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位先诊?”
“我来。”柳棹歌说。
坐下之后,柳棹歌冷眼看向对面诊脉的男子,往常的温柔俊逸都已经染上几道锋利的寒芒。
“请这位病患描述一下症状。”
“我说得清楚症状,还找你干嘛。”柳棹歌冷笑。
语气有些冲,连越兰溪都听出来了,衣洲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赔罪:“是衣不好。”
衣洲把脉,慢慢说:“这位公子应是脉象紊乱驳杂,内腑有多处陈年旧伤,深及骨髓,且又添新伤,气机理应溃散。但诡异的是,脉中私有药性淤积,帮助公子调理肢体,导致公子恢复速度极快,却也是极为消耗身体。”
柳棹歌幽幽道:“都说错了。”
衣洲向来对自己的医术又极大的自信,闻言又复脉,喃喃:“不可能啊,此乃滞涩之象,神魂不稳之兆啊。”
越兰溪急了,替他回答:“他心口不舒服,说是酥酥麻麻的,偶尔还有绞痛之感。”
“什么时候会出现?”
柳棹歌望着越兰溪为他着急。
衣洲狐疑看过去,见柳棹歌满脸笑意地看向越兰溪,突然心领神会,会心一笑。
他收回手:“好了,请这位姑娘落座吧。”
“我看完你们俩的再一起开药方。”
越兰溪却有些抗拒:“不用,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就是一点外伤加上最近休息的不好有些疲倦罢了。”
衣洲观察越兰溪的面相:“衣观姑娘,脸色红润,却印堂窄狭,寿纹不彰,元气难固啊。”
蒋小乙一头雾水:“这是何意?”
“短命之兆。”
蒋小乙一愣,柳棹歌骤然盯住衣洲,越兰溪反而潇洒一笑:“短命?是短到三十岁,还是五十岁啊?短命只说不都是人说的吗?我说我能长命百岁千秋万载。”
衣洲被她这番话逗得眼底笑意更深,指尖捻了捻袖口,语气却依旧是医者的沉稳:“姑娘性情豁达,倒是破了面相里的滞气。但印堂窄狭非一日之象,寿纹隐而不彰,多是先天元气有亏,再加后天奔波劳碌,脏腑暗耗所致。”
他目光掠过越兰溪额角未褪的浅淡疤痕,又转向柳棹歌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补充道,“不过命数之说,向来是相由心生。姑娘这般不认命的性子,本就是最好的解药。”
桌上的脉枕、毛笔和纸被他一一收起,临走时,还趁着他们没注意时,靠近柳棹歌小声说道:“公子应是喜欢这位姑娘。”
原本低气压的柳棹歌瞬间释放掉,双眼微微睁大,又是喜欢?
送走衣洲后,蒋小乙还在气呼呼地责骂衣洲的医术看相:“好好的一个大夫,还会江湖骗人之术了,亏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好医者,居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越兰溪面无表情看着天上万里无云,随后释然一笑:“好了,小乙,衣洲医术还是可以的。”
蒋小乙急:“那他乱说......”
“方洄呢?怎么不见她?”
越兰溪打断,仿佛蒋小乙要是说了什么他将方洄弄丢了的话,她马上就把他就地卖埋进土中。
“方洄方洄,你怎么不问问我啊!她去山上采药了。”蒋小乙吃味,说完,掉头就走。
柳棹歌适时走出来:“小乙还是小孩子脾气,过会儿自己就好了,过来,帮你梳发。”
越兰溪摸摸微湿的发尾,她发现,只要有机会,好像柳棹歌都会想要帮她挽发。她也随他去了,反正正正好她不太喜欢这种需要精细的动手的活。
“你这有进步啊!”
越兰溪望着铜镜中英气的女子,墨发高束,仅以一根玄色发绳牢牢系住,成利落马尾垂于脑后,平添几分随性飒爽。
“本就是兰溪长得好看,我这不过是锦上添花。”
柳棹歌笑起来,甜得发腻。
说起话来,越发是一套是一套了,越兰溪觑了一眼笑得甜蜜得柳棹歌,心中缓缓流过一丝无法言语的触动。
“叩叩叩。”
门外是方才的带路的衣万:“越姑娘、柳公子,再过两刻钟便是接风宴了,若几位已休息好,我现在便可带你们过去。”
越兰溪点头,示意带路。
一路上,越兰溪都在观察部落的构造,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每家每户并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围绕着大山,选择平坦的地势修建,因此,每一户相隔甚远,甚至还有在半山腰修建房屋的。
向着他们来的反方向一直走,到了一个极大的平台,这一点倒是和她漆雾山建构差不多,平台向上,便是一间很大的房屋,八仙桌摆着,越兰溪大概扫了一眼,应有十三四桌,那就是有一百来号人。
现在零零散散地只坐着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伤。
越兰溪心中有数的点点头,看来,来此部落的寻宝人不少嘛。
衣万引着他们穿过中堂,到达首位下的第二桌,蒋小乙正好坐在桌子上,看见他们来了,一个眼风都没给他们,只是很明显的“哼”了一声。
方洄见到越兰溪和柳棹歌倒是很惊喜:“兰溪!柳公子!”
越兰溪顺势坐在方洄的旁边,身旁的柳棹歌也落座。
听着她们俩久别重逢的谈话,像是完全忘了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似的,
柳棹歌手指不停地转动茶杯,皱眉。
烦!很烦!人多了,兰溪就不会再关注他了。
不知她们二人在聊什么,关于女子的胭脂水粉、家长里短,越兰溪整个人枕手趴在桌子上,笑得整个人发抖。
柳棹歌克制住心中的烦躁和往下的嘴角,眉眼间还是不自然地暼了一下。
他看见越兰溪的手指悬在半空中,指节细长且骨节分明,应是常年拿枪,指节处有粗糙,手背处还带着不明显的伤疤,很长一条,从手腕处一直到指根,淡淡的。
柳棹歌抿抿唇,悄悄用手指戳了一下越兰溪的手背,见她没反应,又用指腹轻轻划过她的那道伤疤,一直到指根,随后他轻轻点了点她的指节。
应该是感受到手上的痒意,越兰溪的手微不可察地弹动一下。
柳棹歌抿唇笑,像是得了什么乐趣似的,低头垂眼,用他的指尖一下一下勾越兰溪的手指。
越兰溪烦了,但是聊天正在兴头上,不想打断,于是用手去抓住柳棹歌调皮的手指,握在手中,紧了紧,警告他别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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