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孙,想到你那不孝的母亲,我就心疼!”
贾母抱着林黛玉,老泪纵横,宽大的衣袖似乎都掩盖不住她心中的伤悲。
两子一女,幼女尤为珍惜,好不容易嫁了个进士,却又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孙女幼年失恃,少年失怙,如今待亭亭玉立了,还要入宫,与自己分离。
万般思绪在心,老来又想起了女儿,悲上加悲。
林黛玉也哭得眼睛红肿,情不自己。
虽然来到贾府之后,磕磕碰碰有不少的难处,但在贾母的照料下,比许多人好上太多,与府中的小姐一般无二。
感受到了舔犊之情,她着实难制。
一旁的王夫人则心头一喜,有林黛玉在宫中,她们姐妹二人相互扶持,只要有一人有孕,就都能照料贾家。
这真是天大的福份。
王熙凤在一旁则看得泪眼婆娑,旁人以为她这是感动,实质上她是羡慕坏了。
与贾元春不同,林黛玉可是与皇帝自幼相识,其父还与皇帝有一段关系在,在宫中何处宠爱?
飞黄腾达只是等闲。
可惜了,我成婚久了,不然入得宫中,哪里还在这里与婆婆斗心机。
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神游太虚,不知感情为何物的贾琏,忍不住扭了一把胳膊,低声呵道:“瞧你这模样。”
“林姑娘好了,还能忘了咱们?”
贾琏一怔,心头一喜:“自己可是帮她父亲办理了后世,还接回了京城,这里面的情谊可大了!”
“夫人这些年的照料,林姑娘也是感恩的……”
王熙凤这才饶过他,嘴角微微翘起:“还不是凭着我的本事和眼光!”
“好了,母亲,吉时快到了!”
贾政最见不得儿女私情,在一旁催促起来:“宫里的人等着急了!”
“就属你最急!”贾母摆起了脸色:“我们俩说点体己话碍着你什么事了?”
话虽如此,但贾母的万般不舍到底是收起来,她张望四周,道:“宝玉哪里去了?”
“母亲,他的性子你又不晓得,他舍不得林姑娘,这大半个月来就不高兴了,自然就——”
王夫人无奈道。
“这混账东西,连礼都不知了。”
贾母还没说话,贾政就怒气冲天:“最近儿子疏忽了,看来是打得少了!”
听到这,贾母脸色一挎:“人家心情不适,又不舒服,干着你什么事了?”
“不见也好,也好!”
贾母拍了拍林黛玉的手,巴掌大的小脸惹人喜欢,犹如雨后海棠一般的气质让她愈发不舍。
就这般,二人缓缓出了府,登上了马车。
林黛玉有皇帝的提点,自然不用经过海选,直接进入了最后一轮,故而接她的马车,都是宫里派来的。
不用说,一个嫔位是免不的。
依依不舍地登上马车,林黛玉最后对着几个贾家姐妹低声吩咐着。
“我房里的东西,除了几个体己物,其他的都送给姐姐们了,莫要嫌弃……”
众女自然满口答应,然后一个个眼眶湿润,离开了马车。
“啪——”马鞭扬起,车儿缓缓而动。
这时候,忽然从门槛上跨过一个圆脸少年,脖子上带着金项圈,身着贴身夏衣,面色焦急。
他看到马车离去,立马穷追起来:“林妹妹,林妹妹——”
一边哭喊,一边追了过去: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林妹妹——”
“孽障,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贾政气得直哆嗦,他指着贾宝玉道:“还不追过去拉住他?”
一旁的随从们忙不迭追去。
林黛玉掀开了窗帘一角,挥了挥手帕,这个当是最后的道别了。
贾宝玉看到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跑不动,也知晓了无力。
就算在府中再怎么霸道,他也明白,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少爷,回去吧!”
被两个仆人架着,贾宝玉失魂落魄。
“我的儿呀!”贾母扑过去,抱着就不松手:“这事求不来的,咱给你寻最好的……”
目送贾宝玉被搀扶入府,贾母也没了兴致,表情厌厌地离去。
贾政怒声低呵道:“这个孽障丢了府里的脸,明天不知道该怎么传呢,回去圈禁半个月!”
