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起眼睛，嘴角不屑地撇了撇。他知道沈轻言能听见动物的心声，于是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说：‘沈轻言，我会夺走你身边的一切，包括这个让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弟。’
‘后会有期哦。’
下一秒，他混进人群中，消失在茫茫人海。
怀抱中的沈轻语脑袋突然空白，几秒后思绪回到现实。
掌心紧贴她的眼窝，柔软又温暖，但她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刚才几秒的记忆都已然消失。
“哎？师傅你啥时候出现的啊。”沈轻语推开师父的手，看着前方的马路，对面什么都没有。
好奇怪，她总感觉刚才看到了啥。
但脑袋里空空如也，只记得走在半路眼前突然一黑。
沈轻语揉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仰头望向沈轻言，“师傅？”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却忽然加重了力度，搂得更紧，紧得她快透不过气。
“师傅你快勒死我了。”沈轻语埋怨似地挣扎了两下。
沈轻言回过神松开手，嗓音有些颤抖：“抱歉，刚才看你穿马路太不小心，差点被车撞到。”
“我就说呢，”沈轻语深信不疑地点点头，“我刚才发呆了。”
沈轻语接着问：“你不是在诊所么？提前忙完了？”
沈轻言点点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透明的小珠子，珠子悬浮在掌心上方，只有指甲盖大小。
“这是我拜托一个朋友为你量身定制的摄像头，它可以自动黏附在你的耳朵上。”
“喂！小仓鼠，你忘记带我们一起走了。”两人正高兴着，不远处跑来了三只猫，停在沈轻语脚边。
“对呀对呀，咱们说好一起的。”
“嗯，麻烦了。”
沈轻言看了眼他们仨，朝沈轻语挑挑眉。沈轻语赶忙解释一番自己的计划，又给夏橙星发去消息，让她别担心。
沈轻言将珠子放到沈轻语口袋里，垂着眼，严肃地说：“你确定今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
“放心吧师傅，你管好直播间后台就行。”
——
晚上，
他们看好时间，等到程昊下播后，准备开始计划。
沈轻语磕了个瓜子变成仓鼠，将摄像头轻轻往耳朵上一碰，珠子立马吸附上去。
狸花猫叼着沈轻语爬上大树接近顶端的枝干。他走到尽头轻松一跃，跳上窗台。
窗户没关紧，里面就是程昊直播的房间。程昊刚直播完，黑着脸在电脑前查看数据，熙熙则蔫巴地缩在角落。
沈轻语指了指桌上的空盒子，小声道：“等程昊出去把我送到那个后面。”
一猫一鼠屏住呼吸，等着另外两只猫行动。
几分钟过去，屋外响起刺耳的抓门声，程昊摘下耳机，起身走出房间。
他透过猫眼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但刺耳的抓门声却不断钻进脑袋里，听得头疼。
“真是闹鬼了。”
他推开门，原来是两只猫站在门口，一只仍在挠门。另外一只顺势跳了进去，看准桌上的手机，咬住，飞速离开。
“靠！哪来的野猫，把我手机放下！”程昊大喊着追了出去，两只猫则不顾一切地冲下楼。
房间内，
狸花猫把沈轻语放下后便跳了出去，不忘回头道：“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仓鼠。”
“谢谢。”
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拍到铁证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
沈轻语调试好镜头，深吸两口气，正打算跟熙熙交流。屋外突然“砰”的一声，脚步声越来越响。
房间的门开了，程昊走进来将手机往桌上一放，离沈轻语很近，咒骂道：“真是倒了霉了，要不是怕狗逃走，非弄死你们不可！”
他带着满身的怨气，一通发泄在熙熙身上，狠狠踩了一脚，又拿起旁边的鞭子抽上去，熙熙身上瞬间又多出几道红痕。
“都怪你这赔钱货，害我这么倒霉。天天吃这么贵的粮食，钱一点都赚不到，这个月比上个月少了一百来万，我要你有何用！”
发泄完，他似乎轻松不少，往椅子上一靠。
沈轻语浑身颤抖，强忍住不发出声音，耳朵却像雷达般倏地竖起，每一根毛发都炸开。
程昊能如此自然地伤害熙熙，可见平时熙熙受到的虐待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沈轻语压下心底的愤怒与恐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往盒子边缘挪了挪，让镜头更清晰地拍到程昊的正脸。
直播间，
程昊刚下播，粉丝们准备睡觉却突然发现他又开播了。
他们好奇地点了进去，看到刚才那一幕，一片哗然。
至于为什么连上的是程昊的直播间，这不过是沈轻言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我去？这是...程昊？】
【他是不是被盗号了啊？】
【瞎吗？就是他本人啊？】
【啊？】
【？】
......
直播间满屏的问号，他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更难把平日镜头前那个风度翩翩的爱宠博主和这个虐待动物的人联系到一起。
程昊可是宠物博主圈数一数二的存在，他塌了，观众们怎能接受？
一瞬间，直播间炸了，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其中，房管和程昊的公关团队也赶忙下场。
删评、甩锅、引导舆论，然后关闭直播间。
可没过几秒直播间又被打开了。
【关不掉？】
【程昊不知道自己在直播吗？】
......
这回镜头离程昊更近了，沈轻语冒着危险，悄咪咪移到前面的盒子后。
桌上的东西很多，她一不留神就踩到了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响。赶忙缩起来藏好。
程昊察觉到声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扫了几眼但没看见任何异样。
他疑惑地皱了下眉，盯着沈轻语的方向缓缓靠近。
沈轻语屏住呼吸，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不想这么快就被发现，必须得想想办法！
她缩着身子，一步步在程昊的视野盲区内朝后移去。
下一秒，熙熙却疯狂地叫了起来。
『快走，他就是个疯子！』
熙熙颤抖着撑起身体，死死咬住程昊的裤脚。
程昊怒了，一脚把他踹开，熙熙却又一次咬了上去。
『快逃啊！』
沈轻语呆住好几秒，趁着程昊和熙熙纠缠的功夫，爬到边缘，顺着桌腿滑到地上。
凭借小巧的身体，她躲进一旁的衣服下面，只留一点小缝把珠子放在那。
她还不能走，事情没能得到完全的曝光。
“你这狗，发什么疯！直播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活泼。”程昊甩了甩腿，熙熙却死活不松口，甚至咬得更紧，直接透过裤子扎进他的肉里。
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程昊发出一声惨叫，眼里怒火中烧。他从旁边拿来鞭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抽到熙熙的身上。
熙熙嗷呜一声，吃痛地松开了嘴。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程昊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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