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宋成以及那赌坊老板赖狮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如今他们的靠山方邹已经被捕,只能说自求多福。
周知棠和沈倾倾负责提审李嫂,牢狱内,李嫂被压出,坐在为她准备好的审讯椅。
本以为她会慌张,却不见异样,但脸上饱含憔悴的风霜,连着皱纹也忽然间腾升了好几条。
她此刻心中的挂念便是那小儿子李小宝。
“李嫂,李宝成是方邹杀的还是那赌坊的老板赖狮?”她不相信母亲会杀了自己的孩子,询问时,周知棠些许不忍,如同一把刀扎在她怀胎十月于鬼门关走了一遭付出的心血之上。
李嫂沉默不言,两人更是耐着性子等待。
终究是抵挡不住了,李嫂心中却还是想着快要到饭点了,想着能回家给儿子煮一顿饭菜,“是宋成和,和我!”她倒完,掩面哭泣,手上的铁链不到一会儿被泪水沾湿。
如开了闸,那泪水汹涌不止,哭湿了她的袖子,两鬓的碎发。
李嫂的矛盾展现得淋漓尽致,当初的一半关心一半压在心中的漠视,如今的一半悔恨一半无奈。
如果说失去大儿子李宝成的悲伤让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儿子李小宝身上,那么如今,她却是担心惶恐自己因为犯罪而让李小宝一个人在世上活得孤苦伶仃。
沈倾倾拿着手帕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无可挽回。
天不遂人愿但又事在人为,他们查过的每一个案件都有着不言说的苦衷,却又有着最肮脏不堪的人性最本质的恶。
待李嫂整理好心情,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我夫君在醉仙楼做店小二,领着那些银两,生活勉强过活,可是为了我儿宝成读书,我们是一再勒紧裤腰带就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转机就是发生在两年前,我相公的表哥方大俊来投奔我们,我们起初是拒绝的,我们自己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又怎可在养一个人,可那方大俊说是能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依他那门烧制瓷器的手艺在方家做活,也能贴补我们一些家用,我们就答应他住下来了。”
李嫂音色哽咽,又微微带着颤栗。
“之后,他又带着我夫君,开始了倒卖瓷器,就是联合宋成去买卖那些方家烧制的有瑕疵的瓷器,所以才有了你们在我家地窖看到的那些大量的瓷器。”
另一边宋成却是闭口不谈,和方邹一块做哑巴。
靳刚看着宋成,大毛也紧盯着他,顾景淮和方世子更是抓着他不放,四双冷眸之下,宋成头皮发麻。
从进牢里到被拎出来提审,总共就得到靳刚的两个字,“说吧!”
顾景淮耐心极佳,倒是开始练起了书法,“宋成,这两些年你替方邹干的那些事,如果一一说出来,能给你罪责减轻。”
宋成低头,肩膀跟着沉下,充耳不闻。
“方世子倒是会调教身边人。”靳刚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
旁边火炭已经烧得通红,霹里吧啦溅出火星,大毛拿着火钳夹起一块,“顾大人,是否用刑。”
“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嘛?顾大人。”方邹咬牙切齿,眼睛恶狠狠瞪着他。“我可是世子,我方家好歹也是高门显贵,岂容你对我滥用刑罚。”
顾景淮落下最后一个笔墨,一手扶着袖子,另一手放下毛笔,姿势优雅端正,桃花眼含着亲切温和,“哦!倒是忘了告知方世子了,你方家对你的所作所为也是深痛恶绝,早就将你摘干净了,你还妄图谁能包庇你。”
“哈哈,呵呵,哈哈哼。”他肩膀随着笑声抖动,“摘干净了,到底是方家名声重要,这些年我没少为家中赚钱。”
“大毛,将火炭先放下,去胳膊牢房看看李嫂招认得如何了?”抬手示意她过来,又在他耳畔嘱咐了几句。
大毛就离开了牢房。
而隔壁牢房,胖爷和小六正在提审那赌坊老板赖狮。
胖爷提刀架在那赌坊老板脖颈上,一脚搭在他所坐椅子上,倾身上前,凶神恶煞的摸样让赖狮下意识往后退,后背紧紧贴在那椅背上,身子跟着微微颤抖。
小六也时常被审问时的胖爷给吓到,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胖爷,你悠着点,别把他给吓尿了,不然我们要帮换衣裳很麻烦的。”
“屁个锒铛的,”胖爷啐了一口,“我看是你吓尿了吧,你个整日跟死者打交道的人,胆子比女人还娘娘腔的,跟你胖爷多学些。”
小六瓮声瓮气,“我没有。”
拉了那赖狮的领口,胖爷随意问起,“赖老板,赌坊不是挺赚钱吗?需要你进军土匪行业去干这当子买卖?”
