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多次参与大比,比试规则想必早已了然于胸,但炼虚期修士斗法非同小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捻着胡须叮嘱道:“老夫还望二位谨记‘以武会友’之旨,万不可逞强斗狠。”
谢裁雨双手交叠于胸前,向老者恭敬行礼:“谨遵仙尊教诲。”
“莫要废话,谢裁雨你今日需使出全力与我一较高下!”
谢裁雨对面的玄衣修士早已蓄势待发,他指尖的黄符无风自燃,眨眼间便化为点点青烟在周身环绕。
鞘中的利剑发出“嗡嗡”震颤,谢裁雨甫一抬手,它便如一道银光脱鞘而出。谢裁雨反手接过,在他手指抚上剑身的瞬间,寒霜骤起。冰痕随着他指尖的轨迹急速蔓延扩展,当指腹抵达剑尖时,整柄薄剑已化为晶莹的冰刃,散发出逼人寒气。
“比试……”
老者话音未落,一串清越急促的铃音自天际飘来,谢裁雨呼吸一滞,他立即出声打断老者:“仙尊且慢!”
众人随谢裁雨的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云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两道身影。
鹿芒被铃声震得耳朵发麻,他苦苦哀求道:“祖宗,求您别再摇了!大比已然开始,若是让道君在比试中分心,我百死难辞其咎啊!”
宋焓像骑马一样夹紧身下的少年,又拍打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加速。
她记得谢裁雨让她炼器对付一种符,而现在正与他对峙的男人手里,就攥着一把黄符!
必须要在比试正式开始之前将浓硫酸交给他!
高台上谢裁雨已然将剑挽在身后,鹿芒只好苦着脸闷头加速,他现在只求道君看在他是被逼迫的份上,对自己从轻发落。
二人刚停在高台边缘,宋焓便迫不及待地拉住谢裁雨的袖子,她将盛放硫酸的小瓶偷偷地塞到谢裁雨的手心,然后用余光轻扫身后的符修,同时借助广袖的遮掩悄悄地朝那人的方向点了点。
玄墟的耳提面命犹然在耳,谢裁雨目光如炬地将宋焓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番,待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瓶中的液体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谢裁雨盖上瓶盖,皱着眉将瓶子塞回到宋焓手中,面色凝重地对她说:“比试中不可使用毒药,你拿走。”
宋焓连忙又将瓶子塞回给他,然后摆着手将身子向后仰。
鹿芒忍不住插嘴道:“她说这不是毒药,让您收好。”
谢裁雨垂眸瞥他一眼,鹿芒顿时噤声。
旁边的老者环视着下方逐渐骚动的人群,咳嗽一声提醒道:“谢道君还是先比试罢!”
谢裁雨只得将瓶子收下,他挥挥衣袖,一道罡风迎面袭来,将鹿芒与宋焓从空中扫落。
鹿芒如断线的风筝砸向下方观战的人群,而宋焓在离地三寸时突然被一阵清风托住,等她站稳后再仰头看向谢裁雨时,他的利剑已直逼符修咽喉。
就在剑尖接触皮肤刹那,符修周身青烟大盛,瞬间将他的身形吞没。谢裁雨立即回身向后捅刺,刚好劈开一团翻滚烟雾,那符修身影自烟雾中乍现,寒光闪过,剑刃在他右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符修身形急退,反手朝谢裁雨扔出数十张白底金纹的符咒。谢裁雨手腕急转,刀光剑影间大半符咒被斩为满天碎屑,然而残余的符咒在风中燃烧,骤然腾起浓重烟雾,转瞬间便织起天罗地网将谢裁雨包围。
观战中的宋焓捏着外衫的指节发白,掌心沁出细汗,她只透露过自己炼制的是攻击法器,谢裁雨不会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吧!
