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穿堂风裹夹着霉味气息传来,沈倾倾刚踏入这牙子,下意识就拢紧了身上的披风,顾景淮手臂悬挂的衣裳不一会儿就落到了她的肩上,“昨晚上查了一晚上的资料,今而又吹风,小心着凉了去。”
他话落,沈倾倾当即一个喷嚏传来,她摸了摸鼻尖,真是说什么便来什么,“我这不是穿得很暖和嘛,今来是有正事,你别跟我道那些娇情的话语。”
顾景淮手中的折扇一开,也算是替她遮挡住了一点风口,继续往里走去。
就见牙婆子步伐轻快,就往来热情招呼着两人,“这位爷、夫人,往里请。”她笑容满面,那皱纹随即就爬上了整张脸庞,双耳系是翡翠坠子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不得不说,这牙婆是惯会识人,两人所穿一身就是为着显出荣华富贵的摸样,她就这幅热情相款,带着两人转过了一处走廊,两处竹帘,豁然现出个富丽堂皇的厅堂。
沈倾倾第一次来这牙子,对眼前的奢华富贵的屋子给惊了,可见这档子生意是足以豪赚的,而大厅内,十几个丫头、男孩们跪坐于蒲团上,个个长得板正,姿势乖巧。
“我瞧着这位爷和夫人是看不上外面那些歪瓜裂枣的,这丫鬟和小厮嘛,总归是要讲究一个门面,什么样的丫鬟伺候什么样的主子,可有钟意的?”那牙婆手中帕子一甩,她干了一辈子的这档营生,来者顾客是贫是富,她只需小嗅就知个大概。
“我和我夫君是前些日子才从青州来京城上任的,妈妈你是知晓的,在外的人思乡情切,想寻一些青州的丫鬟小厮于府上做事,适些缓解一下思乡之情。”沈倾倾压低音量,在那牙婆耳畔道来。
那牙婆眼尾的笑意散去,颇有些为难,“夫人,实不相瞒,青州那处许久未送人来了,要不考虑我们京城本土的女孩,摸样俊,性子沉稳,那手脚也麻利得很。”
“这是为何?好生无端的,为何没有青州的人送来。”顾景淮合上扇子,话语冷硬了几分。
“这位爷问得话倒是让人答不上来了,我只是一个收人的,哪能知晓这送人的事情,如果这位爷诚心想买办青州的丫鬟,不如差人去跑一趟。”牙婆见这单生意料是做不成了,话语不如刚才客气热情了。
“我夫君说话直,妈妈莫见怪,那如今这里还有没有青州人?”沈倾倾握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将那锭银子塞进了她手中。
牙婆袖子一拉,快速掂量了银子的重量,态度又恢复刚才那般热情,“没有,这一年多了,我还从未收到来自青州的丫鬟小厮,不过对我影响不大,本朝那么多州县,收几个丫鬟还不简单。”
“哦!实不相瞒,我们铁定了心要买办青州来的丫鬟,我知晓妈妈这里定是有记录,能否让我们看看,这京城贵族讲究一个流水席,来来往往不知遣散了多少丫鬟小厮,我们看个名单大概,自己去寻些漏网之鱼。”
牙婆无形之中又被塞了一袋银子,想来给他们瞧一瞧也不碍事,“行吧!”
从这档口去捞人属实有些难上加难,如同大海捞针,但沈倾倾和顾景淮这一出耗费人力和时间是有目的的,一来是因为那茶馆两任的老板都是青州人,便暂时将那十具尸体假定为青州人,二来是牙婆子这记录册算是一个重要信息档口,他们将此进行快速刻印留一份作为备用,方便以后相关人口失踪案子进行一个查探。
从牙婆那并未得到什么重要消息,两人这会子又要从大理寺出去,那些村子里和驿站都要寻找一遍。
但毕竟时间跨度长,尸体又全都化为了尸骸,又无其它线索,两人接下这档子找人的任务是最难的一点。
只能等着胖爷他们的消息,希望能尽快找到贾寒和张甲,于案件进展才是最有利的。
眼下才问了几家住户,就已经是心力交瘁,此刻路上尘土扬起,鞋袜早已被沾了一层泥垢,加之秋冬交际,没来由凉风吹来,将两人身上的密汗很快吹散。
往村口折返而回,那两个老汉依旧坐在那槐花树下,你来我往下着围棋,一阵乐呵,嬉笑调侃间,已经围过来了两位看客。
其中一个老汉抬眼,混浊的眼珠盯着两人,刚才打过了招呼,已经有些熟络了,“公子和小娘子都未找到人?”
“未找到,想来是家中奴仆看错了人,哪个姑娘会往这村子里玩耍,想来也该是逛街听戏曲才是。”顾景淮打着哈哈。
“那是,我在这村子里一辈子了,从未听说过哪家女孩有失踪了的,实在不行,报官吧,就你们两人孤苦伶仃的没头巴脑的乱逛,连个老鼠都会寻不到。”另一位大汉直来直往,好心提点了一位。
也知晓家中有女儿失踪,总是第一个不愿意报官,怕辱没了家中的名声。
“大爷,那这方圆百里的所有村庄,都没有女子失踪的事情吗?近几年的有没有?”
“没有没有,从未听说过。”那人摆手,脸色生出不耐,“你们要么就报官,要么就别叨扰我们下棋了。”
识趣离开,两人漫步到了街道上,奔走急跑了几乎一日,沈倾倾只觉得脚疼无力,酸麻胀痛。
顾景淮将她一举一动总是放在心上,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暗暗拎着她走,“回府上泡个脚,我背你。”
“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她拍打顾景淮的肩头,“你就是没个正经。”
“我没个正经?我背自家夫人有何不妥,倒是你脑袋一惯的死板规矩。”他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她的额头,不痛不痒。
沈倾倾不理他,只寻了一处小摊上,见着空位直接坐下,点了两碗小馄饨,托腮等着了,“我们今日在摊上吃东西偷懒,不会让徐大人给知晓吧!”
“不会,反正发现了又如何?他立他的规矩,我们行我们的事。”顾景淮一面回话,一面拿着手帕将桌面来来回回擦拭了个遍,见那手帕一层层隐隐漆黑,就被沈倾倾夺走了,“是不是又要将这帕子给扔去了,顾景淮,你真是败家。”
顾景淮努嘴作委屈状,如今在人家摊上,不好揪这干净与否的问题,毕竟小摊的利润就摆在此,不可要求。
沈倾倾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是哄着他的动作,“好啦,好啦,下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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