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听老夫人的,还要劳烦侧夫人您了。”
柳清欢虚情假意却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
老夫人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这柳清欢虽说不知礼数,但幸亏还算服从管教。
“行了,此事就交由竹心儿媳操办吧。”
说起此事,老夫人点了点柳清欢:“日后,你一定要多多听侧夫人的话,莫要给她添麻烦。”
闻言,沈竹心先是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余光中,沈竹心瞥见这位豆腐西施咬紧了牙关,只怕是心中多有不服气。
那又如何?
不论她是不是入了侯府,都要尊称她一声侧夫人。
论规矩,她沈竹心依旧可以管教。
“是。”柳清欢转而对沈竹心欠身行礼,“日后,有劳侧夫人多多提点。”
场面客套话说得好听,沈竹心也是听腻了,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对她点了点头。
“入侯府,守侯府的规矩,好好孝敬老夫人、照顾侯爷,才是正解。”
说完,沈竹心便对老夫人行礼告辞:“婆母,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走出院子,沈竹心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春韵站在她身边,目光不自觉往沈竹心身后看去。
“夫人,此事如您
所愿,让那女子入府为妾,为何看起来……夫人您还是放松不下来?”
沈竹心的眸光很轻浅,就像是旁边池塘中的水。
一片枯叶洋洋洒洒地飘落,只在水面留下点点波澜。
沈竹心淡淡开口:“这只是刚开始,从前觉得纳她为妾,她应当不会为了此事继续闹下去,也好保住侯府清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齐盛宴的面庞,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可如今,看她这般不服气的样子,只怕是日后还会有不少麻烦。”
她倒是还记得,上辈子曾经听说过,这位豆腐西施可算得上个聪明人。
总能在林知茵和沈姣姣争斗时,坐收渔翁之利。
是个不省油的灯!
只是,春韵依旧一头雾水:“这,奴婢愚笨,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沈竹心轻笑,点了点她的额头:“是了,内宅之事本就复杂,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明白的。”
沈竹心轻轻叹息,带着她慢慢往自己院子走去。
“你啊,有些事儿不清不楚也好,只是莫要太过单纯天真,别叫人欺负、利用了去。”
……
很快,便到了正式纳妾的日子。
一切从简,在沈竹心的安排下,只行了
些最基础最必不可少的规矩。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到了夜深时,沈竹心才得以回自己院子里休息。
她垂了垂腿,春韵在边上帮她剥葡萄。
春韵不禁担忧地看了看门外。
“夫人,今夜……侯爷怕是要与那位妾室洞房花烛夜吧?”
沈竹心的动作微微停顿,片刻后才继续垂腿。
唯独眼眸还是低垂着,在烛火和月色下,落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沈竹心轻声开口:“对,这有什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春韵不自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一句:“可是……侯爷此前,连正夫人那儿都不曾圆过房,这……”
沈竹心默默抬头看向她——其实,她知道春韵这是在担忧什么。
她怕她会因此失宠,怕她会因此感到难过伤心。
但是,她沈竹心的内心可比她想象的坚强许多。
这算什么。
她得了侯府的权利,能舒舒服服安慰过日子,对现在的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沈竹心拍拍她的手背,轻笑一声:“无妨,柳清欢本就是侯爷的恩人,也是侯爷放在心上的人,他们如此无可厚非。”
话是这样说,只是沈竹心心口总有些闷闷的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沈竹心。”
忽然就在这时,沈竹心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喊自己名字。
她当即就愣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门口。
那个本该在柳清欢那里洞房花烛夜的齐盛宴,此刻就站在她屋门口。
没有穿着新服,身上仅仅是平日里穿的华丽官服。
仿佛今日不是他大喜的日子,只是刚从皇宫下朝回来一般……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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