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们出来吗？你应该很好奇吧。”
D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引诱，维持着平静的语调，在叶言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叶言羽喉头滚动，指尖抵着唇边，仿佛这样就能压抑住内心的震荡。
他缓缓地摇头，又忽而点头，思绪纷乱如麻。
纠结了好久后，他强忍着内心的好奇，谨慎的问了一句：“按您的经验，他们……对我有副作用吗？”
D沉默片刻，目光如深潭般望向他，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可以不对我用敬语吗？”
“啊？”叶言羽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拘谨让D不太喜欢，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挠了挠后颈，“抱歉，习惯了。”
D满意地颔首，接着结合以往的阅历，用最直白的说辞告诉他。
“他们不会伤害你，相反，会绝对服从你的意志。”
“但代价是契约一旦成立，你将逐渐失去对自我边界的感知，情感会变得稀薄，意识也可能被悄然转化，向着恶魔的心态靠拢。”
“他们越是为你效命，你驱使的次数越多，便越接近非人的存在。”
叶言羽怔在原地，寒意顺着脊椎蔓延而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猎人D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量。
“契约的本质是等价交换——以人性为代价，换取超越常理的力量。”
“我没有接触过兵团，更是从未见过，他们是否对你还有其他影响，你需要自己去问，关于他们的能力，你最好也要在心里有个底。”
叶言羽的手指再次深深地掐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脑海中飞速的进行着权衡利弊。
力量与代价如同天平的两端，压得他几乎窒息。
D的视线下移，没有继续装作视而不见，而是上半身微微前倾，主动伸出手覆上他紧握的拳。
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叶言羽浑身一僵，但并未挣脱。
他垂眸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拳上的手掌，指节修长，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D的触碰很轻，像一道寒流顺着关节渗入血脉，让他本就紊乱的呼吸更加滞涩。
他想往旁边挪动，双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D的声音贴近耳畔，低哑而清晰：“你现在的恐惧，迟早会消失，那才是最可怕的。”
一边低声引导和安抚着叶言羽情绪，帮助他尽快恢复到冷静心态。
一边压制着喉间因两人肌肤接触而浮上来的痒意。
一边用手握住叶言羽的手腕处，再让另一只手轻轻掰开他紧攥的指节。
叶言羽顺着D的动作卸了力气，指尖一寸寸松开，掌心残留的痛感逐渐被冰凉覆盖，而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D的语言上。
“所以，你现在还不是对他们产生恐惧的时候。”
“尤其担心这些，不妨想一想，你该如何在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娴熟的驾驭这股力量，而非被它吞噬。”
D的指尖划过叶言羽掌心裂开的血痕，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在叶言羽看不见的角落，D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猩红，眼底的心疼与隐忍交织成暗潮，又被他强行压下。
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D的指腹在伤口边缘停顿。
片刻，他在那一个个细小的裂口间，快速地摩挲而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了淡淡的粉痕。
D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没有多停留一秒的重新收回手，神色如常地后靠着椅背，好像刚才的触碰仅仅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力量。
他收手的瞬间，叶言羽定定的看着那只手，红润的唇瓣动了动，掌心残留的凉意仿佛还在继续蔓延。
就在这时，D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简讯浮现。
D掏出手机，瞥了眼屏幕，眸色微沉，随即抬眼看向叶言羽。
“我刚刚得到内线消息，时钟塔准备以毕业典礼为名，逼你前去参加，实则设下围猎局，要拿你当新禁术残卷的活体实验品。”
此话一出，相等于验证了刚刚D提出的所有猜测，也侧面证明了时钟塔对他的执着的确超乎寻常。
叶言羽瞳孔骤缩，呼吸微微一滞，却听见D低笑一声，“你不妨等上几天，以此来确定一下我的信息网如何。”
说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D的侧脸上，“我们先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叶言羽抬眼看向D，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片刻，接着从衣袋中取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停留几秒后解锁，递向D。
D接过手机，指尖在通讯录界面点击几下，将自己的号码存入，备注名为“D”。
存号码的动作一气呵成，指尖在屏幕滑动后，D将手机还回叶言羽手中，目光却未移开。
“我等你的联系。”
叶言羽握紧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屏幕映出他冷凝的神色。
D站起身，在离开之前，用邮箱给叶言羽发送了一份加密文件，附言道：“礼尚往来，这是我从出生到今天的所有详细资料，你可以好好的看一下。”
“其中包括了我的人脉、实力、行踪轨迹，乃至每一次任务的完整记录。”
“我以此证诚意，亦非求你全然信任，而是让你明白——我真的需要你。”
D说完，转身朝着门的方向缓步走去，黑色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叶言羽原本的惊惧情绪，被他这么一打断，又变成了诧异。
就在D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叶言羽忽然开口：“等等。”声音不大，却让D的脚步成功顿住。
“那个，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身为吸血鬼，为何会站在人类阵营捕杀同类呢？”
D背对着他，停顿数秒，“说法不对，我没有站在任何一方的阵营，只是单纯为了泄愤而已。”
叶言羽怔然望着那道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明亮的走廊尽头。
D走后没多久，快斗便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个中号的包裹，里面全是他所需的日用品。
快斗将包裹放在桌上，见他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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