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福运后我名动天下纳兰十七》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大堂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
酒居的掌柜把所有帮工、护院都叫上了,想要让他们住手。
可世家子弟跟勋贵子弟积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裴云升这一招引爆双方之间的矛盾,比起陈松意需要他做的在小范围挑起争端来,要热闹不知多少。
“各位公子……不要打,不要打了!”
“滚开!”被劝的人不光不听,在见到护院手里拿着木棍,还一把夺了过来,直接开始劈头盖脸地暴揍对手。
徐二在其中,一开始本来还没想着加入,可挨了一下之后,火气顿时上来:“谁打我?!”
他看了一圈,在里头一把揪住了一个世家子弟。
他记得去西郊跑马那天,正好见到过这张脸,马上便开始重点招呼他,“王八蛋,让你们算计老子!让你们算计老子!”
这彻底一放开,殴打起这些世家子弟来,他是心情舒畅,一点也不觉得烦闷了,也暂时把见不到人的低落忘在了脑后。
果然,身为京中纨绔就是要逞凶斗勇,横行霸道,方为本色!
“可惜大哥不在!”徐二一边揍对手一边想,“要是大哥在,早就一枪一个把你们扫出去,打你们个落花流水!”
二楼的屋顶上。
陈松意再次经历一次边关被破,中原沦陷,好不容易才从王朝破灭的命运中挣脱出来。
眼前的血红缓缓褪去,她压抑地喘息着,仿佛又随着这个王朝死去了一次。
哪怕此刻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一切还没有再次发生,但心中仍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强烈的不甘跟痛苦。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指用力得发白。
重生回来之前,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城破的那一刻。
后面草原铁蹄在中原大地的肆虐、屠杀;百姓的挣扎、流亡;王朝的倾颓、覆灭……
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这么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对草原人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全新的顶峰。
他们对中原的谋夺,原来从派遣的使团进京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样精密的谋划布局,令人心惊。
那个隐没在草原王庭背后的道人身影浮现在了她眼前。
刘氏所形容过的
五官、气质,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组成了他的影子。
他明明也是个中原人,为什么要帮着草原人这样谋划?
他对中原的王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他有这样惊天的“术”,他跟天阁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为什么这样的人在世间肆虐,用能够干扰到王朝兴衰的术法,肆意改变天下布局,天阁却没有人来阻止他?
师父……陈松意眼前浮现出了师父那瘦小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他那皱纹深刻的悲悯面孔。
不,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没有人的。
师父他入世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阻止他。
可他没能成功。
她的嘴唇颤抖着,那为什么……只有师父一人?
为什么第二世,她从没见过容镜师兄。
天阁里明明应该有更多的人。
如果师父一个人不能阻止他,那更多的人一起,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
在解除了心中一部分疑问的同时,她也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这么多个“为什么”跟她接收到的那些庞杂信息一起,几乎要将她整个脑子都撑裂了。
她断开了这些思维,捂着发胀作痛的太阳穴,努力将心神收敛回来。
不能就这样陷进去,她还有很多信息没有找。
陈松意冷汗涔涔地闭上眼睛,又再睁开,将心神强行贯注于丢失的令牌上,然后再次看向了下方。
只专注于一个目标,这一次涌向她的信息变少了。
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了动皇陵,为了完成窃取国运的大阵,世家拉拢了马元清。