想起自己和他们赌博时做庄确实赚了一些,而他开了一个大赌坊,挣得自然是更加多。
“胖爷过奖了,无非是刚好糊口争些饱腹钱就是了。”
“争些饱腹钱,听那青楼老鸨说你可是没少去,大客户呀!”捏着他肩头,胖爷只是轻轻用谢力气,就见赖狮五官紧皱,“胖胖胖爷,爷,轻点,我这就老实回答。”哀嚎响彻这整个审讯室。
胖爷手中的剑狠狠插在他档口前,再往前一步,他就断了后代了,“老实交代,你去那土匪窝做甚?”
“是,是方世子让我去的。”他咽了咽喉咙,后背早已是湿漉漉一片。
胖爷将脚收回,后退一步,双手背于身后,“方世子让你去干什么?”
“帮他们卖那些瓷器,和,和看紧了那些人,还要帮忙送,送出京城。”
“人口拐卖?那些人是被你们捋来的。”
“是。”赖狮小声应。
“啪!”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鲜血紧跟着从嘴中流出。
胖爷手握拳又松开,“他的脸有些不对称了,另一边,小六你来。”
小六提手,想着胖爷说要对称些,“胖爷,我还是拿木板来,我这力气不如你,到时候赖老板的脸一边肿一边不肿就不对称了。”
“随你。”胖爷眼眸一沉,抿唇。
早知刚才自己也拿木板了。
“啪!”又是一巴掌,他另一边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胖爷转了转脖颈,活动颈骨,“意思是在拐卖人口到输送人口这一整套流程,都是你们那土匪窝干的了?”
“是,不过胖爷,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看我明面上是赌坊老板风光得很,可这只是个挂名,方世子才是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我们要不干,自己都没命了,那与其失去性命,倒不如赚钱能享受一天荣华富贵是一天。”他急匆匆的说道,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你这还有理了?他犯了死后入十八层地狱的错,你也好不到哪去。”胖爷往后走,落座于凳子上。
饱受折磨审完了这拐卖人口的事情。
胖爷紧着进入下一个流程,“李宝成的死与你是否有关?”
“胖爷,冤枉呀,这真是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那李大全和方大俊呢?他们生前可是欠了你赌坊不少银两。”
“他们的确经常在我那赌钱,但是赌钱有得就有输,这是常理呀!胖爷。”赖狮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锁链声跟着响起。
“他们两之前可是从不赌博的,为何突然去了,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赌坊对于诱惑人赌博是有些技巧的。”
被拆穿,赖狮苦笑,不得不趁认,“是我,谁让他们两有钱了之后,实在是太过于嘚瑟了,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让人诱惑去赌博,但他们赌输了怨不得别人,实在是他们运气差。”
“运气差,你敢说你没有搞鬼?小六,去敲他的头,刚才撒谎了。”
“嗯。”小六捞起袖子,朝他额头出拳。
胖爷神情忍不住嫌弃,这哪是惩戒,明明是弹棉花。“李大全和方大俊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朝身边那牢狱头使了个眼色,很快他就去寻了些棍棒过来,“审问你时,我大理寺的人就奉命抄了你家,还有那赌坊,你那些小弟可是认得这棍棒的。”
人证物证都在,赖狮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说!”胖爷大掌一拍,“你是如何杀的李大全和方大俊的?”
“是,是误杀的,他们不还钱,我们只好武力相逼,谁知道追债时下手重了,将人不小心,给打死了,然后抛去了那西街巷口的垃圾堆里。”
“谁让方世子知晓我把他们给杀了,又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我不得不老实替他卖命。”
总算是承认了,小六已将此记录在案,遂而给他签字画押。
——
“至于那红背竹竿草,是,是宋成给我的,我们的关系,实属是迫不得已,我丈夫死后,我一个孤儿寡母的免不了受人欺负,更何况两个孩子要钱,以我的能力是赡养不成的,宋成就让我同他继续做这个生意。”
“饶是我再伤心,可是日子总归要过下去,我丈夫去世了,还有儿子可以依靠,所以和宋成继续私售瓷器倒也是无奈之举,后来我儿子那件事发生,他有我不守妇道的把柄,我有他杀人的把柄,互相牵制。”
“关于我儿子的事情,是在那一天,他看到了,看到了我和宋成的事情,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是宋成派人替我寻到了。”
李嫂顿住,似是不堪回首,“他觉得我所做的事情辱没了他李家门楣,脏了他的心,让他在圣人抬不起头,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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