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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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管吃东西，一句也没回应她。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叫柳昕这个女警才继续问话:“志远同志，我能不能问你两句话。”

我点点头，顺便点燃一根烟。

“你刚刚说叶其礼尸体藏在黄坡湾桥墩?”

“我也不确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鬼魂告诉我的啊!”

听我一说，柳昕眉头皱了起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世界上，哪有鬼?”

说到这，她好像想起今天在医院发生怪事，不由得脸色苍白起来。

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她。

以前我也不信有鬼，但这两天不知是不是中邪了，老是见鬼。

当然，别人没见过，就算我用性命担保，别人也不会相信。

我最讨厌婆婆妈妈解释这种事了。

接着我也没继续废话，站起来准备回家。

“志远同志，你给个电话我，可以不?”

我摇摇头:“我给电话你，我用什么?几百块买的，怎么说给就给你?”

“不是!”柳昕有些哭笑不得，“我意思是，让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我有些事想不明，等有空想问问你。”

我把手机号码念了出来之后，也没继续和柳昕瞎聊。

随即去买了些吃的，和把银行卡一万块取出来，拦了一台摩托车，让司机载我回了罗岗村。

我们村子，离镇子上三公里，司机收我五块钱。

早知这么死贵，刚刚就叫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算了，起码乘小车回去，也倍有面子。

不过据我所知，乡下出租车好像不普及，没啥司机拉客。

回到爷爷家，爷爷正在煮饭。

奶奶躺在床上，不能下床走动，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把东西放下之后，爷爷就看见了我，热泪盈眶叫了我一声:“小远，你回来啊？”

我笑了笑，把爷爷扶在椅子上，然后帮他煮饭。

当我看到锅里的是红薯稀饭时候，我差点哭了出来。

红薯稀饭，只有生产队年代才吃这玩意。现在谁家不是天天大鱼大肉?

爷爷过得如此拮据，都是因为我不会赚钱。

之前，我所有工资寄回家，都不够奶奶看病。

后来张豹拖欠我工资，我已经五个月没给家里一分钱了。

爷爷仅存的棺材本，也用在奶奶治病身上。

但花光所有积蓄，也没让奶奶健康起来。

花光所有积蓄之后，奶奶嚷求要回家休养，事实是回家等死。

还好乡下空气好，加上奶奶心态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病情也缓和了一点点。

我也清楚一点，上了年纪的人中风过后，基本是不可能完全恢复了。

奶奶虽然患病在身，但始终没拖累我。吃饭自己来，厕所就让爷爷扶着。

之前，我试过留在家照顾奶奶。奶奶怕误了我前途，说我要是留在家，她就自寻短见。

为了奶奶安心，我被逼无奈才出去外面打工赚钱。

可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前途呢？

我把饭煮好，帮爷爷装了一碗，递给爷爷。然后又装一碗，给奶奶喂嘴里。

奶奶看到我回来，满含泪水摸着我的脸说:“小远，你瘦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强颜欢笑摇着头:“奶奶，我在外面吃好住好，您就别担心了。”

“你还跟那个张先生开挖掘机吗?”

奶奶指的是张豹。

张豹这回不知要多久出来呢，怎么可能还跟他开挖掘机。

想到这里，我莫名又涌上一阵酸楚。因为，我又失业了。

我唯一擅长的事，就是开挖掘机。

可我没有朋友，我不知该如何找关系找到开挖掘机的工作。

之前跟张豹开挖掘机，就是村里人介绍的。

现在张豹坐牢了，我也不敢说出这件事。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我还是点了点头。

给奶奶喂过饭后，我帮家里搞了一遍卫生，然后把口袋一万块悄悄塞在了奶奶枕头。

我要是直接给钱他们，他们绝对不会要。

一直到傍晚五六点，我才想起和那个女鬼还有个约会。

女鬼说老地方见，应该就是在她棺材那边见了。

村里离那地方二十六七公里。

我的摩托车也还在那边。

趁这个点数还有巴士车，我匆匆和爷爷道别，朝城里出发。

折返回到工地，花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恰好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