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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杀之》

5. 第 5 章

此刻已是二更天,外面有更夫敲锣打梆,和着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屋檐瓦罐的声音,倒是让人轻易就能入眠。

一楼中堂的人也渐渐散了,这一安静,雨声便听得更加清晰。窗外有几缕夜风灌了进来,吹得江入年的薄衫翩翩而起,他拢了拢袖口,看向坐在窗边饮酒的庄慕怀。

“夜里还真是冷啊,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雨声扰人,庄慕怀眼神落在桌上那个四四方方的宴贴上,莫名有些烦躁。

江入年将下巴搁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倏而一只小飞蛾打眼前飞过,他眼睛骨碌一转,拾起身道:

“哥,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

“乱说什么。”

“那她还你宴贴你怎么不开心啊?”不就是怕日后没有接近她的由头了么。

话说这位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哥,自小随心所欲,想说什么便说,想干什么就干,被他父亲打也打过,斥也斥过,可依旧还是没什么规矩。许是幼时放纵过多,长大后反而很少再对什么事感兴趣,更别提对什么人上心了。

所以这次他从家里偷溜出来找表哥玩时,见他被人偷了东西不但不恼火反而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知道估计那贼不简单。今日一见,果真不简单。

“没有不开心,只是很久都没碰上这么有趣的人了,玩得好好的她突然不玩了,有点失落罢了。”

哪儿玩得好好的了?江入年在心里诽谤,你都要抓人家去见官了!

虽说叶长辞那个人看着也不像是省油的灯,但碰上表哥这个“疯子”,还是她更倒霉一些。

当然,“疯子”这个称号可不是他说的,是整个汴京城都这么说。

汴京人总道,“庄家那位公子啊,生来怕不是就是来寻仇的,表面上一副温润君子样,实际上跟疯狗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苦了庄大人,整日里不是给张家道歉,就是去王家抚恤。”

江入年也不知表哥怎么了,这些年是越发听不进姨父姨母的话了。

前年在岁旦夜宴上,有几个不长眼的勋贵子弟非要跟表哥过不去,说出来的话简直污耳,“什么不是庄夫人所生,是个歌女的种”,吓得江入年眼皮子突突跳,直替那几人捏把汗。表哥也是不负众望,直接将他们全部打包送去了乱葬岗,又是暗器下毒又是装鬼吓唬,据说第二天家人找到的时候,那几位公子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吓得尿了好几次裤子,嘴里念念有词,已是神志不清了。

那几个爹哭哭啼啼跑去御书房告御状,当年还是世宗在位,姨父当着天子的面将表哥打得皮开肉绽。

可即便如此,他也死活不道歉,嘴里含着血沫子笑人家,“一群没用的东西,我不过是好心帮他们练练胆,至于闹到老子这儿来吗?没劲透了。”

事后江入年去府里看他,见他趴在榻上动弹不得,忍不住劝道:“哥,你以后能不能稍微、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啊,别去搭理那群蠢货了。”

“是没什么意思。”庄慕怀语气淡淡,“汴京这些人规矩又无趣,全都死气沉沉的,还特别玩不起,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打算养好了伤去南边看看。”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来记得走呢,世宗就因病薨了,因为庄府和皇家有那么丁点血亲关系,庄家人都得在汴京守孝,后来三耽搁两耽搁,就到了今春时节。

当时“大敖山宝物现世”的消息突然在汴京炸了锅,整日都恹恹的表哥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姨父姨母管不住他,他的事向来都是自己做主,因此也不顾家人反对,当即就准备行囊南下去了。

可怜江入年磨破了嘴皮子江夫人也不放他,于是只能等待时机偷偷溜出府。

这不,前几日才在来昇州的路上追上了表哥。

又是一股冷风灌进窗内,江入年耍酷穿的少,有点遭不住了,“哥,你慢慢喝,我先回房了啊。”说着一溜烟跑了。

独留庄慕怀一个人坐在窗边陷入沉思。

他将宴贴拿在手里把玩,大概是因为在长辞那儿放了些日子的缘故,宴贴上面沾染了一点淡淡的香气,像阳春三月里盛开的桃花,朝气蓬勃,清甜烂漫。

想着想着庄慕怀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病,一个破宴贴怎么可能会有朝气跟清甜这种东西……

长辞回了客房,洗漱一番正准备睡觉。

谁知关窗时,突然看见窗下有两人正挨着脑袋窃窃私语,长辞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要对什么女子行不轨之事。这窗户靠着廊院一边,借着客房里的光隐隐能看到那两人的面庞。

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薛通进客栈时跟在他身后的随从!

记得当时薛通一进客栈就附耳对他说了什么,然后那人就进院里了,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害人呢。

屋内灯盏上的烛火被吹灭,长辞悄悄移到窗边。不一会儿,薛通果然出现了,他显然是喝得有点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脚步有点发虚。

这时,其中一个随从进了间屋子,带出来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那女子嘴里塞满了棉布,胳膊被绳索束缚着,似乎想叫又叫不出来。薛通伸手在那女子脸上拍了两下,半眯着眼□□,那眼神就像拿着刀的厨子掂量着砧板上的鱼肉。

长辞想起江入年说的,薛通玩弄女子的花样向来颇多,而且大多都十分残忍。

女子双眼充满了恐惧,看得薛通异常兴奋,一把将其扛在肩上,往廊亭的方向走去。那廊亭正对着前堂客房,檐角挂着几个灯笼,血红血红的,像是要吃人,廊下虽垂着长长的薄纱,但风一吹,里面的景象就会一览无遗。

“还真是个变态!”

长辞鄙夷,畜生么,什么癖好,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了那女子!这是存了心地不想给人活路。

她指尖一弹,花盆里一粒石子便“咻”地一下朝廊下飞去,“啪”地打在了薛通手腕的穴位上,痛得他顷刻就叫出了声。

“谁?”薛通起身看向石子打来的方向,目露杀意,瞳仁黑得渗人,“敢坏老子的事,活腻歪了是吧!”

长辞与薛通在黑夜中对视一眼。她倒是小瞧了这个变态,方向感竟然这么准,看来确实有些功夫在身上。正想着,一个黑影忽从窗外飞了进来,长辞往后一退,抄起手边的花瓶就要砸。

那人忙道:“是我!”

“吓我一跳,你来干什么?!”

庄慕怀从她手里接过花瓶放回原位,整了整衣摆,“当然是跟你一样,看热闹了。”

无聊。“好看吗?”

“不好看。”庄慕怀借着廊亭挂着的灯笼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这女子应该是昇州名坊里新进的歌女,按规矩是不卖身的,不知怎么被薛通给掳到这儿来了。”

“行啊你,这才来了多久,就对青楼女子这么了如指掌了?”当日他分明是与自己一前一后离开的江宁城,就算脚程再快,也不过就是早到两三日而已。

果然不是个什么正经东西,看来“装不坏”这名字真是叫对了。

“咳。”庄慕怀竟有些心虚,下意识解释,“我只是那日去探听消息时无意间撞见了那女子而已。”

长辞眼神一亮,“什么消息?说出来我们俩交换交换。”

“交换不了。”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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