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今生打开手机看了看国庆期间的医院预约，特地换了个医院。他准备带时也去复查一下眼睛，顺便后面几天带他去哪儿个地方度假。
没想到前三天医院都没有号，索性作罢。
池今生起床套件衣服下楼吃饭，林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提醒他道：“早饭在厨房里，还热着。”
“小野吃了吗？我给他拿一份去。”
“我早就给他端上去了，你不用替他操心，”林琴招招手，言笑晏晏，“来看看照片，你觉得这姑娘漂亮吗？”
池今生被拉着过去，不看也得看。他当然知道林琴的目的，看了眼照片又不好诋毁人家，只委婉道：“漂亮是漂亮，应该不缺对象吧。”
“正好缺呢，你觉得怎么样？”林琴调侃他。
池今生虽然想结婚，但绝没有想牵扯更多人的想法。
“妈，其实我有属意的对象，但是对方还不知道我心意，不过这次是奔着结婚去的，真的。”池今生看着她好奇又探索的眼睛，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早点带人家姑娘回来看看。”
他被林琴逼得出门躲一躲，晚上约了黄谦一起喝酒，这位大学室友也算是有很时间没见，到了餐厅，同时出来一位白衣服女士，池今生多看了两眼，不确定道：“雪儿？”
林雪儿回头，有些诧异他在这里，她旁边还有一位男士，样貌平平，手上一块百达翡丽。
“表哥？既然你在这里，张先生你就别送我了。”林雪儿转头朝旁边的男士说。
林雪儿很少这样称呼他，毕竟两人不算真的有亲缘关系，池今生一眼扫过旁边的“张先生”，他凑得离林雪儿很近，不过一个拳头的身距。
“你表哥似乎刚来吧，麻烦他是不是不太好，我今天开车……”
“我约了朋友在这里，正好雪儿也认识，一起叙叙旧，等会我送她回去。”
张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眼他没什么笑意的脸，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主，最后还是把包还给了林雪儿。
“那我们下次见。”
林雪儿目送他离去。
等人走后，池今生看向她：“遇到麻烦了？”
“也不算，相亲对象，但是这人没什么分寸，我不喜欢。”林雪儿苦笑一下。
池今生想起自己的处境，也没什么好替别人同情的。
“不过我今天和朋友约了酒局，开不了车，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林雪儿感激他的体贴，但是她也并不是那么想回去，索性多问两句。
“男的女的，方便多我一个吗？我也想喝点。”林雪儿仰起头，白净的脸上妆容也干净，她脸上显出一些郁色，纤细的眉毛低垂下沉，因此显得有些落寞可怜。
“你家里逼你这么急？”
“不是急的问题，比你想的可怕多了。”
中产家庭女儿不低嫁，她的父母根本不管对方人品好坏，只要出身背景比他们好，就想往上攀。前面是池今生，后面是这个张先生。
“走吧。”
池今生带她去了个僻静点的包房，介绍黄谦和林雪儿认识，说来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人，刚见面脸也不生，多少有些熟悉。
“我知道你，我还去过谦哥开的酒吧。”林雪儿记性好。
黄谦上来勾住他肩膀：“大忙人啊，假期约你还得晚上九点。”
池今生摇摇头，直截了当：“最近烦心事多，来一点酒。”
“你们不是开车来的吗？”黄谦诧异。
“没事，到时候找个代驾。”
黄谦觉得与池今生焉坏的内在最不匹配的性格就是克制，但他还真有，连喝酒都说喝点，而不是来一箱。他能说烦心事多，那必然是真的多。
“回国前你还说很开心，能跟家人长聚，又能升职加薪，现在怎么又烦心了？”
池今生按一下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爸妈好像希望我现在就能立马结婚，放假本来想换个地，现在只能被迫留在上海相亲了。”
林雪儿诧异看向他：“姑姑也这么紧这催你？”
池今生点点头。
“嗯哼，这不是甜蜜的烦恼吗？”黄谦就是一个普通二代，爹妈离婚不管不问，每个月打卡上几十万零花钱，不理解他的烦恼。
他们这个阶层相亲对象不都是白富美，别人不嫌弃他游手好闲就不错了。
“其实也不算这么烦，我有结婚的打算了。”
烦的是找什么人，结什么婚。
“我听说罗杉去了你们集团，你俩旧情……”黄谦挤眉弄眼。
池今生知道他误会了，他想结婚这件事还真跟罗杉没有关系，但是林雪儿在这又不方便说什么。
“不是她，暂时先不说这个了。上海有什么野爬路径吗，放假想去走走。”
黄谦不是爱运动的，对这方面一知半解，林雪儿倒是道：“有几条，我发给哥，之前我跟朋友去过，不过我的路线太多人，可能没什么参考意见。”
林雪儿酒量不行，喝了一点趴角落睡着了，池今生给她盖了层衣服，准备散场后送她去酒店。只剩下黄谦和池今生两个人畅聊，桌子上摆的空酒瓶已经不少了。
“你都没对象，结什么婚？”黄谦瘫在椅子上，大剌剌亮着胀饱的肚皮。
“躲不过他们催，太烦心。”
黄谦更不明白，觉得自己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催婚不是人人都会遇到的事，前人的办法还行不通了，非要形婚。
“兄弟你经历的我都经历过，我大学毕业他们就催我找对象了。后来我烦了，我骗他们说我喜欢男的，我爸拿铁棍追着我打，吓得我再也不敢满嘴跑火车了。”
“你要么找个靠谱理由堵住他们嘴，要么找个女人演演戏，方法多的是，不至于到这一步。”
黄谦看见昏暗氛围灯下，池今生密集的睫毛投下阴影，他的瞳仁晦暗不明，最后抬头说了句：“如果说我不结婚，我爸会怀疑我和小野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呢。”
黄谦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方向，身子霎时僵住了。
角落里林雪儿的手指动了动。
*
晚上十二点，时也出来晃一晃，他瞄了眼爸妈的房间，灯已经关了。
但是池今生还没回来。
他到冰箱拿了罐酸奶，又逗了逗客厅的九里香叶子，听到车库有声音，立马上二楼走廊。
等池今生摇摇晃晃上楼，时也才假装路过他房间，扶着墙惊讶道：“哥，是你吗？好重的酒味儿。”
池今生一条胳膊搭上他肩膀，整个重量都放在时也身上。
“哥？”
“好累，走不动了，你把我拖回去吧。”他靠在时也耳边道。
呼吸的热气不间断喷洒在时也脖子上，黑暗中他俩像是在交颈缠绵，时也憋着一口气把他扶到床上，短短十几步脑门上多了层汗，脸颊热到浮粉。
池今生将时也的手臂压在了头下面，时也抽不开，或者说有些不舍得，索性等他压着，伏下身子趴在池今生床边，静静看着哥哥喝醉了的样子。
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安安分分贴着，时也划过他眼窝，好高的鼻梁，跟漫画里的人一样。
爱心嘴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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