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感觉回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日两点一线,不是学习就是回家。
同学只有一位江铭,内向而刻苦,夫子们博学多才,平易近人。而之前拜师时嘲笑过她们的元氏子弟,因分属不同班且课业繁重,基本碰不到面。
每月只有三天的休息,通常和金凤与蔓蔓相聚闲聊,三家人还一起去外城逛过。院长虽说算是丙班的班主任,但是不知在忙些什么,除了每旬一次的早会,都看不着人影。这样平静的生活,让江蓠逐渐放松下来。
又是一天的礼仪课。
“步从容,立端正;揖深圆,拜恭敬。”[1]
“拱手作揖时,手臂要弯曲得圆润,弯腰的幅度要适中。江铭,手臂不要这么僵硬。腰弯得这么低,容易站不稳。“
顾学士拿着戒尺把江铭弯下的上身抬起一些,江铭脸色认真而严肃,严格按照夫子的要求调整动作,只是看着更加僵硬了。
顾学士摇摇头,转而看向江蓠。
“对师长行礼,最重要是的发自内心地恭敬,而不只是形式上的动作。心怀敬重,行礼才有诚意。明白吗?”
江蓠歪头,冲他眨巴下眼睛,“顾夫子,您是说我对您不敬重吗?才不是哦,我最喜欢您的课了。”
顾学士无奈一笑,对这个调皮的学生没办法。
“顾学士,这节课还请暂停。”
“蓠小仙师,铭小仙师,院长大人请你们去大殿。”温岳突然出现在门口,对几人说到。
江蓠一惊,祁朗又要做什么?
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面上却装作不在乎地问道,“院长找我们干嘛呀?”
“属下不知,院长只让二位仙师立即去大殿见他。”
江铭忙道,“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顾学士收起戒尺,笑道,“自然是院长的事重要,二位小仙师随温大人去吧。我们下节课再接着学。”
江蓠无法,只好和江铭随着温岳离开。
一路上内心越发忐忑,想要忘却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心中的不安在遇到余蔓后达到顶峰。
这次怎么蔓蔓也在?院长找她们三个资质最好的弟子到底是有什么事?难道穷图匕现,这就要狠下毒手?她
越想越害怕,而距离大殿越来越近了……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江篱深吸口气抬头。
殿内竟有好几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仙长。当中那人尤为显眼,身形修长如竹,似月下的剪影,风骨天成,与众不同。
恰在此时,温岳领着三人上前向院长回话。那人闻声回头望来——
江篱呼吸蓦地一滞,心中浮现一段诗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2]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轻轻一笑,如初雪消融,云开月明,照亮了这庄严压抑的天枢殿。
江篱慌忙低下头,听院长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语气,笑着向那人介绍,“祁师弟,这三位就是此届天资出众的弟子,都是出自平民之家。不过他们这些时日学习十分刻苦,也算不负掌门的关切。”
又暗含炫耀地对着三人说,“祁师弟可是掌门的大弟子,还不快来拜见。”
江篱已从惊艳中回神,她当先行礼道,“弟子江篱,见过诸位仙长。”
江铭反应过来,忙跟着道,“弟子江铭,见过诸位仙长。”
余蔓也立即跟上,小声道,“弟子余蔓,见过诸位仙长。”
祁渊温和一笑,点点头,“不必多礼,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凡间灵气稀薄,你们却生有上等灵根,可见仙缘深厚。在院内也要一心向学,不负天恩。此次我乃奉掌门之命,赐你们护身之物。上前来吧。”他的声音和人一样,清澈动听,如山泉击石。
此言一出,惊动众人。
虽一同出门来凡间天枢院,其余几人和祁渊并不相熟。路上交流闲聊,他也未透露一丝端倪,甚至召他们三人来大殿都是另一位陈仙师的提议。突然听闻此事,心思各异,虽说赐给凡人的法宝不会多贵重,但掌门如此看重才是真的让人心妒。
祁朗则是一喜再一惊,掌门赐宝,他脸上也有光,但这岂不是说明……
忙道,“都是弟子学艺不精,办事不利,使新弟子来神都时险些被劫。那伙匪徒的来路,业已查出。还请师弟在掌门面前为我说情,任何人敢犯青玄门,祁朗必除之!”
祁渊伸手扶住他摇向门内行礼的手臂,“师兄不必自责,天枢院事务繁杂,又只有你一位筑基修士,分身乏术也是无奈之事。且有灵灯保护,弟子都平安无事。掌门并未责怪你,赐下护身宝物也与此事无关。”
祁朗知道这位师弟不是说虚话的人,闻言稍安。转念一想,心下轻叹,与此事无关,那就是这一届门内收到的弟子,资质灵根更加差了。所以凡间这三位资质出众的弟子尤为重要。
转向一直没敢出声的三人道,“还不快谢过掌门赐宝,这可是门内多少人没有的殊荣,日后修行有成也要记着掌门的厚爱。”
三个人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弟子谢过掌门赐宝,必认真修行以报恩德。”
至于殊荣嘛?只有江铭听进去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都大了不少。余蔓内心紧张,不敢抬头看向他们。
江篱则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有机会看到青玄门内的修仙者,能一窥门内的境况和风气,一直在偷看几位仙长的神情态度,眼睛不停转动。只是除了祁朗和祁渊外,其余几位仙长的神情非常平静。
殊不知,你在桥下看风景,桥上的人在看你。
那位陈仙师提议召他们三位来大殿,如今却由祁渊占去主导。他并不出声,只细心观察几人的神情和反应。同来的仙长们也在耐心打量他们,只是以修仙者的神通,不会让凡人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其实三人的出身,家世,学识,甚至从被选为弟子起的一言一行都早被记录下来,递进门内。如今只是亲自看看几人的为人和性情罢了。
众人正好奇掌门赐下的是什么宝物。只见祁渊拿出一枚玉佩,江蓠正疑惑一枚要怎么分?
他却使出法决,从玉佩中调出三道无比璀璨的光芒,刺得江篱闭上双眼。接着手势一变,光芒急速射进三人的玉牌中,印上一道火红的纹路。
祁渊温柔道,“好了,可以睁开眼了。日后若有危难,玉牌自会护主,你们回去吧。”
几人捧着变了模样的玉牌,心思各异地告辞离去。
江篱微微松了口气,祁渊的和善,掌门的看重。给她忙乱无措的内心吃了一个安心丸,或许刺探她和铁子的事,只是院长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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