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子真不是我拐的》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连江月已起身,正在院中空地上缓缓练剑。剑指过处,并未触及院中落叶,却带起院中落叶盘旋飞舞。
当最后一式缓缓收势,院中盘旋的落叶也仿佛失去了支撑,悄然落地。连江月独立院中,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
恰在此时,堡内仆从端着早膳恭敬地候在院门外。连江月示意她进来,见那托盘上除了一碗清粥、几样小菜外,竟还有一碟精致的桂花糕,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仆从察言观色,躬身解释道:“这碟桂花糕,是夫人昨夜特意吩咐厨房,今早为姑娘现做的。夫人说……姑娘自南方而来,想必喜欢甜食,让厨房务必用心。”
连江月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这恐怕是因为她昨日在广场上施展的那套被误认为“流云缠”的功夫。
用罢早膳,她稍作整理,便起身前往秦葭所居沿途仆从步履匆匆,面带忧色,连江月耳力极佳,从他们零星的交谈中,渐渐拼凑出了昨夜她离开后的大致情形。
那位请来的薛神医,果然医术通神,来到便查明了秦葭身上所中之蛊的关窍。此蛊极为特殊阴毒,已与宿主气血相连,若强行取出,蛊虫临死反噬,会瞬间燃尽秦葭的心脉。
如今之计,只能先用金针与珍奇药物勉强将蛊毒压制,使其暂时陷入沉睡,延缓其发作。但此法治标不治本,且需每日高强内力协助施针,对医者和武者都是极大消耗。
要想彻底根除,唯有找到炼制这蛊虫之人,以他自身的活血为引,方能将蛊虫安然诱出,解此危局。
连江月眉头微蹙,心中暗忖:这下蛊之人费尽心机布下此局,其手段如此隐秘狠辣,又岂会轻易现身,自投罗网?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几名侍女垂手侍立。见连江月到来,一名看起来是领头的侍女连忙上前行礼,低声道:“连姑娘安好。”
她是秦葭的贴身侍女,此刻声音沙哑,眼周乌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她将连江月引入客厅,奉上茶点,便默默退至一旁侍立。
窗外的日影悄悄移动了寸许,内室的房门依然紧闭,想来内力深厚的秦天啸,仍在以内力辅助薛神医,为秦葭稳固心脉。
今日,怕是见不到那位秦姑娘了。
连江月本就是外人,也不便强求入内了解情况,思来想去,决定去见一见禾辛。之后又喊了个人带路,在秦家逛起来。
就在她又绕回秦葭院子外时,忽然见一名身着行色匆忙的男子,进了院内。
“堡主!堡主!”
内室的门被打开,秦天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面容疲惫,低声喝道:“发了个何事,如此仓皇?”
“刚、刚传来的急报!沈城主……沈城主他昨日离开我堡,回兰香城途中,在百丈峡附近遭遇魔教大队人马伏击!对方人多势众,且有备而来,沈城主虽率亲卫奋力拼杀,但……但在激战之中,被魔教高手偷袭,跌下了那深达数百丈的峡谷,如今生死不明!”
“……”
而站在房外的连江月,在听到“遇袭”、“坠崖”、“生死不明”这几个字眼的瞬间,恍惚嗅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
短暂的死寂后,秦天啸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情况紧急,立刻调集堡内好手带好装备,一刻钟,不,半刻钟,我要看到他们在堡门前集结完毕,搜寻沈城主!”
“是!属下马上去。”副手领命,快步离去。
没过多久,副手去而复返,禀报道:“禀堡主!搜索小队集结完毕,正在堡门处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秦天啸点头,正要下令动身,却见连江月快步走来。
“我和他们一起去。”连江月突然出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秦天啸略显迟疑的目光扫过她身后,“连姑娘愿出手相助,秦某感激。只是……令兄傅少侠他……”
“兄长另有要事,一早便已外出处理,此刻尚未归来。”连江月面不改色,随口编了个合理的借口,接着说道:“我对追踪略知一二,且若真遇上魔教余孽盘踞或埋伏,也能帮着抵挡一二,减轻搜救队的压力。”
秦天啸看了她一眼,略作思索后点头:“好,那便有劳连姑娘了!百丈峡地势险恶,情况不明,请务必……万分小心!”
连江月点头应道,随即跟上整装待发的队伍,一行人迅速向百丈峡进发。
马蹄踏起滚滚黄尘,一行人疾驰至那传说中的天堑。站在百丈峡的边缘向下望去,饶是连江月见多识广,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凛。
这峡谷虽名为“百丈”,其深度却远超字面意义。大地仿佛被硬生生劈成两半,两侧峭壁近乎垂直,岩壁呈现出土黄与深褐,几乎看不到任何植被,只有狂风常年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
站在这险恶之地,那股萦绕不散的熟悉感越发浓重。
这样的场景……她在哪里见过?
连江月抬手,无意识地轻轻拂过自己的眉梢。一个清晰的身影倏然跃入脑海——是了,远在中原的武林盟主杨华君,不也玩过这样一出金蝉脱壳的好戏么?
那时,消息传来,杨华君遭仇敌与天冥教联合暗算,激战后,被偷袭重伤,坠入万丈崖,尸骨无存。
她虽觉事有蹊跷,但对与自己有半师之恩的盟主的担忧压过了其他。
不顾母亲的反对,亲自带人冒险下到那传说中飞鸟难渡的渊底搜寻,心中满怀悲愤与找回其遗骸的执念。
与他交好之人也是群情激愤,誓要为盟主报仇雪恨。然而,待最初的悲愤与热血被时间稍稍冷却,盟主之位空悬带来的巨大权力诱惑,以及杨华君生前留下的势力与资源,便成了最烈的养蛊场。
昔日的盟友、同袍,转眼间便拔刀相向,各种阴谋阳谋,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中原武林血流成河,元气大伤,无数小门派就此湮灭,许多青年才俊折于内耗。
待到几方势力都拼得损失惨重,谁也无力彻底压服对方之时,那些精于算计的老狐狸们,却将目光投向了她。
众口一词,说她出身名门、武功不俗,并且是深得盟主信任的后起之秀。特登门拜访,请她在杨华君回来前,暂代盟中事务。
她那时还信奉圣人之道,怀有一腔责任,耗尽心力,周旋于各派之间,安抚调停,好不容易才将一盘散沙重新捏合起来。
那原本应该“尸骨无存”的杨华君,却又奇迹般地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以武林盟主毋庸置疑的身份,接收了她殚精竭虑维持住的一切成果。
而她得到了什么呢?
母亲惨死。
武功尽废。
前尘旧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连江月的唇角勾起淡冷的弧度,她望着脚下的百丈峡,忖度:沈城主,你这局,是针对秦家堡、魔教,还是……另有所图?
“你怎么在这?!”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至。那嗓音带着一贯的刁蛮与不礼貌,瞬间划破了谷顶凝重的空气。
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便闯进了连江月眼睛,目光在她周围扫视一圈,问道:“傅潮生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另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另一侧悠然响起,仿佛眼前并非生死攸关的时候,而是一次寻常的街头偶遇,“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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