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花云敛淬毒般的阴沉视线,曼妥嘉顿时从头凉到尾:“花、花总,你怎么在这?”
男人迈着长腿,悠闲晃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紧抱陈望的双手。
“我不该在这?”
那湿黏到几乎化作实质的占有欲,让曼妥嘉狠狠颤抖了下。
冰凉的双手机械般松开,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抱错了人,还抱的是情敌。
顿时气红了脸,绕过来大声质问:“姓陈的,怎么是你!?”
陈望立刻窘迫地摘下帽子,黑色碎发凌乱扫在额头,显得这张英俊的脸多了几分迷茫。
照片还没拍。
就被抓现行。
不等解释,花云敛也凑到身边,大手闲闲抬起来。
“哥。”拍下去的那一下力道极其实诚,陈望右肩顿时一塌。
男人勾唇,眼底逐渐升起揶揄。
“喜欢我的味道怎么不早说?”
陈望被左右包抄,噎得讲不出话,在领导和同事面前只觉得颜面扫地,脖颈都烫了。
“我只是,喜欢你的衣服。”
“哦,那送你。”花云敛笑眯眯,“原来哥喜欢玩‘男友衬衫’这种小情趣。”
曼妥嘉暴跳如雷:“我可是专门打听到花总行程,来看他的,你干嘛穿花总的衣服啊,害我这么丢脸,是不是占本大明星的便宜!”
“没这兴趣。”陈望感到头疼,回答得很真诚。
“你!”
不远处,同事们目睹这一幕,没有嘲讽,眼底都是对实力的渴望和羡慕:“漂亮歌手omega和集团总裁alpha都围在陈医生身边耶……”
“陈医生艳福不浅,不过他不是说他不喜欢alpha吗?”郝平凡问。
小涵眯起眼,严肃道:“不要怀疑陈哥!”
“他和花总,肯定是兄弟情,我拿我单身五年发誓——”
团建开始。
度假山庄很大,大家分散开自由活动。
原本打算发表半小时重要讲话的院长,发现这地儿不仅能吃饭喝酒,还能麻将电竞酒吧一条龙。
干脆丢下了医院里的几个马屁精,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望刚体验了一圈马术课,拘谨的轻拽缰绳,温柔摸了摸骏马柔顺的毛发。
“好新奇……”
“教练,可不可以再来一圈?”
他朝人温和一笑。
教练也是个beta,眼前清冷英俊的男人完全在他的审美点上,刚给他拍的几张留念照,都够当他的宣传招牌了,相机都快拍爆了。
简直是贵公子啊。
殷勤地跑上前牵马:“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朋友圈的动态刷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没人再更新,花云敛又点回了陈望的朋友圈,给他骑马的视频点了个赞。
视线在他那劲瘦纤细的腰上停留很久。
“真辣。”
他如是点评,洗了趟洗手间,哼哼道:“就是人不解风情又有点虚荣。”
花云敛闷在套房里什么都没干。
那些东西他玩腻了。
这种集体活动,除了董事会酒宴不得不参加,其他的演讲和活动他从不参与。
这次来,完全是因为博爱儿童医院这个名字太耳熟。
水龙头刚拧上,一阵熟悉的窒息感猛然揪住心脏,花云敛闷哼一声,踉跄扶住洗漱台。
夜露沾湿玫瑰的气息,在洗手间渐渐蔓延开来。
花香愈发浓烈迫人。
花云敛烈酒般的琥珀色眼瞳颤了颤,缩小成一点,他神情既痛苦又茫然。
——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经过基因实验过早催熟的身体,在易感期时格外敏感和危险。
寻常alpha一支抑制剂足够。
他需要十倍剂量不止。
“咳……!”唇瓣咬破,口腔里时腥甜血丝。
他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克制着外溢的信息素。
花云敛这几天本就处在兽型期的危险时刻,要是再赶上易感期,简直雪上加霜。
他几乎两手空空来了度假山庄,当然没带抑制剂。
他不能坐以待毙,需要想想办法。
路过门口的穿衣镜时,男人脚步一顿,讶然瞪大眼,摸上栗色发丝里的花豹耳朵。
“……差点忘收回去。”
区别于猫咪的耳朵,花豹的耳朵偏圆偏小,乍一看没那么有威严。
花云敛又不爽地扭了下身子,垂眼看去。
一条粗壮如钢鞭的长尾巴甩了甩。
花纹鲜艳如一条有毒的巨蟒。
他用力按了几下耳朵,再抬手时,豹耳和尾巴全都消失不见。
他现在还不能对兽型身体控制自如。
也就勉强能控制这两个。
确认形象无误,男人这才提步走出房间,试图在大堂找一找有没有抑制剂自主贩卖机。
“平凡,你快点来,楼下有自助水果,榴莲车厘子免费畅吃!”
房间里的郝平凡顿时丢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炮仗似的炸了出去:“我他妈来了!”
房门还没关上,花云敛:“……?”
倒不是他想偷窥别人隐私,而是打眼一瞥,就瞧见了陈望的背包放在另一张床上。
老老实实摆着,和它的主人一样呆板。
花云敛揪住心口,闷闷喘息了一声。
盯住那个装着陈望物品的背包,浅色眼睛里折射出若有所思的神采。
-
百无聊赖的时候,时间很慢,可陈望难得觉着今天玩得不错,正意犹未尽,月色已然高悬。
他给自己的活动排得满满当当。
“陈医生手气不错!”
“哈哈,一般般。”
这会儿正跟同事夜钓,桶里已经装了好几条肥鱼,预备着今晚烧烤时添一道烤鱼。
一众钓鱼佬艳羡的目光里,身旁传来了不屑的轻嗤:“这算啥?”
曼妥嘉也支了半天鱼竿,身边的桶还是空荡荡的。
但这并不耽误他挑陈望的刺。
谁让他们俩是情敌关系,花总又对这个傻傻的beta那么上心?
陈望终于按捺不住好奇。
“所以,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骑马时跟着,打游戏时跟着,拍照时也跟着。
现在钓鱼,他还要跟着。
明明他什么都不会。
陈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怜悯又平静的眼神像是在说“原来你真就只会喝酒”。
“谁跟着你?”曼妥嘉气呼呼,“我是专门推了行程,来找花总道歉的,谁知道你在这!”
“这一整天我都没抓到他人影,跟着你肯定能找到。”
陈望沉默了下。
要不是曼妥嘉说起这个,他玩得太开心,差点忘了花云敛也来团建了。
瞧他欲言又止,这个薄荷味omega以为他在故意隐瞒花总的行程,简直太卑鄙了!
正欲骂街,就被旁边的人打断。
“曼大歌手,难得相聚一场,大家玩得这么好,能不能唱首歌,让我们过过瘾?”
此话一出,周围人不管是医院的还是花氏集团总裁办的,纷纷开始起哄,气氛瞬间高涨。
其中不乏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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