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世祖皇帝登基后,落寞百余年的陕商迎来了大发展。
他们向南来到四川,获得了自贡盐井的经营权,从李自成的屠杀之中缓了口气,甚至川盐第一次走出四川,来到了湖北地区。
再之后,两湖地区的楚商也识趣地融合,成为了潜邸之商。
大明再兴后,部分陕商和楚商就成了皇商。
然后历代天子更迭,每位皇帝登基后,一些亲近的仆从、国戚就会成为皇商,跃入富贵大门。
隆武皇帝登基了,内务府就自动更迭了一部分新皇商。
如,皇帝乳母之子,贴身仆从,还有部分是后宫嫔妃家族。
这些基本上都是小家族,但对于皇商群体来说太过于拥挤。
经营的生意,早已经被占尽,哪里还有余地给新人?
想让他们过渡生意,那比登天还难。
“这该如何是好?”
内务府不仅管理着皇家的资产,还管理着众多皇商,可谓是皇商的太上皇。
内务府大臣柏尚智低头苦思,甚为难受:
“别人倒可以安排,但一个是乳母,一个是皇后的娘家,真是令人头疼!”
协办大臣低声道:“海商如何?我听说美洲参最近流传开来,倒是能让其专营?”
“一年十来万的生意,还得有船,一家都吃不饱,更何况两家?”
柏尚智摇摇头,否决了这项提议。
“那寻觅几个铁矿、金矿呢?”
“那也得有本钱才行,你瞅这两家,哪个过万了?承包费怕还是我等来出。”
“即使出了钱,经营矿产可得要能力,不然一个不好闹出事来,就得你我吃挂落了!”
垄断的生意太多,但躺着赚大钱的垄断就很少了。
真让人头疼。
况且,真正赚钱的买卖定然不会舍弃,如海南、广西的甘蔗田,以及糖寮(榨糖坊),还有各种甘蔗酒等,这是内务府自营的买卖,上下分润多年。
几个协办大臣商量了许久,终于寻觅到了一个良方:
“听说顺天府准备新建楼房,这可是新生事物!”
听到这,柏尚智眉头一动:“就在京城?”
“是的,听说是在造新城,除了楼房以外,还有大量的商铺、酒楼,以及花园一类的。”
“酒肆商铺最赚钱了!”柏尚智大喜:“就特许两家为新城建造商,一应的商铺、酒楼,物料都需要从他家购买——”
建造建筑,无论是砖头还是木材,亦或者水泥,都是必需品,不仅量大,而且还大有赚头。
更关键的是,可以躺着赚钱,仅仅是准许建材进入,就是一大笔钱,这就足以让两家暴富了。
“告诉他们吧!”
旋即,两家就获知了消息。
邵家本就庄丁出身,说白了就是个佃户,眼界这两年虽然开了,但却容易满足。
皇商身份,那可是世袭的财富,一年等闲几十万,可不得富贵连绵,得种多少年的地才能回来?
皇帝乳母这边,不仅是陈张氏,给潜邸时的皇帝喂过奶的就有三家,但感情最深的则是陈张氏。
其他两家赏了点钱,封个诰命夫人就了事了,但陈张氏则不同,内务府也不敢懈怠。
“这特许经营是啥意思?”
老夫人安坐,两个儿子则面带急色,忙问道。
“就是顺天府这新城建材,将由贵府和邵家包了,别人要供货,就得由您俩家批准了才行!”
内务府的主事弯腰,躬身说着,一边看着陈张氏的脸色。
“这能赚多少钱?”陈老大继续追问。
“好了!”老夫人则结束了对话:“劳烦主事了,内务府的好意我接着了!”
“老夫人满意就好!”主事擦了擦冷汗,忙不迭离去,好处都不要了。
“娘!”两个儿子满脸不解。
陈张氏则冷着脸道:“别以为你们是皇帝的奶兄弟,就随心所欲地乱来,内务府多少家皇商,多大的衙门,能容得你们放肆?”
“没见着皇后的娘家都跟咱一样吗?”
