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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没料到这个情况,犹豫去当地哪个世族临时借一辆适合另一个公主规格的车架应应急,等这位气消再说。
这时,成帝后续派出的钦差也到了,当街宣读圣旨。
钦差带来丰厚的赏赐,每一件都是举世无双的天下奇珍异宝。
九十九车珍宝都是给二公主软宁的,只有一车寻常物件顺带给三公主茯神。
成帝终于想起了死去十七年的白月光以及他们的女儿,一腔父爱骤起全都倾注在软宁身上,似是要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心上唯一的明珠。
迎接公主的使团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二公主软宁才是皇帝心尖尖的女儿。
他们需要伺候好的只有二公主软宁,三公主茯神是可有可无顺带的,明珠旁陪衬的萤石。
要是个落魄皇子还有人来烧烧冷灶,一个没有母族皇帝都不在意的破落公主,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于是随意派人在当地县衙找了辆闲置不用的马车,用来安置茯神。
“唉呀,我说三公主你倒是快一点啊,别让二公主等久了。”太监按捺着不耐烦催促。
见马车里只茯神一人,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而她头发披散,一时半会根本走不了,顿时急得原地转圈砸手。
“这可怎么办,二公主正等着呢,去迟了可不好交代。要不您将就一下,咱家来伺候您更衣梳妆……哎哎,您这……”
就见马车里的少女随手用发带绑起头发,穿好鞋子,下了马车,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好了,都没有等他把话说完。
太监有些傻眼:“您这……哎好吧,那就走着。”
茯神却止步不动了,呆呆道:“我还没有洗脸。”
“见过三公主。”
巡逻的士兵穿着统一的战甲军服,面上一片肃杀冷意,毫无感情。
尤其是队首的两位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将领,更是英武,戴着甲面也难掩眉眼少年气的骄矜锐意。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两人目光都往茯神脸上扫来。
茯神感觉到视线,朝他们看了一眼,只看到覆盖全脸的面甲。
便将目光移向这支队伍。
一眼便知不是普通兵卒,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等茯神反应,队伍就昂首挺胸、脚下不停、目不斜视直接走过去了。
待巡逻的士兵离开后,方才还站在一旁笑容满面点头避让的太监,脸上的神情变成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皮笑肉不笑。
“三公主,赶紧着吧。这大白天的洗什么脸。”
太监抄着手撇撇嘴,打水还得费功夫,身边又没可用的人,他可没这心情伺候这个连打赏都给不出的穷酸主。
茯神也没有指望他,从马车里找到一点残余的清水,用帕子浸湿擦了擦脸。
冷水接触脸,让她的脑子更清醒了些。
“走吧。”太监见她完事催促道。
茯神跟着他往前走。
当初回宫,护送车队的随行人员众多,加起来有数千,一直到进入皇城,茯神连领头的负责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曾经好奇问过一次身边唯一的宫女,但对方总是一脸不温不火的笑容,一问摇头三不知。
其他人要么沉默,要么说不知道。
毕竟是一个不受皇帝待见,母族也已经没人的三公主,前途一眼可见惨淡,没有人会想在她身上费心思。
护卫队们都全副武装,茯神轻微脸盲,因为车轮轻微不对称一路颠簸晕车,她当初几乎全程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了一路。
如今回想起来,数千人的队伍,她竟一个脸熟的都认不出。
但她对那些禁军身上统一的军服印象深刻。
和刚才这支队伍一模一样。
她对当前的处境稍微有了些猜测。
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不可能毫发无损。
要么现在发生的事是死前的走马灯回忆,要么就是……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六岁从陈郡回京的路上。
穿过龙蛇一般漫长的营地,太监将茯神引向一处远远望去便觉精美如同草原王庭的豪华营帐。
靠近营帐的一路上,守卫的军士明显更加森严,级别也更高。
这些护卫军将领不再戴面甲,甚至有些不穿军服,而是穿着更衬身形的锦衣骑射服,一个个高马尾,少年意气,英武不凡。
他们也不骑马率队巡逻,而是佩戴着刀,就在正对着营帐前方的空地上演练。
这样年轻便身居高位的禁军将官,要么是将门子弟,要么便是高官显贵之后。
茯神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不管是死前走马灯,还是重生,这一段都是她记忆里没有过的。
回京的圣旨宣读后,她和软宁就如同她们各自乘坐的两辆马车,一个天一个地。
即便同在一个车队,一直到进入皇城,茯神都再也没有见过软宁一面。
路途中,成帝确实时常有赏赐快马加鞭送来,大多时候都是给软宁的,偶尔就算有茯神的,通知她的太监也只让茯神在马车附近远远跪听,从没有让人把她请到软宁营帐的时候。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软宁的营帐长什么样。
如果她真的重生了,意味着发生了跟前世不一样的事情。
营帐前,被一众宫人簇拥的软宁,盛装华服,满头珠翠,妆容精美。
尤其一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周围画着一枝桃花,衬得她灼灼风华。
软宁坐在椅上的身影微动,却一语不发,只拿眼直勾勾看向茯神,神情覆着一层发怔的冷。
那双因为过度描画显得细长如缝的眼睛,和长阶之上那双因哭泣而红肿,带着恨意痛斥茯神的眼睛重合。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一种突如其来的寒意如针刺袭来。
茯神感受到空气里细细蔓延的,如三月桃花无声无息绽开的恨意,仿佛那桃花的花瓣要将她一片片凌迟。
是软宁的视线。
是软宁的恨意。
软宁理直气壮地恨着她。
茯神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软宁久久不能回神。
和记忆里不一样的发展,以及莫名恨着她的软宁。
茯神有一个猜测,不仅是她,软宁也重生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无所知的软宁,是在祭天大典的天阶上,恨恨流泪痛斥她,冷眼看她被成帝以嫉妒的罪名杀死的软宁。
被杀死的不是她吗?为什么反而是软宁更恨她?
看起来杀死她,软宁并没有变得更幸福。
很显然前世她死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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