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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
苏扶和浮玉正在房间用早膳时,瞿如敲响了房门,早膳是他们之前的干粮,不过这干粮也所剩无几了,瞿如脸上是少有的凝重之色,即便是他之前受伤如此严重也没有这般凝重的神色,
“阿扶,青州出不去了。”
这着实不是个好消息,特别是他们今日还打算离开青州。苏扶放下手中的干粮,想起昨晚上那个诡异的梦境。
“阿如,昨晚可还有其他发现?”
瞿如的眉头一直皱着,青州这事的发展超乎他了的意料,“我察觉到一丝秽气,不过还不能论断,还需再查探一番!”秽气?苏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秽气一般降生于人冢,而人冢大多是是由活人被生埋后的心中的怨念所化,不过人冢产生的条件苛刻也绝非一两人被活埋就能产生的,若真有大批活人被埋,岳城离青州不远,怎会听不见一丝风声!
苏扶昨夜惊醒后也偷偷出了客栈,不知为何昨晚的月光太过诡异,苏扶因着梦境的缘故也睡不着,就偷偷出去了。直到她走在大街上,才发现天空中并无月,苏扶抬头看向客栈的方向,看不清楚,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住。
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曳影剑发出微微白光,凭着曳影剑的光辉,苏扶勉强能够看清面前的街道。这与他们白日里走过的街道大相径庭,来时破败冷清的街道便为宽敞的青石板路,街道两旁灰暗的房屋也变成绿瓦红墙,朝前走几步,黑暗一扫而光,绚烂的阳光洒下,照亮了苏扶的四周。
苏扶握紧了曳影剑,她知道自己多半是进了幻境之中,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正想看看这青州到底有何秘密!
四周变得开阔起来,入眼是满地的鲜花,一群人正围着鲜花唱歌跳舞,她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幸福,苏扶很快就被人群发现了,她身上的白色小袄与四周格格不入,这衣物是浮玉给的。那些姑娘们拉着苏扶一起去跳舞,苏扶拒绝了,姑娘们洋溢着欢笑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们的脸变得奇怪,变得恐怖,有的人只有一个眼睛,有的人没有脸,有的长着一嘴獠牙,还有的有着蛇一般的瞳孔……
一阵天旋地转中,苏扶睁开眼,发现自己回了客栈房间,她不小心碰倒桌子,浮玉被这声音惊醒,呆呆地看着苏扶,“苏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浮玉的声音将苏扶拉回现实中,这里不是幻境了。再后来,瞿如就来了……
“阿扶,阿扶,……”瞿如叫了好几声,苏扶才回过神,“阿扶,是不是有些不适?”瞿如担忧地看着苏扶,他刚刚唤了好几声苏扶才回过神,“没有,”苏扶摆摆手,“只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
苏扶看了看门口,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人在暗处偷窥,好像有人在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掌柜的很奇怪,”浮玉咽下口中的干粮,眼神里透出一股嫌弃,“昨天他说是因为苏姐姐你们带着我才允我们住店,可是,”浮玉顿了顿,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掌柜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总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他的猎物一般。”
浮玉的话仿佛是平地里掷下一颗惊雷,苏扶当机立断,曳影剑劈开屋门,将正要离开的掌柜抓了个现行。掌柜看着自己被发现,立刻朝着楼下跑,苏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曳影剑直逼他的脖颈,掌柜生生止住了脚步。瞿如则是将掌柜的五花大绑,丢回房间。
苏扶坐会原位,看着被绑的很紧的掌柜,淡淡道:“其实你伪装的很好,至少在浮玉说之前,我对你更多的只是怀疑。”掌柜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位姑娘,她样貌算是中上,眉眼间的英气衬得她与旁人不同,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但掌柜却徒然感觉心中有些发毛。
“昨日房间内能看到的月亮是你的手笔吧?”这话不亚于明晃晃的告诉掌柜,昨夜的月亮已然露馅,“估计你也没想到,做了噩梦的人还会大胆的走去街上看看,是吧掌柜?”
掌柜脸上的和善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开始惧怕面前的这些人,可苏扶根本不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又问道:“掌柜的,之前有多少无辜百姓被你用这法子坑骗呢?”苏扶的目光徒然锐利,似要将掌柜的看透。
掌柜冷汗直流,他从面前姑娘脸上看见了杀意,真真切切的,若是他不说实话,旁边的那把剑可随时了解他的性命!掌柜将眼里的那些小心思压下,苦笑着开口,“这些都非小人的本意,可是姑娘,我若不如此行事,小人的命也保不住啊!”
掌柜的实属无奈,便将往事娓娓道来。
三年前,青州因着盛产青雘(huo四声)而富庶,青雘是京中权贵人家喜爱的一种颜料,可提出石青石绿。如今人间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琴棋书画更是得到大力发展,而人皇尤其爱画,京中权贵人家皆都养有画师,而作为画师钟爱的颜料青雘,也在京中卖出百两黄金的好价!
青州因此发家,可当时的青州知府李大人甚是贪财,他从百姓手中收购青雘,但给出的价格却不足卖出的一层!长此以往,青州虽盛产青雘,但百姓们的日子却越过越难,后来,百姓们不满李大人的压迫,起义将其绞杀,但也导致青州没有再向京中提供青雘。人皇一怒之下派兵前来剿灭叛军,那些领头的将军啊,什么也不问就将青州百姓杀得所剩无几!
掌柜的讲到这里时,真情地流露出几滴眼泪,才继续道:“小人也是侥幸才捡的一条性命,等小人再回青州时已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小人没法子,开了这家客栈。可奇怪的是,每天晚上街道都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小人因着害怕从来没有出去过,但有些客官胆大不听劝,可出去之后就再无踪影!昨晚小人送上晚膳时也告知各位晚上不能出去,至于那些客人怎么样了,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掌柜跪坐在地上,这样显得他有些滑稽。瞿如看着苏扶,看她如何决定,苏扶皱了皱眉,这掌柜说的过去他们都不了解,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说不通,“那你为何要偷听我们讲话?”
听见苏扶语气的变化,掌柜心中大喜,他赶忙解释:“这是小人每日的习惯,若是有客官住店,小人每天早上都会在门口蹲着,若是客人已经不在,小人不是正好可以省下一顿早膳嘛!毕竟是小本生意,能省些是些!”掌柜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看着让人有些不适。
在苏扶的示意下,瞿如将掌柜的松开同时告诫他不要再听墙角,掌柜满口答应,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掌柜转身离开的瞬间,他脸上出现了怨毒的神色,那模样似想将苏扶几人生吞活剥。
待掌柜的身影消失不见,浮玉稚气的声音才又响起,“苏姐姐,你不是对他还有所怀疑吗?为什么要把他放走啊?”
瞿如习惯性地敲了敲浮玉的脑袋,“笨蛋,”他眼中也闪过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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