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攻略计划》
搭在腰腹间的纤手骤然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覆住,那掌心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温度灼人。
夜旖缃惊得抬眸,撞入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眼前这张脸,与陆清远确有几分相似,却线条更为凌厉硬朗,眉宇间凝着沙场淬炼出的冷冽与威势,是比清远还要俊美夺目的存在。
她心头狂跳,慌忙想要抽回手,脸颊烧得滚烫,语无伦次地低声道歉:“将军……对不住,我……我认……”
覆在她手背上的指腹却微微一顿,让她止住还未说完的话。
手背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拢了几分,指尖在她肌肤上若有似无地轻轻一按,似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氤氲水汽与柔和光线下,她方才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宛如初绽的桃花,几缕青丝散落在光洁的额前,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不点而朱。
一双秋水剪瞳因受惊而睁得极大,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如同晨露沾染的黑蝶翅膀,扑簌间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美丽。
“我说楚将军为何屡屡推拒本王千里迢迢从西夏带来的绝色美人。”
一个带着异域腔调,略显轻佻的声音从右侧响起,那位西夏使者目光灼灼地盯在夜旖缃身上,毫不掩饰其惊艳之色。
“原来是早已金屋藏娇,有如此倾国之色常伴左右。啧啧,这等姿容气质,确实非寻常脂粉可比。”
夜旖缃这才从慌乱中定神,顺着楚怀黎平静无波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见这是一处临水设座的雅间,左侧坐着一位身着常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是凉州守备聂怀璋。
而聂怀璋邻桌,赫然便是北狄左贤王哥舒凛,他依旧是一身裘皮戎装,与中原服饰迥异。
右侧开口的,则是一位打扮极具西域特色的使者,头戴绣金小帽,身着色彩斑斓的锦袍,耳垂上坠着硕大的绿松石耳环,与中原人的含蓄典雅截然不同。
每张桌案旁皆有衣着艳丽的异域美人侍立斟酒,而那西夏使者更是放浪形骸,竟公然将身旁斟酒的美人揽在怀中,举止亲昵。
哥舒凛一双鹰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夜旖缃,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中原美人柔情似水,风姿卓绝,尤其是楚将军身后这位,真真是我见犹怜,让人魂牵梦绕。”
楚怀黎面色不变,只微微侧身,巧妙地用自己挺拔的身形将夜旖缃完全挡在身后,隔绝了那些探究的视线。
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拙荆一向胆小怯生,不喜见客,平日深居简出。”
“今日大抵是许久未见在下,心中挂念,才贸然寻来此处。惊扰诸位雅兴,是本将之过,在此自罚三杯,还请各位海涵。”
夜旖缃心领神会,立刻压下心头万般疑虑,乖顺地跪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垂下眼帘,执起玉壶,抬手为他斟满酒杯。
这场合看似闲适,实则暗流涌动,楚怀黎显然是想借她这个“妻子”的身份,挡去各方势力塞来的“美人”。自己方才的冒失闯入,此刻唯有全力配合,方能不露破绽。
聂怀璋在一旁看着,心中亦不由暗赞,难怪楚怀黎这般冷情之人也愿为她破例,此女确有如空谷幽兰,清艳脱俗,一颦一动皆堪入画。
“哈哈,早闻楚兄不近女色,军中甚至有断袖之疑,没想到竟是私下里藏了位天仙般的夫人,怪不得连圣上赏赐的美人都要婉拒。”聂怀璋朗声笑道,语气中带着熟稔的调侃。
楚怀黎端起刚斟满的酒杯,对着左右示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语气竟带上了几分罕见到近乎宠溺的无奈:“聂兄有所不知,拙荆旁的都好,唯独这点醋性甚大。”
“若我胆敢纳了旁的美人,她怕是真要闹着跑到城外的山上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了。到时,我可真是追悔莫及。”
言语间,余光瞥见她因这番话而微微泛红的耳尖,那抹胭脂色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夜旖缃执壶的手猛地一颤,险些将酒水洒出。
她脑中轰然作响,一片空白,只能死死低着头,借着斟酒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与清远成婚一年有余却无所出,婆母确实曾提过纳妾之事,当时她只在夫妻闺房私语时,对着清远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说过“若你纳妾,我便削发”这样的气话。
这等床笫之间的秘语。楚怀黎……他如何得知?!
清远生前与他这个表弟关系疏离甚至可说冷淡,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陆府内宅之中,早已遍布了他的眼线?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
“此次二位使者前来朝见,恰逢太后寿诞,二位所献之厚礼,太后凤心定然喜悦。”聂怀璋适时举杯,将话题引回正事,与哥舒凛和西夏使者镇羌王元兀卒对饮。
“说起贺礼,其中几样珍稀之物,还是多亏了楚将军暗中斡旋方能顺利抵达京师。”元兀卒放下酒杯,对着楚怀黎恭敬一揖。
楚怀黎举杯淡然回应:“使者言重了。若能借此番朝见之机,促成边境长久平和,开启三国互市,使商路畅通,百姓安居。”
“方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幸事,远胜于任何奇珍异宝。”
夜旖缃安静地跪坐一旁,周身被楚怀黎身上清冽的药草气息与淡淡酒气包裹。这味道,却莫名让她想起他在北狄王庭中受的新伤。
见他接连饮下数杯,忍不住停下斟酒的动作,指尖微紧,用仅容两人听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低语:“将军……身上有伤,还是少饮些为妙。”
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心尖,楚怀黎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侧眸看了她一眼。穹顶垂落的光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格外温婉,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唇色因紧张而微微抿着,如同含着花瓣。
那目光深沉难辨,似有瞬间的波澜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并未回应,却也没有再立刻举杯,只是将酒杯轻轻搁在了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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