不光为他掩盖了在江南的基业跟和桓瑾之间的联系,还打算通过拿捏钱勇来进而拿捏钱忠。
身为江南跟京师之间的连接,钱忠可以篡改从江南送过来的证据。
甚至收买证人,从内部瓦解这个联盟,好让马元清脱罪。
陈松意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个计谋虽然直接,但却容易奏效。
钱忠是眼下景帝最信任的人,如果他的义子因遗失了令牌而落了把柄在世家手中,必然能够影响到他。
这样一来,不光可以让马元清洗脱嫌
疑再次起复。
而且还能为他们在朝中再添一个盟友。
再加上钱忠倒戈身在江南的付大人别说是想定马元清的罪铲除这个毒瘤他自己都有可能在这场风波中陨落。
不由地陈松意想到今日去相国寺找裴云升的钱夫人。
她想到了她在这一切发生之后的反应。
如果不是钱勇还保持着理智先想到的是去想义父钱忠禀告
马元清跟他们之间的交易就是用他在京中残留的势力帮他们暗中清扫障碍。
袭击陆大人的正是他手下的余孽领头的则是他的义子。
可笑的是下面这些人跟他们背后的世家做着偷天换日、改朝换代的美梦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旁人计划中的一环。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是螳螂以求和的名义来到京城此刻正置身鸿胪寺的草原人就是他们身后的黄雀。
当然失去京师重地对他们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
王朝更替中衣冠南渡对这些世家大族来说从来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要的只是继续保持垄断地位在朝堂上享有跟过去一样的话语权。
至于受他们统治的王朝有多大定都在何处坐上的天子又姓什么这都不重要。
马元清的人对负责修缮皇陵的官员下手很是隐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想从这方面锁定他不可能。
但是下面这些出身世家或者背靠世家的朝廷大员他们收买利诱修缮皇陵的官吏给出的那些财帛田地却是有账本记录的。
陈松意将心神集中在这上面京城的阵图又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在这张完整的阵图上在好几个地方闪烁着光点。
当她凝神看向其中一处的时候相应的画面就会浮现出来。
她要找的账簿由谁看管藏在什么地方画面的碎片里都显示得一清二楚。
尽管看得越多就越是头疼欲裂她还是将这几处地点都记了下来。
眩晕之中她感到熟悉的鼻腔一热就
同在济州城外一样血从鼻腔里涌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面具遮挡。
如果不是提前用了那张“封”字符又早早把马元清的义子引开这一下多半会暴露她的藏身之处。
陈松意抬手掩住了口鼻不敢稍停继续看了下去。
直到把所有地点都记下以后她才退了出来然后又再次看向了马元清。
他在江南置了基业有自己的盐矿跟铁矿甚至养了一支私军。
对世家大族来说在自己的地盘养私军并不少见。
尤其是在战乱的时候这就是他们安全的保障也是他们起势与人争斗的资本。
当初兰陵萧氏在前朝末年起势最初的倚仗就是他们养的那支私军。
可是对安稳现世来说养私兵这种行为却不是帝王所能忍受的。
尤其这样做的人还是以孤直著称因全无结党凭势而被重用的马元清。
陈松意重新合上了那面瓦的缝隙。
她停留在高处运转起了《八门真气》的心法静静地等待着。
厉王府。
常衍一回来问清厉王所在就立刻马不停蹄地朝着演武场去。
在边关的时候在元帅府中萧应离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校场跟演武场。
他会跟自己手下的士兵较量会与他们比武技、骑射只要不在出战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在这两个地方。
他是真正的军事天才用兵全凭自己的本能很少看兵书。
而军师则是顶级的谋士
常衍匆匆地进来听到里面兵器挥舞破空的声音只低头来到场边单膝跪下:“报——殿下有紧急……”
兵器挥舞的声音停下了常衍感到有两道目光同时朝着自己投射而来。
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原本以为这里就只有殿下一人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
他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道身影。
手中拿着几样兵器、准备等面前的人轮流上手试用的是他们殿下而殿下对面那个穿着华贵的衣袍、正在试用这些兵器的则是——
“卑职参见陛下!”
常衍的目光一触到
景帝那张与殿下有着几分相似,却更加威严、更加成熟的面孔,立刻再次低下了头。
陛下竟在此处!
一路上却无人告知他,仿佛无人知晓。
“这是——”景帝拿着手里的重剑,转头看向身旁的弟弟,“你的亲卫?”
