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鲁府的婚礼还有两三天时,恰逢阴雨天终于转晴,于是祈今歌告了一天假,带着父亲一同来云州的街市。
无它,百影楼昨日发了月钱,祈今歌手上又有了余银,此外天气渐寒,家里也需要准备一些御寒的物资。
祈今歌刚从殷府搬出来的时候,气候还在逐渐回暖之中,眼下天气已经从炎热转为了清凉,她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她和父亲现在备在家的衣物就不太够用了。
刚住进来凤银巷的时候,家里总归不是缺了这个,便是缺了那个,总是没什么活人气的。
后来父女两也陆陆续续都添置了许多东西,空荡荡的房子也被各种家具填充了起来,原本有些破烂的房子经过不断地修修补补,如今看上去,也是分外温馨。
天刚蒙蒙亮,天幕还呈着鱼肚白,祈今歌就先起了床,开始做早饭。
二人用过早膳,祈今歌就带着父亲出了门。
祈成田很是高兴。
他年轻时候,虽然进过两次云州城,可是都是不太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是生死之际,无奈将女儿卖与他人。
第二次,是想女心切,在殷府之外求见三天而不得如愿。
和女儿同住以后,祈今歌忙于生计,陪伴自己的时间虽然不算少,但是也不算太多,而他自己年纪大了,人生地不熟,也不像小年轻一样对周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此除非女儿有空带他出去逛逛,否则他也只在凤银街这么个一亩三分地打转。
因此他从未好好看过云州这座城市的模样。
今天是女儿得空带着他出去添置家用,他自然是心情大好。
二人出门的时间虽早,但是街市早就热闹了起来,商户的大门都已经开了,街边的小贩也已经摆好摊位,高声叫卖。
“来,父亲,您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
祈今歌带着父亲进了一家成衣店,让掌柜给父亲试几件衣服。
过了一会儿,父亲从试衣间走了出来,黝黑的面庞之上竟然漏展露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用探寻的语气问道:“咋样?”
祈今歌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感叹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祈成田换上的衣服尽管只是最为常见的款式,但是胜在又新又整洁,棉布制成的青蓝色长衫穿上去舒适又有质感,袖口处绣着半枝折枝竹叶,看上去沉稳中又带着一丝风雅。
这件衣服不像父亲那些打着补丁、又洗的发白褪色的破旧衣裳,祈成田一穿上去,人还是那个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看上去不像是在土地里耕种了几十年的庄稼汉,反倒是有点像在城里养尊处优的老爷。
总之,虽然只是简单的换了件衣服,却足以让人感觉到焕然一新。
祈成田被女儿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道:“歌儿,咋样?合适吗?”
站在一旁的掌柜连忙接话,道:“合适!当然合适!合适得不得了!穿上去显得多气派啊,姑娘,您说是吧?”
祈今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为父亲再选了两条腰带和两件衣服,随后爽快的付了钱,
父女走出了店的时候,已经不是来时空手的样子,两人手上一人提着一个布袋子,塞的鼓鼓囊囊的。
祈成田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歌儿,这衣服是不是太贵了?咱们的钱还够用吗?”
实际上这件衣服并不贵,只是寻常衣服的价格。
可是祈成田吃苦了一辈子,别说享福了,常人触手可及的东西他都未曾得到过。
一件再正常不过的衣服都让他觉得太贵了。
祈今歌觉得心里有点酸涩。
她两岁丧母,八岁被卖入殷府,虽然身份低微,可在殷府总是不为生计发愁的,她见过光怪陆离的世界,知道人上人的生活。
可父亲呢?
对他来说,他何尝不是失去了妻子,在此后的日子里,日复一日地扎根于田间,直到身形佝偻,再也直不起背?
祈成田只会种田,可是来了云州之后,他无田可种,因此一直觉得自己给女儿添负担了,他也明白,女儿是被扒了一层皮才得以从殷府出来的,每日还得做工赚钱,所以他平时除了要点菜钱,其余的方面都是能省就省。
祈今歌一只手抚了抚祈成田的后背,宽慰道:“父亲,您放心,现在百影楼给我开的月钱可高了,那可是别人挤破头才能进去的地方呢!再说这价格也不贵,掌柜的不是看我们买的多,还给我们少了钱吗?您别担心,这些都不成问题,有多少钱花多少钱,女儿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女儿这么说,祈成田心中才缓缓地了一口气,憨憨地笑了起来:“那便好,那便好。”
两人又是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在街上逛了一个圈,直到两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收获满满,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让开!让开!”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刚强有力的声音。
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听到动静,瞬间自觉分成两侧,让出了一条过道。
祈今歌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仍拉着父亲随着大流来到了街道的一侧。
只见穿着皂隶服的衙役们排成了两队,他们手中牵着绳子,而两队之间,是绳子牵着的一排人。
大概有数十来个,皆为男子,身形有高有矮,体型有壮有瘦,他们双手被绳索捆绑着,也是排成了一列,一个个皆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人。
这样三队人排列整齐地在街上走,声势浩大,无疑是无比显眼的。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于此。
祈今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巧看到身旁的一位大娘正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颇为义愤填膺的样子,她便问道:“请问婆婆,您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吗?”
原本胖嘟嘟的大娘正骂的唾沫横飞,一看有人和自己搭话,正想说是谁坏了自己兴致,一转过头,看到问话人的瞬间,却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这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仙女?
面前的少女皮肤细嫩雪白,娇姣皓齿,似冷非冷,真是称得上一句国色天香。
她穿着一身浅色的烟软罗锦缎裙,一头青丝也只是简单地盘了个随云髻,配以莲花簪简单装饰,可以说是有些清汤寡水的装扮,但是依旧教人挪不开目光。
大娘一把年纪了,自认为早就什么人都见识过了,但仍旧被眼前的小丫头惊艳了。
原本被打断思绪升起来的火气瞬间就如被泼了一瓢冷水,火苗子还未点染,就已经彻底熄了火。
她态度立马变了,一脸和颜悦色,答道:“丫头,最近应该很久不出门的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很久不出门倒不是。
只是她虽然日日外出,但是也是在自己家和百影楼之间往返,去别的地方的时间甚少。
她又不怎么爱打听消息,除了偶尔在百影楼的时候,听他人聊得几句,便再也没有别的消息来源。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是呀,婆婆,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娘见着丫头长得不仅漂亮,说起话来也是一副乖巧模样,声音还好听,便觉得多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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