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逃犯,你抓也就抓了!”
王昊摇了摇头,对闫文清解释道:“唐镇武落草为寇,跟随他的军士,都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全是亡命徒!”
这?
闫文清焉了吧唧,站着不动了!
“你把他们抓了,送交朝廷领赏。”
王昊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他们肯定死路一条,可你全家老少,遭得住唐镇武报复?这赏钱有命赚,有命花不?”
站在原地。
看着太平镇方向,闫文清脸色阴晴不定。
贪婪。
恐惧。
不同的情绪,一一闪过。
“走啦!”
王昊笑了笑,对闫文清说道:“咱们小人物,别招惹唐镇武这尊阎王爷!”
哎!
闫文清耷拉着脑袋,走回来坐在牛车上。
一声不吭。
望着太平镇方向,眼神很不甘。
王昊知道他放弃了,拿起鞭子甩了下,牛晃晃悠悠朝村子走。
“老弟脑瓜子是好使!”
过了一会儿,闫文清缓过劲儿了,对王昊说道:“谢啦!”
好使吗?
也不是!
因为刚才说的,恰恰就是自己想干的。
一个已经走投无路的人,就没必要再把他往更惨的境地逼。
阻止闫文清也不是为他着想,只是不想自己的家人,也被牵连报复。
“这事儿别声张。”
闫文清看着王昊手里的书:“把名字撕了,不要落下把柄。”
嗯!
也是!
唐尊武这三个字,一旦事发就是铁证如山。
拿起书把写着名字的地方撕下来,摸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燃烧成灰毁尸灭迹。
很快。
村子到了。
王昊看到村口,停着两辆牛车。
八个牛高马大的刀手一字排开,封住进村的路。
站如松。
单单这站姿,一看就是练家子。
刀手后面。
摆着木桌,一个中年人正在喝酒。
中年人虎背熊腰,一身黑皮甲腰间挎刀,看着像领头的。
“王举人来收租了?”
看到这些人,王昊心里一沉。
“应该是!”
闫文清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整个陵县,除了县太爷就他最气派!”
王举人在陵县地位很高,和县太爷称兄道弟。
县城内县太爷说了算,出了县城王举人说了算。几代人经营出来的势力,是一手遮天的豪强。
“不好!”
闫文清脸色微变,一拍脑门儿:“坏了!”
“咋啦?”
王昊满头雾水。
虽然说来得早了一些,也是预料中的事儿,干嘛咋咋呼呼?
“今年的人头税还没收!”
闫文清脸色十分难看,压低声音说道:“若是让他们先收了地租,朝廷的人头税怎么办?”
对啊!
王昊点了点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马大哥也说过,300文人头税中,还有150文是围剿黑山军的戡乱钱,他们的军饷也是从里面出。
自己虽然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不多,但是许多道理都是共通的。
那就是朝廷的钱,绝对不能拖欠,否则后果很严重。
抄家抵债都是轻的,服苦役抵债死的人不知凡几。若是被扣个抗税的罪名,杀头都有可能。
“先看看再说!”
王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对闫文清说道:“走!”
靠近刀手。
一把把刀出鞘,对准王昊和闫文清。
“你们这是干嘛?”
闫文清盯着这些刀手,冷着脸说道:“我是本村保正闫文清,让开!”
刀手不为所动。
眼神中,透着一股凶戾之气。
盯着这些人,王昊心里有种强烈感觉。
这些刀手和闫文清养的那些废物不一样,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
“知道你是保正!”
中年人端着酒碗,走到闫文清面前嘲讽道:“我眼睛再瞎,也认识这身皮!”
嚣张。
不可一世。
闫文清这个保正,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王昊看着闫文请,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闫文清脸色阴晴不定,气势立刻弱了七分,对中年人问道:“您是?”
“王柏涛!”
中年人看着闫文清,哈哈笑道:“今年的租子,举人让我来收!”
“往年不是王柏鸿吗?”
闫文清龇了龇牙,对王柏涛说道:“您来这里,应该知会我一声!我好派人协助您!”
“今年不同往日!”
王柏涛哼了一声,看着村子说道:“若是知会你,人不跑光了?”
也是!
今年地租大多数人都交不起,除了往山里跑还能咋办?
“我从云州来,带了几十个好手。”
王柏涛看着后山方向,眼神得意极了:“把进出的路封了,一个都逃不掉。你们若是把地租交齐,今天也就罢了
!交不齐,咱们再做计较!”
卧槽!
够狠!
先封村,再收租。
此等行径,和土匪强盗有啥区别?
“怎么说?”
看着闫文清,王昊心里憋着一股怒气!
“种地交租,天经地义。”
闫文清缩了缩脖子,语气又弱了几分:“你家又不是交不起,怕啥?”
软蛋!
王昊气结,不知道该说啥好。
“既然你们交得起,那就回家!”
刘柏涛让开道,哈哈笑道:“带个好头,别让我难办啊!”
听到他的话。
封路的刀手,退到一边。
“谢谢!”
闫文清低声下气,牵着牛朝里面走。
进了村。
到处都鸡飞狗跳。
王昊看到好几辆牛车,上面堆满粮食。
除了粮食还有熏肉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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