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小古板为何那样? 驰光南流

6. 第六章

小说:

小古板为何那样?

作者:

驰光南流

分类:

现代言情

沈构从来没弄清楚过她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在点碎银时刻意将钱袋掂了掂,借白-花-花的声音以余光诮了一眼她。

端起碗来哪有骂娘的道理,云岫照盘全收,笑嘻嘻地指向自己,作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

烟火虽哗哗啦啦瞧起来一大堆,整理叠入包裹里,分量倒不算重。

沈构躲掉她假惺惺的“帮忙”,淡淡道:“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必须由沈构作媒介致使她对许多事物丧掉了兴致,陡然被这般一问,面色还有些呆滞,一对圆眼来回四顾瞧了瞧,犹疑着,“你会不会笑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沈构勉强捱了一下表情变化,冷漠道:“说。”

“我想……吃个馒头。”

馒头?

类比于她先前流连的各个摊位,沈构实没想到会听见这个答案,鸦睫下扫,很艰难地自思忖中找出一点自己的声音:“你……还需要、进食?”

没有任何歧视或异样的意味,但云岫听着这话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驳道:“这你也管?”

不知她又拐到什么胜负欲去了,沈构干脆没有同她争论,“很饿么?”

这个节点,阖街腾腾冒着热气儿的摊倒是不少,“只吃馒头就可以?”

她本也仅是因了嘴馋想尝试尝试嚼东西的感觉,听沈构这么一说,两指在袖中来回摆动了一会儿,踮起脚,勉勉强强道:“嗯……馅儿饼也不是不可以。”

好歹厮混了这么些天,她一提溜眼,脑子里在想什么,沈构哪能不晓得。

但今儿个心情还算不错,他没有拿乔,点了一份牛肉薄皮的,顺带还要了一份百事吉。

利利落落地就递给了她。

云岫咽了咽口水,瞻顾之下,强忍着不舍地摆手推拒道:“会不会吓着别人?”

也正是这一句,沈构才陡然惊觉,这厮存在感强到他都忘却了她并非生人。在摊主怪异的目光中强行拧了一下腕,将包得严实的馅饼藏入怀里。

自觉有些闯祸了,两人返程遇上战势仍酣的斗鸡,云岫特意近前溜达了一圈战况板,想勾着他说话:“果真是‘穿云箭’胜了,沈大人——教教我如何看的好不好?”

她惯来就是如此,撒娇讨饶一套下来都不消停顿,围着沈构转到第五圈时,一张冰山脸终于动容了。

他不知是气结,还是真想笑,寡色的薄唇扯了一下,朝她微低了些头。

这个姿势,向来是两人说小话用的。

云岫很自然地凑了过去。

“比起一个烧饼,我还是觉得自言自语比较吓人。”

……

年假的第七日,林致行便来登门拜访了。

两人虽仅在花厅的小几边喝茶,但她好不容易央沈构求来的写画权还是被剥夺了,只能兴致缺缺地栽在美人榻上发呆。

不过,这一回她倒没什么怨气,稍稍放空了双眼一会儿,蓦地又想起前日夜里沈构自怀中掏出馅饼的模样。

这小古板,素来将一切俱打理得一丝不苟,居然会因为怕馅饼凉了而舍得将其揣起来,真是……

她啧啧两声。

人不可貌相。

只可惜,百事吉他只尝了一口,她也没能吃下,俩人大雪还得避着侍从去小院里挖坑埋掉。

花厅间的谈话断断续续自多宝阁透过来,她起身瞟了一眼,想起沈构并未禁止自己跟着,三两步也踱了过去。

与她设想的闲暇小聚不同,两人神色凝重。

林致行正讥诮道:“通政使司哪里是不清楚状况?臬司衙门头一回进京他们便一清二楚了,这番卡着我们有什么意义?”

沈构抿唇沉默了少顷,“事关天家威严。”

“不就是顶绿帽子么?现在人死了,上头不认,底下又闹得要彻查,哪天真去敲了登闻鼓,怎么收场?不也是哥几个跑来跑去?”

沈构笑道:“先仔细你头上的帽子吧。”

林致行本就是抱怨抱怨,装模作样扶了一下发边,也笑:“我看是脑袋吧。”

他叮叮当当抓了一把手上的串儿,“行了,也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北镇抚司的探子,别我把你也给祸害了。先走了!”

不凑巧,仅赶上了一个尾巴。

但她记得,沈构同自己说过,臬司衙门管的那起案子不简单。

她垂眸瞧了一会儿林致行就着水渍在台面上的写写画画,还未辨出什么名堂呢,沈构便回来了。

高挑纤瘦的身影裹着裘衣,将透过门的光影遮了个小半,他没拔步过门槛,只是倚在木雕花上,看她。

出于敏锐,她在这一眼中睇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只好率先开口:“怎么了?”

松松挽好的侧髻因他抵住门框的动作一路滑落,长而浓密的睫羽轻轻扑朔,他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近到前来。

入冬难得有这样郎朗的晴日,连吐出的薄雾皆是薄薄透彻的。

云岫在站定后,朝他稍稍扬了些头,看着他吐出的雾气随薄唇扯动而绵绵延开。

该要说话吗?

她竟第一次有这样不自在的感觉。

好在没怎么待她如何纠结,沈构开了口:“前些时间宫里失掉音讯的柳贵妃,在眉心处有颗痣。”

就像要迎合他这句话一般,云岫透过澄煌的暖阳,也正正好在自己的眉头处望见了一颗浅痣。

然而恍然的情绪还未出现,沈构下一句又到了:“不凑巧,大概一月前,山东溺亡女尸一具。现已被证实是与侍卫私逃的柳贵妃。”

……

按照适才两人模棱的对话,不难得知,沈构在第一回同她提起时,就知道了这件事。

以他的性格,如此坦然道出,只可能是彻底确定了。

也是,痣的位置都对得上,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结果?

她抱头踞在塌边,时不时抬一下视线,复又懊恼地压回去。

给皇帝带绿帽子?她么?

如何想都不切实际吧?

捱了好一会儿,方才迟迟喊了声正在温书的沈构:“沈川临,你要把我供出去吗?”

沈构一指压在书缝里,徐徐读着,连眼也没抬,“谁瞧得见你?”

她只好道:“那我不是也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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