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的开庭日期很快就被决定下来,他本人不仅仅只涉嫌于谋杀席父席母这一桩罪,在他的商业生涯中,他也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违法行为。
作为与席父席母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席玉,是必须要出场的。
但他当然不能以坐着轮椅的姿态出场,否则被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而戚绵是席父席母生前立下遗嘱的代表人,她其实也需要出场,但席玉毕竟至今都还没有告诉她有关席父席母死亡的真相,他不想让戚绵出场。
“席玉哥哥,不能带上我吗?”
听到背后有男人的脚步声传来,戚绵立即回头可怜兮兮地开口,席玉所谓的隐瞒只是不想她伤心,但戚绵有三三,她什么都知道。
席玉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坐着轮椅的模样,他脚步平稳,俊美至极的一张脸面色平静,这几日来体内的人格相处的都还算好,没有出现什么争夺情况下神智不定的模样。
但导致出现这个情况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各自商量了一下,暂且统一地赞同了平均分配的方法,只不过这其中又有几个人格在暗暗生出着别的想法就无从得知了。
席玉远远望向戚绵,走向她的脚步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微微加快了几分,他心中仍然存在些微怒意,谁能想到他不过只是几天没出来,所有人都开始和他抢老婆了,明明戚绵是他第一眼就认定的老婆。
“为什么想去那里?会很无聊的。”席玉好像只是单纯地疑问,他在戚绵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漆黑的眼瞳仿佛不见半分色彩,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地注视着她的容颜。
戚绵微微嘟起唇,她知道席玉不想让自己去是因为担心她,但实际情况是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又不能直接和席玉说。
想到这,戚绵觉得她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于是她顿了顿,倔强地开口道:“其实谢清韵有联系过我,你应该知道她父母已经离婚了,但是她跟着自己的妈妈,她告诉我席城还做过一些事情和席叔叔席阿姨有关的对不对?”
席玉怔了怔,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直直地望进那片纯净而透亮的瞳孔中,最终败下阵来:“好吧。”
戚绵的眼中不乏有难过,但更多的却是对真相大白后的释怀与欣慰,她坐在沙发上,抬起手轻轻拉住了席玉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声音轻轻的:“没关系的席玉哥哥,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席玉垂眸看着她,女孩的眼中明明已经闪烁着细碎的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可避免地感到心疼,同时在心底也对于席城更加升起了一丝怒意。
他一只手的指尖蜷缩起来,圈住戚绵勾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拂去戚绵眼底并不存在的泪水,戚玉的声音也温柔下来:“我知道了。”
戚绵微微笑起来,眉眼弯下的弧度正好控制在一个既忧伤又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喜悦的弧度,她都忍不住心想着等所有任务做完了她要给自己颁布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正好离去往开庭地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站起来,改为挽住席玉的胳膊笑眯眯地仰脸看他:“那我们现在一起去吧?”
感受到女孩挽住自己的动作有些收紧,她的体温便十分清晰起来,席玉抿紧唇心跳微乱,面色不改地领着她往外走去。
“话说,席玉哥哥,我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记错。”戚绵忽然开口。
席玉不解地偏过头望她:“嗯?”
戚绵盯视着他,那双看起来淡淡的黑眸底下蕴含的热情可是一点也不比面上的冷静少。
“你是不是之前去酒吧找我的那个?”她眨了眨眼,轻快地开口。
席玉一愣,凤眸中清晰可见一闪而过的错愕,他的确知道戚绵大概已经清楚了席玉身体中有不同的人格,但他没有想到戚绵竟然会这样准确地判断出他是谁。
怔愣不过一会,随机而来的便是涌上心头的惊喜,席玉的唇角不禁上翘起来,原本还有些嘈乱的心跳声却在这时莫名地平稳下来,像是落入平静的湖面,彻底归于实处。
“嗯。”他轻声应道。
也不过是他话音才落下的一秒内,戚绵忽然踮起脚,挽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便拽的男人朝她倾斜过来,动作是如此的干净利落,甚至于直到柔软的唇落到他的下巴边时,席玉都还只是迟钝地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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