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的院子在众姨娘中已算得上是宽敞华美的了,但在眼下这么多人来拜访的情况下,仍显得狭小了。
冯姨娘站在人群中,她面上疲惫尚未褪尽,但这丝毫掩饰不住她的喜色。面对前来道喜的众人,她一面应付着一面双手合十道:“上苍保佑,真是上苍保佑啊。”
不知是何人眼尖唤了句:“三姑娘。”周遭的人悉数向这边投来视线。
“三姑娘和四姑娘也来了啊。”
“这做姐姐的就是上心。”
冯姨娘自是也听到了,她瞪了梁惜因一眼,明显还在怨恨她。也不知那三个已然飞速逃离的“医修”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终是没有上前来,而是吩咐一个侍女带他们进屋。
屋内就要安静多了,梁惜因远远地就见床上躺着一人,脸色蜡黄,双颊凹陷,竟是分毫都看不出前些时日里那嚣张跋扈之样。
见有人来,他动了动唇,喊道:“三姐。”接着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一声:“四姐。”
立在床边的梁宜也道:“三姐,四姐。”
梁惜因点头以示回应。虽然但是,这两小子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梁书芸细细关怀了一遍梁宣的饮食起居。梁宣眨了眨眼,神情茫然痛苦:“鬼、鬼...有好多鬼要来杀我,我好怕...”
梁书芸忙安抚他:“都过去了,六弟,别想这些了。”
梁惜因则是心下思忖,又是鬼?他和那山羊胡别是撞上同一个东西了吧?
梁宣体力不支,说了一会话就困倦了,梁书芸和梁惜因也便告辞离去了。
路上梁书芸对她说:“这下阿爹可以安心了。”
梁惜因赞同道:“是啊。”这家人总算是能安分一些时日了。
日子无波无澜地过着,令梁惜因惊喜的是,她现在已能凝出一些微薄的灵力来了。
运转着流经周身的灵息,梁惜因再次尝试让灵力缠绕于指尖。这次不仅动作更熟练,凝出的灵力也更为纯净。
重霄在旁赞道:“姐姐好生厉害。”
梁惜因嘴角翘起,但还是谦虚道:“也是阿霄提点的好,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
“非也。”重霄语气认真,“凡人修仙,多的是耗尽一生都不能领悟其中真意,以至庸碌至死者。”
“而姐姐年岁尚轻,能在数月之内修行至这般境界,实属天赋异禀。”
梁惜因理了理颊边碎发,低眸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啊。”
但她也清楚重霄说得并没错,她是知晓修仙的难度的,是以从一开始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实际练起来却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她就说嘛,身为穿越者,怎么能没点金手指在身上呢。
重霄一直笑眼望着她:“姐姐,我说得没错吧?”
“是,阿霄还是这么会说话。”梁惜因调侃道。
几个月以来,重霄已从最初的孩童模样长成了一个半大少年。眉目舒展开来,面孔间的稚气褪去,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俊朗和魔族特有的邪气,就连身高也是隐隐超过梁惜因了。
起初她还很是惊异,这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后来她就渐渐理解并接受了,可能这在魔族就是正常现象,用不着过于大惊小怪。
重霄对此也是接受良好,只是有一点让他很是不满——他不能和姐姐一起睡觉了。
是的,自从初见的那个雷雨夜始,他就一直借口害怕来和梁惜因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梁惜因都不依了。依稀记得不久前的夜晚,他抱着被子站在屋门口,望着坐在床上的梁惜因:“姐姐...”
梁惜因面无表情地道:“不行,这床真的睡不下了。”
重霄不依:“睡得下的,姐姐。我就睡边上,占不了多少位置的。”
梁惜因偏过头去不看他:“那也不行,你以后要习惯一个人睡。”
重霄嗓音带上祈求,故技重施道:“姐姐,我害怕...”
梁惜因直接躺下了,扯住被子盖过头顶:“我睡了。”
重霄:“......”
一连几晚都是如此,最终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思及此,他不禁叹了一声。显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梁惜因此时心情就很是愉快。
她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阿霄最近好像又长高了,走,姐姐带你出门买衣服。”
说着,她熟练地拿出妆粉来给他遮掩。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往那狗洞去了,而是走向不远处的一株银杏树。
重霄走在前面,借着那树三两下翻上院墙,又接过小心翼翼攀上银杏树枝桠的梁惜因。确认她坐好后,重霄跃身跳下,站在墙根处,伸手将梁惜因也抱了下来。
两人配合默契,一看这墙就没少翻。毕竟孩子大了,再带着他爬狗洞总觉得有几分丢脸...
时值金秋,两人翻墙的动静震落了不少银杏叶。重霄凑近几分,从梁惜因发间取下一片叶子。
骤然放大的俊脸令梁惜因呼吸微微一滞。哪怕相识了这么久,她依旧会不时被重霄的长相惊艳到。
重霄笑着将那叶子递到她面前:“给姐姐。”
“给我的?”梁惜因伸手接过,“正好我拿回去做书签。”
重霄听后说:“那我也要。”
梁惜因失笑,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她蹲下身子,在地上的落叶堆中挑了一片出来,看了看又觉不甚满意,重新挑拣了半天才又选出一片。
“那等我回去做好了,这片便给阿霄。”
“好。”重霄应道,面上的笑意一直未曾落下。
二人在皇城内边逛边寻着合适的成衣铺,虽说之前去的那几家的店家都很热情,但她都没有再去过第二次。
原因无他,若是让店家看到自己接待过的顾客时隔没多久就变化如此之大,估计要精神恍惚了。
正走着,忽见前方围了一群人,梁惜因凑过去看了一眼,了然道:“是通缉令啊。”
众人谈论的主要是木板最中间那张,画上那人獐头鼠目,胡须盖住了半边脸,一道疤痕自左眼斜贯而下。画像旁注着他的名字:张向生。
“就是他啊,最近在城内偷钱的那个?”
“是啊,偷了要有十几家了吧,可怜我那邻居娶亲用的钱也被偷喽。”
“据说他身手好得很,官府抓了这么久都拿他没办法。”
“应该还有同伙吧,他一个人哪能有这么大本事?”
“......”
“是小偷啊。”梁惜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心内感慨道:看来这皇城也并不安宁啊。
两人继续走着,在城南寻了一家成衣铺进去。店内人并不多,店家知晓是要给重霄挑衣服后,回身在店内取了好几套过来,一一给他们介绍着。
“这长袍是用云罗制成的,上好的料子。而且公子这般俊朗,穿玄色再适合不过了。”
梁惜因听他激情四射地讲着,正要开口回话,却忽察身后有一道阴影。她以为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就往旁边让了让。
那人从她身后走入店中,四下张望一番,喊道:“快拿身衣服,赶紧的。”
店家听了,连忙招呼店内的伙计道:“你去招待下这位客官。”
伙计上前说:“客官要买什么衣服?颜色和布料上可有要求?”
那人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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