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半月未见的周知棠出现在了大理寺,带着首饰和夜宵诚心向沈倾倾认错,“倾倾,实在是对不起,我差点就把你给连累了。”
回到家,大哥告诉自己这婚姻是皇上赐予的金玉良缘,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退婚了的。
再加上翌日宫中太监来府上宣布圣旨,表明这桩婚事板上钉钉,周知棠无力抵抗,被关在府上被逼着学习管家治宅,女训女则等。
“无碍,只是你以后…”
话未落完,周知棠摆手,“不必担心,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了。”
两人没聊几句,胖爷此时过来了,身后跟着小六,他道,“骆家有请,让沈仵作去验尸。”
“现在是深夜,今日不是骆家的喜事吗?”周知棠道,外边月亮已然挂上深空。
喜事转悲事的阴霾笼罩在几人头上。
骆府。
四人下了马车,就见管家早已经等候多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就带着他们进去。
“管家,这验的是谁的尸体。”
那管家期期艾艾,带着哭腔哽咽的回道,“实不相瞒,是我家二姑娘的尸体。”
四人是面面相觑,大为惊讶,这骆家二姑娘就是今日的新娘,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实属是家门不幸,我家二姑娘在这大喜之日遭遇不测,紧接着二姑爷下落不明。”
那管家简单说了几句实情,众人就跟着管家到了二姑娘的院子里,院中此时站着一位女子,身姿婀娜却无力,被人搀扶着,而身旁搀扶她的人就是她的夫婿宁清远,支撑着她欲要倒下的身子。
骆家是京城著名的丝绸刺绣家族,很多达官贵人都青睐骆家的手艺,习惯在这定制衣裳,骆家这一辈只有两个女儿,为了不让这门手艺断掉,于是招收上门女婿。
“骆夫人,我们是大理寺奉命前来查案的。”周知棠道。
那骆夫人早已经是哭得不气不接下气,但那股子一家之主的风气在,走上前,即使哭腔围绕但掷地有声,“周铺头,无论如何,拜托一定要找出那凶手,不论要多少人力物力,我骆家都给得起。”
“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胖爷道。
沈仵作和小六已经在外等候,进了那新婚房,一股血腥味弥漫整个室内,试图将空气凝结团住,小六光是闻着气味就差点呕吐出来,周知棠忙递上一块手帕,小六犹豫,没接,袖子捂住口鼻。
往里走去,地上一滩跟着一滩血水,还未干涸,匕首落在不远处,再往里走去,再看到床上那具尸体时,小六终究是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饶是查了许多案子的沈倾倾在这一刻也是忍不住了,那床上躺着的尸体,没穿衣裳,却也没有了外层包裹着的人皮。
这的确是案发现场,两人不能离开,沈倾倾不敢耽误,直接验尸,周知棠和胖爷在屋内继续寻着线索。
婚房内装饰得喜庆,处处是用了心的,谁料这大红喜庆的色彩却与那鲜血相得益彰,红得渗人。
屋内立着一块屏风,屏风上是一面鸳鸯绣,周知棠没有离开,却觉得十分古怪,这几日被关在府上逼着学一些刺绣,倒也学会了些皮毛,忽而瞳孔微缩,震惊害怕涌上了心头,“这就是人皮,倾倾,你快来,这刺绣是否是绣在了人皮之上。”
沈倾倾那边验完尸体,走过去瞧瞧,凑近了屏风,那凤凰竟是绣到了人皮之上,轰隆隆的震惊在脑海中炸开,“这人皮竟然如此薄而不会被轻易发现,且还被用来作刺绣的布料。”
愤怒比恐惧先一步来到。
胖爷也是头皮发麻,查案多年,第一次所闻,“这凶手是有多恶心,多歹毒,才会下此残忍的手段。”
“这具人皮的尸体想来不是今天死的,这人皮若要绣出,怎么都需要一个月以上。”又看向床上那被剥了皮的尸体,不寒而栗。
顾景淮明人寻了冰棺来,那尸体被存入此。
那具被剖了人皮的尸体是新娘没错,并且是今天下的手,只不过这人皮面具,就不知是谁的了。
