你报仇,你可愿意跟本君走?”
至此小女孩握住了那双有些冰冷的手,顶着一张新的脸回到了青州城,让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这也是齐家夫妇当初对于楼云挽的脸没有产生疑惑的原因。
直到三年前,楼云挽收到一封密信,大仇得报后齐家的那位小齐晚失踪了,她那会忙着一统五狱一时也没顾上找她。
谁知道能闹出这般动静。
“哪来的什么真假千金,”想起旧事,齐晚冷笑一声:“不过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恶心勾当……”
“怎么还是没有长进,沉不住气。”楼云挽顶着一张小孩的脸说的话倒是老气横秋,“说说吧,怎么回事?”
“三年不见,还学会灭门了?”
“不是我。”齐晚急急开口,“我用魔印是为了拦住灭门凶手,谁知道会有留影石……”
“齐家和陈家灭门的事与我无关。当时攻击你们的傀儡也不过是我听说青州城里有兰泽城的仙君,派去试试深浅的。”
“哦,原来是拿本君的命去试。”年轻的魔主倚在软塌上,似笑非笑。
“它不会伤你。”
她的傀儡术本就是女君教的,那傀人认主,下不了杀手。
“你最好是。”楼云挽轻轻将茶盏放下,面色也沉了下来。
那日若傀儡失控或是宁择玉没有心软,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还能有气坐在这心平气和的喝茶?
“少装了楼云挽,以你的性格,你若是知道那傀人有杀意,不会站在那不动的。”齐晚终究是沉不住气,气鼓鼓的开口,“若不是我派了傀人,你如何找到我。”
“不过我很好奇,今夜你是怎么将那位宁仙君支出去的?”
虽说派了傀儡去搅局,她也没想到真能把楼云挽这尊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佛请来,更何况她如今跟在两个仙君身边,明显是一副自顾不暇的样子。
“小小留音术罢了,”楼云挽好似想起了什么,满意的勾起嘴角,调侃道:“他们察觉了也会认为是那灭门凶手留下的,你说呢——小冒牌货?”
见齐晚噎住,她好笑的摇头,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当年对齐家也是一认死理,拼着一口气不愿认输。
“挽挽,你哪来的时间用留音术?”铃铛被两人的动静吵醒,从袖口探出脑袋。
“你睡着的时候。”楼云挽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它的脑门,“你以为他们先行一步御风而去,我真就慢吞吞的走去陈家?”
那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趁机动点手脚还是来得及的。
“这倒是你的风格。”铃铛嘟囔了一声,又滑回袖子里呼呼大睡了。
“不过,”她的脸色沉了下来,“魔族确实出了叛党。”
“你是说灭了陈家和齐家的那些人?”齐晚斟酌着开口,“那帮人不像魔族。”
她赶到齐家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但还是见到为首的那人使用的分明是仙族的灵力。
“他们身上有魔气,但那是表象。”她跟在女君身边多年,不可能认不出真正的魔族。
“女君,那些人绝对不是魔族!”
*
有魔气,但并非魔族。
楼云挽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栈。宁择玉看样子还没回来,沈则安在隔壁沉沉的睡着。
这位沈小仙君倒是心大,比宁择玉那厮好对付多了。
她反复思索着齐晚的话,灭门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冒充他们魔族又意欲何为?
如今极北之渊局势刚刚稳定,可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正想着,隔壁发出一阵响动,而后门口传来宁择玉的声音:
“齐小姐,城主府出事了。”
*
城主府传信说今夜遭到魔族袭击。好在近来青州并不太平,府上早就有所防备,并未造成什么后果。
“你是说你在城郊等了半夜,什么人都没等待?我们被人耍了?”
“谁这么缺德啊!”沈则安愤愤不平的念叨着。
“那就不知道了。”宁择玉说着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楼云挽。“估计骗我们去城郊的和今晚动手的不是一路人。”
“但城主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沈则安眯起一双桃花眼,“师兄在城郊就算了,小爷我居然没有感觉到半分魔气。”
“谁说动手的就一定是魔族?”楼云挽轻描淡写的反驳。
仙族就是伪善,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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