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鹤便这样又昏沉沉睡过去。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若不是腹中饥饿难耐,睡到傍晚也未尝不可。
如今睡足了,起身时也不必挣扎一番。精神气便也好了。
起身正要出去觅食,俨然看见厢房的正厅中有一人影。
这借住的不是小龙的厢房吗?
他说好了今日要带燕烟去看看永州城的风景,或许连晚膳都要在外头解决。怎的这般早便回来了。
浔鹤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无论如何用力揉搓,面前还是实实在在的,坐着一个人。
白日里厢房里并没有拉帘子,光线便亮了些。大家自然是看得清东西,浔鹤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便只好用手搭在眉宇处以折阳光,才得以看清这是……陆池鱼。
陆池鱼怎么在这?
又或者说是……
再环顾四周,如此陈设,似乎不太像小龙的厢房。这般说来,必然是早上太过困乏,走错地方了。
而这陆池鱼也背对着自己,双手来回摆弄,也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
但可以确信的是,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床上有个活生生的人正呼呼大睡,直到方才才彻底清醒。
这小小的驿馆,是浔鹤数不清的第几次“误闯”他人厢房了。
可令人庆幸的是,就算已经醒来走了两三步,陆池鱼还是没有发现自己,依旧摇头晃脑沉浸其中,丝毫没有习武人士的警觉性。
这兴致一上头,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浔鹤这下可好奇得紧,也不管什么叫做隐私,什么又算是偷窥,蹑手蹑脚的靠近去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面桌子上仍旧是一团丝线和几根绣花针,他手里拿着的是与前几天在楼下看到的,样式一般无二的绣棚。
不过之前是一个丑陋的陆”字,现在却是绣上了几片栩栩如生的羽毛,在光的照耀下闪着灵动的微光。
那前几日看到的“陆”字全然是他为了开脱随意绣的,而这真本事却深藏不露。
说要责怪倒也不至于,就算是骗了,也原本不管浔鹤什么事。
可毕竟会刺绣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技艺如此精湛的竟是个武将,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个“秘密”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是被浔鹤知道了。若再在此处待下去,被他发现是迟早的。
若直直走出去,就更是挑衅。
如今走不走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抉择,可怎么说,结果却是相同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浔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嗯,绣得不错嘛。”
浔鹤的头快要靠到陆池鱼的肩侧,非要装作极是崇拜的模样,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陆池鱼虽然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却还是狠狠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绣棚一时都没地可藏,一番慌乱中摔在了丝线上。
他就坐在厢房正厅中,门口有什么人影动静自然是一清二楚。
只是那门锁早已向内锁好,外头的人决计进不来,自不必忧心会被人看到。
所以这贺寻是从哪儿来的?
“贺……寻……如实招来!”
浔鹤看着陆池鱼的模样,显然不像平日那般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是动了真格的。
“早上困倦,走错厢房,醒来便在你这儿了,”虽然听起来有点像胡编乱造,可浔鹤所说,确实是实打实真实发生的事情,“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有骗你。”
并非是陆池鱼不警觉,而是这间厢房本就是好些的,地方自然就大了点。
厅中的桌子与寝房的床榻相距甚远,自然发觉不了里头有什么动静。
更不必遥想竟有人白日里自己的厢房不睡,偏睡他这儿。
陆池鱼自然想不到这点,便不曾去寝房查探一番,却这样阴差阳错与贺寻共处一室了。
既然看都看到了,再做掩饰便显得苍白无力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言罢,便又开始绣起刺绣。
浔鹤点头如捣蒜。知道他不追究此事之后,便又凑过去静静看他刺绣。
陆池鱼其人竟会刺绣,便是说出来也没人信。
当然,可以近距离的看他“针下生花”,也是浔鹤做梦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却可以瞪大了眼睛,好好欣赏一番。
这样盯着盯着,陆池鱼多少有些发毛:“你至于吗?我会刺绣是如何惊世骇俗之事?”
浔鹤自然而然的点头,又对上那他带着严厉的瞳眸,又猛地摇了摇头。
“我并非惊于你为何会刺绣,只是震惊你为何,”浔鹤故意打了个哑谜,半晌才道,“绣得这般好。”
陆池鱼怎知他话锋一转,竟是这般大的转变。
“我幼时过的并不好,连衣裳破了都没法换,”他神色未变,依旧一心一意在绣物上来回点刺,“破的没法穿了就只能学着缝补;补得多了太过难看,便会了刺绣。”
堂堂大齐宁王之子,童年却也如此悲凉。那并非是有没有钱财的问题,而是府中之人根本不在意他。
下人必然不会主动苛待主子,必然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宁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们这般做的。
他在宁王府中经历了什么,浔鹤不得而知。
而陆池鱼这个名字一直以来籍籍无名,是这几年来展露风声。
是让所有人都见识了他的强悍实力,是任谁来了都不能说他是宁王的儿子,才有了如今这般的成就。
他如今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脱颖而出”这四个大字,绝非是说说而已。
宁王膝下十一个子嗣,九子二女,个个都是身负皇室血脉的、实打实的权贵。
谁人没上过学堂?谁人又没习过武?可偏偏陆池鱼的名号,甚至盖过了宁王世子,成了这若干子嗣中最为得意有才的一个。
若非苦于庶出,他如今成就必不限于此。
有了这个将军的头衔,便是当今皇帝都认可的实力。
再也不会有人欺辱他,短他的衣食住行,可如今的陆池鱼仍旧拿着小小的绣棚,专心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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