听得这话,两个儿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娘,做皇商虽然舒坦,但哪里比得上当官呀,您能跟陛下说说,给个一官半职的就行了!”
“滚——”
陈张氏懒得搭理这两个夯货。
如果是在之前,她对皇帝提这个要求简直是轻而易举,毕竟是奶妈,关系是极亲的。
但几年前皇帝还是舒王的时候,痛改前非之后,人就变样了,对她也不冷不热。
登基称帝后,她虽然被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但关系却疏远太多,哪里能开牙?
……
围绕着新城,顺天府一次性从府库中提取了五万银圆,甚至找户部要了五万块,合计十万,开始新城建设工程。
李鸿章自然知道这十万块根本就不济用,但没办法,如果不是皇帝的首肯,他根本不敢向户部要钱。
所以,这十万块他只能修建一批高楼和厂房,顺便铺了一下道路,根本就没有城墙。
为了尽快
让工厂搬迁,在短短半个月内,他令千余人动手,十来亩面积的厂房就矗立起来。
以半亩为单位,他分批次的发卖了十亩,获得一万块银圆。
这让他信心大增:“陛下所言的房地产,果然大有可为!”
接下来他就不准备卖厂房了,而是直接卖地,厂房由工厂自己建。
仅仅十来天,就卖出去百亩地,获利超过十万,新城建设的本钱不就来了吗?
而他则带着朱时祺修路、平地,准备建造一批商铺,或者楼房,其价格远比厂地来得高。
众所周知,京城的一个商铺少说得七八百块,比卖地赚得太多。
这就是房地产呀,这新城开发指日可待。
一想到自己就这么的完成了如此巨任,他就激动不已,脸色分外潮红。
“京兆,出事出事了!”朱时祺走了过来,阴沉着脸。
“怎么?”李鸿章眉头一蹙。
“内务府把咱们新城的物料专营权卖给了皇商,物价大涨,好多材料运不进来!”
“胡闹!”李鸿章拍着桌案,他不顾通红的手仗,怒斥道:“内务府胡闹,那皇商也胡闹?”
“是哪家,老子这个顺天府尹还治不了他?”
朱时祺苦笑道:“新晋的皇商,邵家和陈家。”
“邵家?皇后那个邵?”李鸿章脸色大变。
“没错!”朱时祺叹了口气:“陈家也不一般,乃是陛下的乳母家……”
李鸿章闻言,直接一屁股坐下,颇为颓废:“这世道,做点事是真难呀!”
“要不找陛下?”朱时祺低声道:“也只有抬出陛下来,才能解决此事了!”
“不行!”李鸿章摇摇头:“何事都找陛下,你我这个顺天府主官岂不是吃干饭的?”
“就算是解决问题了,前途怕是也就灰暗了。”
李鸿章踱步而行,不到片刻就想拿个好主意,捏着胡须道:“两家都是求财,那就好办了!”
他先是低调得拜访了邵家。
邵老汉作为国丈,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城内有房,城外有田,就像个土大财主,穿金戴银,仆从密集。
面对这样的新晋权贵,李鸿章悄然送上礼物,见后者不屑一顾,他这才开口道:
“国丈日子倒是逍遥,就是只知顾着自己个儿,忘了宫里的皇后娘娘!”
邵老汉一惊,猛然跳起,手中的烟袋都撂下了:“你瞎说甚?”
“您为了赚钱,让顺天府都无可奈何,大耍国丈威风,这传出去岂不是污了娘娘的清誉?”
李鸿章靠近两步,低声道:“甚至怕太子也会受到牵连呀……”
邵老汉眼珠子转悠着,心里顿时慌了。
他自己倒是没事,但皇后女儿和太子外孙可不能得了坏名声。
即使他无知,也晓得外面还有一个皇贵妃在使劲呢!
“老汉我也是被那小人蒙蔽了!”
邵老汉客气道:“李府尹快坐,喝茶不?”
“不知可有啥办法解决?最好别牵连到宫里!”
“我倒是有一法!”
李鸿章笑着说出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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