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太后辛氏所居之地。
从明朝建立上百年间,实际上太后的居所一直居无定处,到了嘉靖年间,大礼仪后的嘉靖十七年,嘉靖帝修建了慈宁宫,让生母蒋氏入住。
后来,慈宁宫就成了太后所居之地。
由此,东宫成了经诞之处,清宁宫成了东宫。
由于是嘉靖皇帝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所建,慈宁宫规模宏大,尽善尽美,故而完全成为了太后所居之地。
朱敦汉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地向着慈宁宫而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算不上是晨昏定省,但基本上隔个一两天都会来一次,以看望太后辛氏。
孝道,他是认真的。
孝之一道,乃是大明的主流价值观,所以他的名声也是极好。
“伯母!”朱敦汉见着辛氏容颜未变,精神还算愉悦,立马请安。
“皇帝莫要如此!”辛氏笑吟吟道:“你的孝心哀家知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过于多礼。”
“是!”朱敦汉笑着应承,随即点点头:“听说伯母最近口泛苦,这是我遣人从外地寻来的果脯,滋味酸甜,最有滋味。”
“好!”辛氏笑着应下:“难为皇帝了,我就收下了。”
这时候,朱敦汉这才发觉其身边站着一位俏丽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睫毛修长,眼睛明亮,鹅蛋脸,极其清纯可人。
“这是我本家的侄女!”辛氏看到了皇帝的目光,轻声说道:“这两天过来看我,就留了两天,倒是开心了不少。”
朱敦汉早就听闻了这个消息,今个才见到了真人,这才对着女孩微微点头。
与他母亲出自琉球郡王府不同,辛氏出身与巩国公府,是从世祖皇帝那时候传下来的公府,可谓是根正苗红。
其一开始,就是作为皇后的候选人的。
“既然伯母开心,那就多留几天吧,宫里头也是无聊的紧!”
朱敦汉目光回到了太后身上,笑道:“等过个几天,咱们就去玉泉山庄住,那里景色秀丽,打发时间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倒是!”辛氏点点头,颇为认同:“世祖爷修建玉泉山庄,就是想着紫禁城闷人,去那里解解闷也好。”
“你伯父在的时候,十年有九年病,倒是没去过几次!”
两人说着笑,倒是气氛热烈。
忽然,朱敦汉心头一动,道:“去玉泉山庄还得等几天,不然这样,过两天让巩国公府的人进宫,一解伯母的相思之苦?”
“这不符合规矩吧?”辛氏迟疑道。
“哪有什么规矩!”朱敦汉轻声道:“侄儿在紫禁城,伯母开心就是最大的规矩,进孝这件事谁也阻拦不了。”
“哈哈哈!”辛氏笑得很开心。
到了如今,某些时候她也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和冲动,让魏王这个侄儿夺其儿子的位置。
但到了如今,些许的悔恨,早就不见的踪影,朱敦汉的孝顺,那是怎么也比不了的。
毕竟晋王当时可是有亲生母亲的,孝心存疑!
哪里像现在,这段时间她过得极为舒心,娘家也获得了大量的赏赐,比当皇后那阵子还要舒坦。
她斜撇了一眼小心谨慎的侄女,忽然心头一动:“按照宫里的例制,新帝登基是要选宫婢秀女的。”
“去年由于国丧,倒是没怎么动,但今年可不成,这秀女必然是要选的。”
明朝的选秀,尤其是世祖以来,秀女的评选极其频繁。
无它,按照规矩,宫女在二十岁左右就会出宫,或回家,或者由宫里指派,嫁给某些将领,或者文官为妻妾。
这不仅是皇宫里面的换血,更是对文武百官,以及勋贵的拉拢,基本上每隔三年就会选一次,最多五年。
所选的家庭,基本是中产之家,年满十四岁即可,不拘于商、农、宫,仅凭自愿。
若是没有选上,不仅会发还路费,还会有赏赐。
其中的优选者,由皇帝先挑充任嫔妃,然后就会充为宫娥。
“那就选吧!”朱敦汉无所谓,毕竟规矩在这里,吃亏的也不是他。
“这件事,就由伯母做主!”