“是臣弟的天罡卫。”萧应离道。
其他人都还在军营中,就只有秦骁跟常衡、常衍三人在王府里。
因为知道他们是殿下的亲卫,所以不管他们去哪里,王府的人都不敢多加阻拦。
景帝跟他今日去过祖庙以后,因为那一番关于他们的阿父托梦的言辞,令他再次变回了刚刚登基时那个雄心万丈的帝王。
索性他也就没有回皇宫,而是跟着胞弟来了厉王府。
他先是看了弟弟带回来的那些战马,其中最神俊的那匹马王现在就在府中。
然后,他又看了从弟弟的封地锻造出来的军械,还在他的陪同下亲自操作,使用了那种在通信中听他说起过无数次的灰浆,等待着明日一堵墙的诞生。
这些都是国之利器,都是来日大齐中兴、开辟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辽阔版图的重要工具。
景帝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而不是在纸上看描述,只觉得无比兴奋。
在亲手搅拌过灰浆,于王府里搭建起一面煞风景的墙以后,他又来到了演武场,亲自试了一试这新式兵器跟旧的兵器之间的差距,每一样都令他无比惊喜。
如果不是常衍回来,景帝现在就要邀请自己的胞弟,用他这里的武器两人来对战一场,真正试一试它们的威力。
厉王来到了常衍面前。
他们兄弟二人被他派去陆大人身边,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
在他身旁,景帝也走上前来。
常衍不确定殿下是否要让陛下也知道皇陵的事情,于是抬头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萧应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没有今日在祖庙里那一起对谈,皇兄的心气没有发生这样大的改变,他是不会把这个没有解决的问题摆到兄长面前来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萧应离对他点了点头:“没什么不能对陛下说的,说吧。”
“是。
然后,常衍便将今日他们跟在陆大人身边,追到那个深巷酒居之外的事情说了。
“……眼下,陆大人已经跟买通修缮皇陵的官吏的幕后指使正式接触,今日来的除了几名当朝大员,还有此刻应当被软禁在大将军府的马大将军。
与此同时,厉王也低声同景帝说了来龙去脉。
先说了济州城外的阵法,再说了皇陵的变动,最后提及自己昨夜是如何救下礼部侍郎陆云,又安排了他去接触这些人。
景帝脸色铁青。
皇陵的修缮迁移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却有人敢在这上面做手脚。
而且本应该在洗脱参与江南之事的嫌疑之前,都在大将军府中禁足的马元清,竟然也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这对景帝来说,不仅是对他顾念旧情的辜负,还是对他一手提拔的背叛。
是打在他脸上的重重一击!
他在盛怒之中,听见面前跪着的天罡卫说道:“陈军师已经去了,她让属下回来告诉殿下,她有把握拿到证据。
“殿下此刻若是带人过去拿下他们,不用陆大人继续涉险与他们合谋、改动皇陵布局,也可以人赃俱获,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我知道了。
陈松意的话一传过来,萧应离便知道她应当是又动用了其他手段来获取证据。
他知她手段了得,没有把握不会让常衍回来找自己。
但现在皇兄在这里,要怎么做,应当由他这个帝王来定夺。
“皇兄。萧应离看向他,道,“只要皇兄一句话,臣弟现在立刻就召集兵马。眼下在那里的是臣弟的军师,她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她说可以,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便是可以。
景帝仍旧在震怒当中,脸上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是紧绷的。
然而在怒火之中,他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将从祖庙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排列串联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计策。
“厉王,朕问你。
景帝眼中的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他用上了帝王质问臣子的语气来问自己的胞弟,“他们所图,结果是否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即便让他们继续下去,事态也在你的掌
控之中。”
跪在地上、维持着低头姿势的常衍就听到兵器同地面撞击的声音。
然后,他就看到殿下与自己一样跪了下来。
厉王低着头:“是,臣弟以性命保证,不管他们在京师想做什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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