台上台下陷入一片死寂,在宋焓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数道剑芒自浓雾中心暴起,烟雾向四周激荡的瞬间,露出八枚炭黑木符,木符于半空中不断缩小包围,将谢裁雨的退路尽数封死,而在他头顶之上,雷云聚集,紫电翻滚。
随着符修起声颂咒,一道惊雷自高空劈下,谢裁雨横剑抵挡,剑锋震颤间雷光四溢,衣袂翻飞处已焦黑寸裂。
不等他喘息片刻,头顶雷云再度翻涌,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银瓶从谢裁雨袖中飞出,并于空中爆裂,瓶中液体溅射到木符之上,顷刻将其灼成焦炭。
霹雳霎时收缩,化为一道纤细紫芒,与谢裁雨的剑尖轰然对撞,逼人的寒气自剑尖迸发,竟在瞬间将雷电冰封。随着谢裁雨旋扭手腕,冰冻的雷霆骤然炸裂,无数冰晶裹挟着雷星向符修射去。
符修抵挡不及,倒飞着重重撞在高台边缘的玉柱之上。他勉强撑起身子,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剑尖悬停在他眉心一寸之外,谢裁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倒在地的对手,声音冷冽如霜:“承让。”
台下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宋焓也忍不住拍手惊叹:这大佬实力非凡,若是能继续得他庇佑,自己岂不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她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恰好撞见谢裁雨投来远远一瞥。还未等宋焓向他招手示意,他便飞身离去。
身旁的鹿芒早不知跑到何处,宋焓只得拉住旁边一位正拍手叫好的大哥,她一指谢裁雨的背影,大哥便连连称赞道:“能轻松击败比他高两个小境界的符修,不愧是剑尊之子!”
“不过,他接下来的对手实力远不如他,这比试便没什么看头了!”大哥指向右边的高台,“你若是想观战,不如去那边看看!”
宋焓顺着大哥的指引向右踱步,只见高台上刀光剑影、铁扇开合、长鞭挥舞,各色武器灵光交织碰撞。
然而,当修士们身陷绝境之时,他们便祭出的各式法器或攻或守,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战局。它们大多小巧玲珑、便于携带,无论是能发出魔音的金铃、摄人心魄的青铜镜,还有能变出保护罩的玉镯,都在修士施法时浮现出金色的符文。
宋焓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的各色法器,忽觉头顶光线一暗,仰头望去,一柄坠着红色玉珠的翠绿纸伞在她头顶撑开,伞面上红色山茶盛开如血,伞骨伞柄古朴如木,更衬得执伞的手指瘦削白皙,骨节分明。
来人一袭竹青色内衫,外罩绛红色长袍,明艳又温柔地问她:“姑娘这哑症……可是近来才患上的?”
宋焓犹疑地点点头。
男人眼角荡开温柔的笑意,声音放得更轻:“莫怕,我是回春谷的医修,此次承蒙正道大比相邀,特来此地救死扶伤。”
他递给宋焓一块青玉令牌以展示身份,“吾名苏合。”
令牌上的三个字宋焓哪一个都不认识,但既然是大比特邀医生,说不定能治好她的嗓子,她实在不想继续跟谢裁雨跨服交流。
宋焓点点喉咙,目光灼灼地仰头望着苏合。
苏合屈指轻扣伞柄,纸伞便飞旋升空,伞缘珠串清脆敲击间,一道透明结界落下,将二人与周遭嘈杂隔离开来。他脸颊微红地说:“为查明病因,我需触碰你的手腕与脖颈。”
宋焓大方地撸起袖子,伸出手腕。苏合向前倾身,温热的指尖覆上她的脉搏。良久,苏合的手指上移,指腹从她耳后一直划到锁骨。
倏地,他瘦削的五指覆上宋焓脆弱的脖颈,一股磅礴的灵力从他掌心直直灌入到宋焓颈间。宋焓喉头瞬间涌上腥甜,下一秒她便弓起身子喷出一滩黑血。
苏合将软帕递到宋焓唇边,温柔地说:“应该无大碍了,要试着说句话吗?”
“大夫,你治病的方式好粗暴。”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宋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能开口说话了!”
她激动地捧起苏合的双手,“您真是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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