“我?”
“这后宫之主可不就只有伯母吗?您是我唯一的长辈,就只能劳烦您了!”
“行!”辛氏精神奕奕:“就由我来给你选几个好姑娘,到时候多生几个皇子。”
“皇家嫡支凋零,皇子越多越好,你可得抓点紧了!”
朱敦汉笑着应下。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这才离去。
这时候,在一旁站立许久的辛雁这才坐下,笑着吃着皇帝送来的果脯。
“你这贪吃鬼!”辛氏戳了下她的额头,笑骂道:“就知道吃,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呀!”
“姑姑!”辛雁儿撒着娇:“我这不是站累了嘛!”
见其娇憨模样,辛氏就笑吟吟地看着她吃着,突然就道:“想不想进宫?”
“我不就在宫里吗?”
“我是说,选秀!”
“啊?”辛雁儿大吃一惊,小嘴巴被国果脯堵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见她愣神,辛氏轻笑
道:“我明白你爹的意思,让你进宫陪我就是为了这桩事。”
“小的时候倒是憨厚,如今年纪大了,长心眼了,对我也不好好说话。”
“我爹是这个意思?”辛雁儿大吃一惊。
“可不是如此?”辛氏笑道:“我就不该问你,但想着给你提个醒。”
“入宫了也好,有姑姑保护着,保证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此府里还逍遥自在。”
“啊——”辛雁儿满脸通红。
翁同龢在那夜与皇帝交谈后,就没了下文。
就算如此,一时间他的身份骤变,吏部关于他的任命也改了主意,特地派来一个主事与他谈话:
“自世祖朝以来,为了鼓励文臣充边,盘活地方,故而边疆的官吏品级比内地大了一级。”
主事轻声道,他享受着热茶,摇头晃脑道:“今个儿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安徽寿县,一个去黑龙江双鸭山。”
“地方富庶不同,黑龙江到底是清贫一些,不过品阶却是从六品。”
听到这,翁同龢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去安徽那是去享福,去黑龙江就是受苦,但是提了一级,那可不一样,最起码能够少爬三五年。
年纪在官场上是个宝。
按照规矩,官员六十岁致仕,但四品以下的文武官吏五十五岁就得致仕,回家养老。
七品以下,五十岁致仕,这是为了让出官缺,让更多人上岗。
简单来说,进士们最少要到四十岁爬到知府,不然就前进无望,无法进内阁。
能够少爬几年,未来的前景是光明的。
“我去黑龙江!”翁同龢咬着牙应道。
“好!”主事点点头:“这是你的机会,黑龙江虽然苦寒了一些,但机会也多,稍微努把力就能出政绩。”
“前两年某个黑龙江穷县出了个进士,知县转头就升官了,舒服的很……”
翁同龢立马内心躁动起来。
教化之道,确实是个好途径。
回到翰林院,所有人都收拾行囊,或者交接工作,准备接下来的行程。
大家都无声而动,有相约的在某个时间设宴,互相喝酒道别。
同科,可是官场上极大的助力。
各人前途不明,不过翁同龢由于当初与皇帝夜谈,倒是更受他人亲近,宴席参加了一场又一场。
最后,他实在顶不住,就直接高挂免战牌。
趁着这个时间,他去往了江南会馆。
江南会馆是安徽、江苏、南京三地的合办会馆,即使在世祖朝南直隶一分为三,但依旧没有把会馆分开。
无它,江南会馆实在是太过于豪华,占地过二十亩,假山假水,应有尽有,更是有许多文人墨客的题匾。
徽商、盐商、海商等,生怕自己老家的士子们住得不好,隔三差五的就捐钱。
别的会馆士子吃着馒头腌菜时,江南会馆就天天大鱼大肉的供应,一次可招待了五百余人。
除了供应乡党、士子,会馆其实也兼具着牙行的生意。
如典卖铺子、宅子,亦或者转卖一些墨宝,古董,甚至还能向会馆进行借贷。
如果在会馆无信,那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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