王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头同意。
这件事不仅丢了贾府的脸,还让林黛玉的名声有碍,若是让皇帝知晓了,也不知生出什么风波。
贾赦舔着脸跟在贾母身后,对于一众丫鬟垂涎三尺,虽然不得母亲喜欢,但他还是劝说道:
“母亲,林姑娘入宫到底也是一件喜事,我还听说另一件喜事,喜上加喜呢!”
“哦?”贾母神色微动,瞥向了这个一向不规律的大儿子。
贾赦见此,自然卖弄起来:“史家姑娘,也就是常来咱府中的史湘云,听说也要送到宫里去选秀。”
听得这话,贾母点点头,叹道:“对她来说,去了宫中是最好的选择了。”
对于自幼失孤的侄女,她
自然是疼爱的,史家虽然一家两伯,但实际上却是两个男爵。
亏空太多,就连体面也维持不住,比贾府逊色太多。
别的不提,贾政在工部还混了个员外郎的职务,史家两府,在五军都督府都没有一官半职。
近三十年,史家都不曾有人入仕,已然没落了。
实际上,不止是史家,大部分的勋贵府邸,都将适龄的女子送到宫中,以求进取。
京城大动,舆论纷纷。
“这倒是有悖于传统!”
曾府中,李鸿章一边帮曾国藩研磨墨水,一边说道:“昔日勋贵之女可甚少。”
岂止是少,基本属于寥寥。
为了怕外戚势力扩大,所以一般勋贵之女很少入宫,一入宫就是正宫,也就是皇后,如宣仁皇帝的皇后辛氏。
“本朝特殊!”
曾国藩书写着行书,低声道:“几朝子嗣不昌,陛下也想着收敛人心,就多收勋贵之家。”
“再者说了,许多勋贵钱囊亏空,子嗣不成才,几代以来吃喝玩乐,内务府帮不及,甚至坐视其没落。”
“于是他们一个个视入宫为坦途呢!”
李鸿章恍然。
这主打的是一个你情我愿。
皇帝得位不正,收揽人心之举却正合勋贵之意。
与皇帝联姻,只要生了个一儿半女,家族就能缓了口气了。
别的不提,借点钱止亏,或者提拔入仕,这都是勋贵们渴求的。
“还有则是!”曾国藩放下笔,淡淡道:“京营改革,新军大势已成,就算如今再威风的勋贵,也免不了没落。”
“人脉和关系都即将丧失,就可着皇帝这一棵大树,怎会不去巴结?”
李鸿章微微一笑:“科举才是正途,勋贵自幼富贵,一心想着蒙荫,但陷入泥潭谈何容易拔身?”
读书家庭,一般都是几代人努力,祖为童生,儿秀才,孙举人,重孙进士,才爬上来,成为统治阶级。
然后几代人保持良好的家风,继续努力科举,才能维持富贵,不然就是家道中落。
但对勋贵来说,生下来就有富贵,不用努力就能获得人家几代人的果子,怎会有心?
“机会也很重要!”曾国藩说道:“百年来,只有几十年前的西疆和卓之乱,也是有几家勋贵起来了。”
“对了,老师,复国公去了哪?”
“北海总督!”曾国藩随口笑道:“陛下奈不过咱们,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过,这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推迟到如今也是仁至义尽了。”
“这可是个肥缺!”李鸿章故意道。
“肥不肥的两说,但却是够远,一旦大雪封路,三五个月出不来。”
曾国藩也松了口气:“外朝内廷牵连颇深,倒是真的让人轻松了些了。”
李鸿章没有说话,这事关太子,忌讳太深,不宜掺和太多。
曾国藩也知道聊得深了,他开始转移话题:“听说你在京城卖地?”
“卖地开发新城!”李鸿章笑着道:“陆陆续续卖了两三百亩,得了二三十万,勉强能搭架子了。”
“从无到有建设新城,这是对你的磨砺!”曾国藩语重心长道:“一旦成功,对你的前途将有莫大的助力。”
“内阁上下在盯着你,就能陛下也时常看向,好好去做,大胆去做!”
李鸿章瞬间心气大增。
……
雍国,国都咸阳。
在统治孟加拉时期,雍国把国都从尼泊尔谷地迁移到了恒河中下游的比哈尔城,也就是恒阳城。
达卡则为陪都。
不过达卡失陷后,恒阳城也不安全,国都又重新迁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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