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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是权臣白月光替身》

11. 模仿

暮春时节,程府后宅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几株晚开的玉兰在微风中摇曳,散着残存的清芬。

程映鸯端坐于临窗的贵妃榻上,面前的红木小几上放着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茶烟袅袅,模糊了她沉静的眉眼。

她今日的打扮与往日颇为不同,依旧是一身素色,却是更显柔婉的月白软缎交领襦裙,裙摆用银线细细绣了缠枝莲纹,行动间流光隐现。

外罩一件水蓝色的薄纱长比甲,领口和袖口缀着细小的珍珠。

乌黑的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鬓边只簪了一支点翠蝴蝶簪,蝶翼轻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这身打扮,少了几分掌家娘子的威严,多了几分清丽脱俗。

在她对面,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妇人,穿着半旧不新的藏青色襦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憔悴,眼角眉梢刻满了风霜,她便是庄氏,曾经显赫一时的张府大姑娘的乳母。

“我那苦命的大姑娘啊…”庄氏未语泪先流,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老奴拼尽了全力,变卖了所有家当,只想将她从那火坑里赎出来!可教坊司那等地方,没有刑部的文书,任你金山银山也休想带人走!”她紧紧攥着衣角,骨节泛白,“大姑娘她,她心灰意冷,为了守住清白,竟,竟投了河!”

说到此处,庄氏已是泣不成声,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都是那傅家!都是那傅承越!薄情寡义!狼心狗肺!”

“他明明与我们大姑娘有婚约在身,张家落难,他竟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大姑娘没入那等肮脏地方,连去刑部求一张文书都不肯!”

“老妇在他门前跪了三日,他拒不相见!他们傅家手握重权,这点事情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可他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不是人!”

庄氏的哭诉和痛骂在寂静的室内回荡,程映鸯静静地听着,面上无波无澜,只在那句“投了河”时,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间,带来一丝暖意,也压下了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待庄氏情绪稍缓,只剩下压抑的抽泣时,程映鸯才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声音冷静:“庄嬷嬷,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庄氏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她。

程映鸯微微倾身,一字一句道:“我要请你做我的教导师父,将我教得越来越像你家大娘子。”

“什么?”庄氏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程映鸯那张与自家大姑娘相似的清丽面容,眼中满是困惑和难以置信,“大小姐,您,您这是何意?老奴不明白。”

“容貌打扮,行为举止,说话的语气神态,甚至她喜欢的诗词,擅长的才艺,”程映鸯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凡是你记得的,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要学。”

庄氏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何?大小姐,这是为何啊?”

她实在想不通,这位如今在程府风头正劲手握管家大权的嫡小姐,为何要费力去模仿一个已经家族败落的罪臣之女。

程映鸯没有立刻回答,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几株摇曳的玉兰,背影挺直而孤峭,沉默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

“我幼时父母和离,母亲另嫁继父,三岁后我就随着母亲与继父生活在武威都督府,如今继父被关在刑部大牢。他是被冤枉的,但朝堂水深,若无强力外援,翻案无望。”

她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庄氏身上,眼神冷静:“如今满朝文武,能插手此案且不惧牵连的,寥寥无几,护国公傅承越是其中之一。”

庄氏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闪过。

程映鸯继续道:“我要赌,赌傅承越对你家大娘子并非全无感情,赌他心中对当年之事存有一份愧疚。”她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我要利用这份愧疚,让他帮我,为我父亲翻案。”

“所以您是要...”庄氏的声音发颤,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对。”程映鸯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我要接近他,让他因我与你家大娘子的相似而动摇,最终让他心甘情愿地帮我。”

她走回庄氏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庄嬷嬷,只要你肯帮我,尽心尽力地教我,我答应你,若他日我继父沉冤得雪,贺家得以保全,我必设法为张家翻案。”

为张家翻案!

这五个字,如同惊雷般在庄氏耳边炸响,她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里面充满了震惊渴望与狂喜。

张家蒙冤覆灭,大姑娘含恨而终,这是她心中永久的痛。

她本以为再无希望,却没想到竟在这程家小姐口中听到了这石破天惊的承诺!

“大小姐,您此话当真?”庄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程映鸯,言出必行。”程映鸯站直身体,神情肃穆,“但这前提是,你必须帮我,让我成为你家大娘子才行。”

庄氏看着她,眼前这位程家大小姐,年纪轻轻,眉宇间却已有了寻常闺阁女子没有的果决与坚毅。

她想起自家大姑娘,那般柔弱,只知吟风弄月,对着花落伤怀,对月垂泪,对这世间的险恶与人心的叵测一概不知。

若当年大姑娘能有程映鸯一半的智谋狠辣,懂得为自己谋划,是否结局会有所不同?为自己挣得一番不同的天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哑声问道:“大小姐,老奴斗胆再问一句,您可是要委身于那傅承越?”

这是她最担心的一点,若只是利用,尚可说是权宜之计,若真要赔上清白,对于姑娘家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程映鸯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凉意,她看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庭院,望向了那波谲云诡的朝堂。

“是。”她没有一丝犹豫,声音轻却重若千钧,“只要能救我的家人,让贺家免于覆灭之灾,所有的法子,我都要试一试。清白名声这些虚名皆可抛却。”

这番话,如同冰锥,刺得庄氏心头发冷,却又莫名地生出一股敬意。

这女子对自己竟也如此狠得下心肠,与她那遇事只知哭泣的大姑娘是何等的天壤之别。

庄氏沉默片刻,看着程映鸯坚定的侧脸,又想起张家满门的冤屈和大姑娘投河时那绝望的眼神。

良久,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半旧的衣襟,对着程映鸯,深深地福了下去,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

“老奴明白了,从今日起,老奴必定竭尽所能倾囊相授,只盼大小姐勿忘今日之言。”

程映鸯伸手,虚扶了庄氏一把,声音缓和了些许:“嬷嬷请起,映鸯必不相负。”

飞鸿阁内,门窗紧闭,唯有透过细密窗纱漏进的天光,照亮一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梅香。

程映鸯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刻意修饰过的容颜,她今日未施脂粉,眉形却描画得比平日更为纤细婉约,唇上点了极淡的胭脂,是那种近乎无色的粉。

身上穿着一件水碧色的广袖留仙裙,衣料轻薄,行动间如流水拂动,裙裾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兰草,这是庄氏口中那位张大娘子最偏爱的纹样之一。

一头青丝并松松挽了一个慵懒的堕马髻,斜斜插着一支素银簪子,簪头是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

庄氏站在她身后,目光复杂地端详着镜中人,她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书册,那是她凭记忆默写下的诗词,张大娘子往日最爱吟诵的。

“大小姐,”庄氏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悠远,“请再试一次,念这一句句。

梨花院落溶溶月。

程映鸯微微吸了口气,抬起眼,望向镜中虚无的一点,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极柔的弧度,不似她平日的任何一种表情,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愁,声音刻意放得轻软,尾音带着一点点微糯的拖长,与她平日清冽果断的语调截然不同:

“梨花院落溶溶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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