院子里,胖爷在寻问着骆夫人,她颤抖着身子,哽咽回复,“我这些日子忙于生意,婚事的操办都是我妹妹和我妹夫操办的,今日拜堂到傍晚还好好的,晚上我和相公想上床睡觉时,忽而星月就哭着过来汇报,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我就直奔过来,推开房门,就看到一滩的血迹,我妹妹被,被,”她实在不忍说出那个字,揪着帕子捂住嘴巴,“房间只我妹妹一人,我妹夫却是不见了踪影。”
星月是骆姑娘的贴身侍女,此时失了神站在一旁,还未从那一幕回过神来,沈倾倾在记录着验尸结果,小六在一旁打下手,周知棠走过去,拍了拍星月的背,“星月,关于今晚你和你家姑娘的所见还请如实告知,有利于我们找出凶手,为你家姑娘平冤。”
星月泪水止不住往下拉流淌,“周铺头,我家姑娘。”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星月,又让她回忆,她坐在椅子上,手脚止不住的颤抖,“我一直待在房间内和姑娘聊天,直到姑爷进门掀了盖头,喝了合欢酒,就让我回去休息,不用伺候,我这才出门,却也知晓规矩,于是在远远守候着。”
“我出了门,不一会儿,那房间内就熄了烛火。一整晚,我有些发困想回去睡觉,就在这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过来,我愈走近,那血腥味越重,我害怕的唤了姑娘和姑爷,却没有回应,于是推开门口,就看到了,看到了。”
那情景所有人都知晓,胖爷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骆夫人道,“我妹妹性子温和,从不与人结仇,京城那些交往的女人谁不说我妹妹是极好的姑娘。”
周知棠也听闻过她妹妹的名声,见过几次面,“那女婿又是何人。”
“他名唤张达,是从扬州那处进京赶考的秀才,第一次考取,落榜了,于是来我府上做护卫,赚取银两想着来年继续科考,他虽是书生,却空有一身武力,我瞧着他长相端正,人品我也让人考察过,家世清白,父母早亡,于是就让他作我妹妹的护卫。”
“就这样一天天的,一年的时间,两人看上眼了,他读书不错,在经商方面更是有天赋,为了我妹妹,他愿意不去科考,做上门女婿。”
“如此,有商业上的对手吗?”
“行商自然是有对家,只不过我们骆家一向以和为贵,能与我骆家竞争的也就是杨家。”
这是京城家喻户晓的。
大理寺。
沈倾倾将验尸报告记录册做好,“那姑娘是被一刀划破喉咙而死的,凶器被扔在地上,那剖尸的工具被带走了。”
周知棠记录,随后道出自己的发现,“人皮刺绣说明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其中一人一定懂得刺绣。我让骆夫人帮我查探,刺绣的手法每个人都不一样。”
胖爷紧随其后,“窗户紧闭,凶手是从屋檐出逃的,屋檐有一块可以卸开的天窗,我沿着出去,发现屋檐上确实有细微的脚印,不过只有一个人。”
顾景淮听完他们的分析,“府上负责屏风放置的下人是谁?何时放上去的?”
周知棠回,“是一个小厮,叫天毛,他对刺绣倒是不懂,让把屏风放在哪就放在哪,也没有注意那是不是人皮。”
那人皮被分割好几块,作为布料被绣,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
众人侧目,这屏风此刻漂亮得渗人。
顾景淮双手垂于桌上,晚上查案,是易犯困的,但眼下被一股莫名气氛笼罩,倒也不困了,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嘴巴,分发着任务,“倾倾,你和知棠一起,去查张达的下落。胖爷,你和小六负责这块人皮刺绣,查出来历,靳刚,你和大毛一块去查查杨家和骆家之间的交际往来,看其中是否有不妥。”
“是。”异口同声领了命令。
眼下回去还能睡一个饱觉,沈倾倾要整理这验尸案卷,今晚上是打算通宵的,而顾景淮自然是陪着妻子,还让人回府上准备了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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