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书一睁开眼便对上陆时昭那张令人惊艳的俊脸。
比起在学院时他随意许多。墨发如瀑,仅以丝绦系着。双眸狭长而深邃,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带着一抹浅笑,气质端方,风度翩翩。
明明他笑意温和,宋子书总错觉那双茶色眼睛深处藏着一抹暗色,后背一股凉意陡然升起。
“宋兄这一觉可睡的好?”
...
“让陆兄见笑,实在是唐突了!”晕倒前的情形轰然记起,宋子书尴尬的挠挠头,对他的打趣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出了这么大个糗,跟陆娘子说两句话便没出息的饿晕过去了。
陆时昭敛下眼眸,掩住眸底的探究,淡声道,“今日旬休,宋兄怎的会出现在我姐姐那里?”
“还不是你不允许我们上门打扰嘛,姐姐一手厨艺又实在好极,我被馋虫勾的没法子,只能趁着旬休去碰碰运气。”
话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
“宋兄,我姐姐乃寡居之人,称呼上还需谨慎些,你与我姐姐非亲非故,叫旁人听了去怕是不好。”
宋子书呆了呆,“啊,是我考虑不周,那我还是叫陆娘子好了。”
“醒了?赶紧来吃点东西吧。”朝娘站在门口出声,二人瞬间扭头看向她。
宋子书感觉自己心跳又扑通扑通不受控制了,眼前突然被一道修长身影遮了个严严实实。
“姐姐,我来招呼宋兄便好,你忙了一早上,歇歇吧。”
朝娘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这人又犯毛病了,抿了抿唇,别开视线,“我去趟药房,还得给王大娘送东西去,你们自便吧。”
说完转身便走。
陆时昭微微笑着目送她快步离开,眼底晦暗莫测。
再看向宋子书时仍是淡然温和模样。
偏宋子书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陆兄,陆娘子去药房作甚?”他不过是早上没吃饭饿晕的,用不着吃药吧?
陆娘子人真好,还特地去给他买药,再是心中默念知礼守节,宋子书仍是忍不住荡漾起来。
这人心思单纯,半点不会掩饰,陆时昭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神情微顿。
嫂嫂当然不可能为这个蠢货特地去一趟药房。
他想起前几日的事。
据说那药房里有个年轻大夫,生的白净斯文,是药房老板的儿子,隔壁姓李的婆子一心想着把嫂嫂同他撮合一对。
思及此,陆时昭方才勉强压下的躁意再次涌上来,嘴角笑意越发浓郁。
耐着性子将啰嗦热情的宋子书打发走后,陆时昭食指无意识的扣着拇指指甲,片刻也等不下去,缓缓起身去了灶间。
*
朝娘先将隔壁街王大娘预定的几包豆腐给送去,她们叔嫂二人刚到定州城时,人生地不熟,多亏了王大娘好心指点。
耽搁了会儿时间,到药房已经快晌午,老大夫没在,换了个年轻人,朝娘想着自己只是买点药材,大夫医术精不精湛也无所谓。
告诉年轻大夫自己要买的药后,朝娘便在柜台前等候。
年轻大夫姓华,朝娘刚一踏进来他就注意到了。
生的如此美艳的女子并不多见,他许久不回定州城,没曾想竟还有这等绝色。
只可惜,挽了个妇人发髻。
朝娘目光随着他捡药称药的动作移动,华大夫察觉到,玩笑道,“这位娘子莫不是认得这些草药?”
摇摇头,朝娘神色认真,“不认识,看过就认识了。”
华大夫失笑,看一眼便能分辨出各种草药,便是他自小被人夸赞医学天赋高,也很难做到。
“姐姐。”
远远看见朝娘站在柜台前,与那年轻男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陆时昭无端生出一股戾气。
面无表情的压了压伤口,满意的看着整只手被染上血色,陆时昭这才换上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快步走进去。
朝娘扭头一眼看见他血淋淋的手,柳眉蹙起,快步走近后一把捞起他的手,“怎么伤的?”
陆时昭眼神委屈,“拿刀切菜时不小心划伤的。”
“家里何时需要你上灶了?”朝娘没好气道,拿个刀把自己伤得这样重。
“无碍的,一点也不疼,姐姐莫要生气。”陆时昭满足的欣赏着她眉眼间的心疼。
他这一说,朝娘还如何气得下去?
“两位感情真好。”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华大夫看朝娘着紧的模样并未多想,毕竟这男子鲜血淋漓的伤势的确唬人,关心则乱嘛。
却没注意面前两人纷纷变了脸色。
陆时昭嘴角轻弯,眼睛直勾勾盯着朝娘乌黑的发顶,“我同姐姐自幼相依为命,自是感情极好。”
朝娘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并未应声,只专注的为他清理伤口,待擦去血渍,看清伤口形状,葱白指尖微顿,抬起头来剜了陆时昭一眼。
陆时昭心头一跳,缓缓收了笑,满脸无辜的摊着手,“姐姐?”
“劳烦大夫给他清理一下伤口上个药。”朝娘不看他,温声请求大夫,华大夫耳根痒了痒,忙道,“夫人多礼了,治病救人乃我本职罢了。”
朝娘让至一旁,等华大夫给他上药。
陆时昭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门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声不停,药堂中却沉寂了下来。
饶华大夫反应如何迟钝也发觉了气氛的微妙,他手中动作不停,心头却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打破沉闷。
“两位容貌想是各自随了双亲,方才见到夫人就觉容色出众,没想到公子亦是眉眼俊朗。”
不知是出声太过突兀还是言语间有所冒犯,朝娘略显诧异的看着他,斟酌着如何回答。
“龙生九子尚有不同,我同姐姐生的不像倒也正常。”陆时昭淡声开口,说完便掏出银子付钱,“劳烦大夫了。”
华大夫:......原来不是同母所生。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华大夫眼中疑色闪过,那妇人进店时分明面容呆板神情木讷,见着她弟弟伤势后方才露了些真性情,整个人骤然有了颜色,眼尾的痣也仿佛活了一般。
他们虽以姐弟相称,神色间却总觉得怪怪的,无形中自成一副亲昵姿态。
*
“嫂嫂为何一路都不搭理我,可是我做错什么惹嫂嫂生气了?”
陆时昭拎着药包跟进家门,对嫂嫂一路的沉默很是不解。
眼见他顶着一张祸水脸委屈巴巴耷拉着肩膀仿佛认主的小狗般凑上来,朝娘心中便是再多的气也散了。
回身关门,一手接过他手中药包,朝娘捏起他手腕,神色认真,“这伤是怎么来的?”
陆时昭笑意浅淡,正欲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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