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芸这边与柳明决联系好了,回去干活儿都是笑脸盈盈。
中午宁让回到院子,看她一脸灿烂地蹲在地上,拿着一个喷壶浇花,嘴里“嗨嗨嗨”地,跟念咒似的说着什么。
就连他走过了,她都没发现。
晚上宴饮回来,他吃了解酒药,准备睡前看会儿书,却听到她在门外“叮叮当当”敲门。
开门一看,她端着一碗金黄色的汤,眉眼弯弯,嘴角翘上天。“侯爷,我知道您又喝酒了,特意给您煮了醒酒汤。”
宁让毫不留情关门,“不用。”
这汤她可是又加了蒙汗药的,药量不多,但是足够让他睡个好觉,她不会轻易让他拒绝了。
她不弃不馁,一只手端稳汤,一只手卡在门缝中,“侯爷,这是我的一片苦心,还望您不要浪费啊。”
他开了一点门缝:“赏你了。”
我煮的汤,什么叫赏我了?重芸恨不得挽起袖子找他理论,嘴上还是软绵绵的,“侯爷,您公务一天,劳累疲乏,要不我给您按按肩?我的按摩也是一流的,您试试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
她想,来个狠的。“侯爷,我知道伤……口……”
“口”字还没说完,他便拉开了门,“进来说。”
她满意地进了屋,见他床上摆一本书,书名是关于乌提江河地理方面的,“侯爷,您看书得把灯点多些,您又不缺钱是吧,看瞎了眼可不得了。”她其实想说的是,看成近视眼了,但是想来他也不懂什么是近视眼,干脆就往“瞎”了说。
这个时代,又没有眼镜,近视了射箭都射不准了。
说起射箭,她想起他向自己射出那一支催命箭,有些后悔刚才的劝诫:多什么嘴,就让他瞎了眼才好!
她把汤吹了吹,递给他,“您趁热喝。”
他拿起书,就是不喝汤,重芸苦恼了,难道这一次又得吃瘪?
他不睡,她怎么拿得到钥匙?
“侯爷,您伤口还是得记得每天清洗换药,那个马虎不得,刚才我在外面其实就是想说这个。”
“那也没必要,说给他人听。”他眼睛一横,重芸觉得他有些目露凶光。
糟糕,犯了他的忌讳。
她笑笑。
他想起今天在院子中听她念念有词,“你白天在说什么?”
“什么?”
“嗨嗨嗨是什么?”
重芸眼皮一跳,自己唱个歌而已……
“是哪国语言?”他钻研过良国周边多国的语言,印象中,他没有听过这种发音。
重芸:“是……小国语言……您不知道也正常。”
宁让决定不耻下问:“具体是哪国?”
重芸胡编乱造:“我家先祖向西而行,归来学会了很多沿线国家的语言,传到我这辈已经只会一些碎片了。据我先祖说,这个国家,好像叫阿丽巴巴。”
阿丽巴巴和四十大盗,嘿,和她这个女贼倒是配。
宁让思忖片刻,准备下次再翻翻书,看看自己到底是错了过了什么。
重芸被他问得心慌,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汤,看起来已经凉了。
她换种解读方式继续推销:“侯爷,夏日酷暑难耐,喝点冷饮,祛暑。”
宁让看着那汤,心想今天她这般劝他喝汤,他倒是想要知道她准备干嘛。
他不动声色,拿起碗凑到唇边。
常见的解酒汤……不过,仔细一闻,还有,蒙汗药的味道。
他了然,嘴角牵起一抹不经意的笑,端起汤一饮而尽。
重芸这才满意了,看着那空碗,笑得谄媚。
等着吧,再过一会儿,他就倒下了。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趴在桌上,重芸去摇了摇他的身子,软绵绵没反应。
她凑到他眼前:“小样儿,睡得真香。”
她伸手在他怀里和袖子里掏了掏,除了一个装银钱的袋子,其他啥也没有。
难道在腰间?他腰上挂了一组剔透无暇的月白玉佩,触碰起来冰冰凉凉,摇曳间叮当作响。
她在他腰带里抓了几下,仍然一无所获。
不在身上,那就放在屋子里啊,她恍然大悟。
她转而去翻找他的行李箱,找了一圈还是两手空空。
她有点抓狂了,本来以为今晚就是告一段落、带着弟兄逃之夭夭的最佳时机,结果却是这样。
无功而返?那怎么行。至少,拿点什么。
她想起他那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的药她得搜刮一些。搞不好以后就能派上用场。
她打开一个瓷瓶闻了闻,嗯,这瓶是活血化瘀的,再开一瓶,那瓶是去腐生肌的。
她拿起怀里的帕子,将自己需要的抠了几块,又确保肉眼不易察觉,总量没有明显减少。
那瓶小小的是啥?她好奇打开,一股冲鼻子的气息直冲天灵盖,好臭。
刚拿手扑扇了几下,便觉脑子一昏,她依稀想起:这种毒药,叫做“无路”。
她“咚”一声栽倒在地。
宁让听见声响,缓缓睁开眼睛。
她先是在自己身上摸索什么,又在屋子里翻东西,似乎是在找什么?
这个女人,当真是太后的探子?
他拿起她刮在帕子上的药闻了闻,都是些治刀伤剑伤的,她拿来做什么用?
自己用?但见她能吃能跳,一点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那就是别人用了……那人是谁?
她方才去动瓶瓶罐罐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那里面既有治病的也有下毒的,还好她开的是一瓶寻常毒药,如果开出一瓶厉害的,今晚怕是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见她一动不动,他也就放心睡觉去了。
第二日,重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宁让的屋子里躺着,身上仍是一堆锦被。
他人早就不在了。
她摸摸脑门,想起昨晚的事,后面她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啊,她想起那冲鼻子的气味:无路。当真是无路可逃,一闻就放倒。
早知道他那里面有毒药,她就小心些了。
宁让昨晚喝了蒙汗药,可有发现什么?
她拉开门,追月正好在门外,他前面是正在挥舞宝剑进行晨练的宁让,一招一式显出凌厉刚猛、摧枯拉朽的架势。
重芸想,自己那乖徒儿在山寨里算是顶尖的,但与他打,或许胜算不大。
追月听见她出来了,转头看过来,眼睛顿时放大。
重芸感觉,追月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见了凶兽。
宁让仍然在专注练剑,没有任何气息紊乱的样子。
重芸笑了笑,“怎么了,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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