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杀之》
“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我爹可是淮南路提点刑狱公事,你敢杀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竹竿公子被人一脚踢到了廊亭之外的水池里。好在水不深,他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了。
“狗东西,敢阴老子,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通捂着胳膊上被划伤的口子,缓缓地向池塘靠近,就像是盘踞于林间啐满了巨毒的阴蛇,随时准备着将人吞噬在这黑夜之中。
原来是竹竿公子趁其不备暗算他,看来薛通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客栈的人大多都被吵醒,有几间屋子亮了灯,长辞能听到窗户被打开又随即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仅有的几点亮光又都相继灭掉了。
也是,谁敢招惹这位。
“这么一比,竹竿公子倒显得有几分气节了。”长辞手一撑利落地翻下窗,稳稳落在墙根。
“喂,你要做什么?”随之而下的庄慕怀一把拉住长辞,“都说了别招惹他。”
“那你意思是我们就这么干看着?”长辞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什么腌臜的东西都看得过眼的。
于是盯着庄慕怀的手说了句,“放手。”
“得。”庄慕怀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从腰间摸出玉笛,“我也是安分太久,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恶人了。”
长辞一愣。听一旁那人道:“还看什么?走啊。”
这会儿雨势渐渐小了,偶有几颗零星的雨点儿从天而降,落在池塘里随即泛起一片涟漪。
竹竿公子刚爬上岸,就被夜里的冷风吹得晕头转向,冻得牙关直哆嗦。这还没怎么缓过劲儿呢,薛通的刀就冷飕飕砍过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烂在地上的泥人一般,已经吓得完全感知不到四肢百骸的存在了。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刹那间,只听“咣当”一声,从墙角处飞出一只短箭,不偏不倚射在薛通手中的刀柄上,震得持刀之人连连退了好几步。
“哪个孙子?!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薛通今日被人三番五次地破坏好事,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此刻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仿若要吃人,牙齿咬的咯嘣响。
这时从草丛后走出来两个人。
“怎么是你?”
薛通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人,“庄慕怀,老子向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现在滚出客栈还来得及。”
他们竟然认识?长辞摸着下巴想,看来装不坏这小子也不简单呐。
庄慕怀不慌不忙地将箭矢收回玉笛中,脸上带着几分看似和善的笑意,漫不经心道:“怎么办?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对我说‘滚’这个字,薛大人,你这么说我,我好像有点不开心了。”
明明这话说的也没什么,可长辞就是莫名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薛通一口气提上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瞬间酒就醒了大半。
虽说庄慕怀这孙子比他岁数小不少,当年自己在汴京城里横着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可这人前些年里做的那些事连自己听了都发怵,薛通自知不是善类,可也只是行事荒诞了些,跋扈了些,哪像这人,分明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他今日气急败坏敢杀那什么提点刑狱公事的龟儿子,一是喝醉了酒人不大清醒,二是昇州天高皇帝远,杀个人算得了什么。再说区区提点刑狱公事和薛家盘根错节的关系比起来,算什么玩意儿,杀了也就杀了。
可庄慕怀这疯子做事绝不会想这么多。
他向来都是凭着喜好去做,既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别人留后路,要是真有人踩了他的尾巴骨,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能往死里弄。
据说前几年他不知因何与世宗发生了争执,竟然当场剑指天子,那可是天子啊!薛通默道,真是疯的不能再疯了。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总不能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给人低头认罪吧。
薛通故作镇定地拾起刀,“庄公子这话可就说的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打落我的刀,扰了我的事,怎么还想让我给你赔罪不成?”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旧相识了,什么赔罪不赔罪的。”
庄慕怀低头拨弄着玉笛上的机关,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好几次都手滑射出来飞针之类的东西,好在次次都射到树上了,没伤到人。
薛通眼皮一跳一跳的,生怕被他一个“不小心”就刺穿了喉咙。他自己武功不算低,可那要看是跟谁比了,如果对方是庄慕怀,那他的确连两成的胜算都没有,尽管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侍卫,可庄慕怀这小子擅使暗器,阴着呢。
何况他还带了个帮手。那姑娘身手还算敏捷,虽然看不出她内力有多深厚,但起码是有些功夫的。
长辞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一刀挑开缚住那女子的绳索,取下棉布,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那两个蠢蠢欲动的侍卫。
“敢动一下试试?”
那女子总算能呼吸了,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不知是憋的还是吓的,涕泗横流,全身抖得厉害,问话也不说,只是摇头。
长辞正愁不知道把她怎么办呢,就见此时江入年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从前堂走过来了。
“我说,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干嘛呢,逮蛐蛐呢!”可这季节也没有啊。
长辞给他使了个眼色,江入年转头一看,我勒个去!薛……薛通!这变态怎么也在这儿,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看看长辞的口型,又看看她身旁的女子,江入年也不笨,瞬间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忙扶起地上那女子,“哎呀呀,地上这么凉,快起来,你不是明春坊那个谁嘛,我认得你,你说巧不巧,我这会儿正要去明春坊喝酒呢,不如姑娘给我带个路吧。”
说着就抓着那女子要往院外走。薛通伸手一拦,冷笑道,“江小公子这是做什么?”
长辞一个跨步挡在那女子身前。
随从见状忙跟着道:“这歌女可是我家主子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算是主子的人,你们这是要明抢吗?”
“看到没?下人都懂的道理……”薛通盯着长辞,“小美人不会不懂吧?”
方才他还没注意看,此刻仔细一瞧,这小美人看着腰窄肩细,行动起来身姿却强劲有力,不知道要是弄到手是个什么滋味……别说,他还就喜欢这种泼辣的,带劲儿!
真想看她蹦跶、挣扎却始终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的样子,光是想着就已经兴奋到难以自拔。
长辞哪儿能不知道这腌臜货在想什么,顿时一股子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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