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菜鸟讼师坑进大牢后》
宋思礼二十出头,长得英俊潇洒,活脱脱一个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模样。
可他离栏杆近了,让外头些许烛光印在脸上。宋思礼刚一开口,乐言便看见他门牙上有一片菜叶,再配上他那双尽显凉薄的丹凤眼,实在让乐言乐得半死。
可雇主的面子怎么好薄?于是那句“你牙上有菜”到底是叫乐言吞进肚里去,只能憋得眼角直抽。
杨羡文也看见了,他替人难堪,纠结片刻还是开口:“等等,你…你牙…”
乐言赶紧捂住杨羡文的嘴。
宋思礼投来凌厉一眼:“我怎么?”
“没怎么。”乐言拼命摇头,“杨秀才是让你别着急,慢慢说。”
宋思礼望着两个红脸蛋,第三次有了越狱的念头。他质问:“你们真的专业么?”
乐言点头:“放一万个心。我说了,如果没把你救出来,我哥哥永世不得超生。”
杨羡文心想,这哥哥究竟是刚死的陆远游,还是她的伙夫大哥。
“我姑且信你们一次。”宋思礼带着菜叶冷哼一声,“案发那晚,我和我大哥在喝酒。”
“嗯嗯,喝酒。”乐言掏出一个小本本。
杨羡文怪道:“你从哪里拿的?”
“从门口顺的。”乐言埋头写字,“好了,专心点听宋公子讲。你想问什么只管问,我都帮你记上。”
杨羡文沉吟片刻,问:“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屋里吗?”
宋思礼:“嗯。”
“为什么不喊其他人一起喝呢?”
乐言险些栽倒。
宋思礼也被问得来气:“我乐意行吗?我就想跟我大哥两个人喝行吗?我是不是还要发请帖请你来喝?”
这么凶干什么,他第一次接命案呐,稍微给点耐心不行吗?
“好吧。”杨羡文说,“那你们喝酒为什么要锁上门窗呢?”
报上写了,家仆撞破房门才得进入,官兵探查后发现窗户也都被一一锁上。密室里一个在流血一个拿着刀,凶手不是你宋思礼还能是谁呢?
“窗户是我关的,天冷,风大,不关会冻死。但是门…”宋思礼回忆,“我记得我入座后就没起过身,只有下人在进进出出。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用什么机关从外头把门锁住了?比如说用什么吊线或者细的挂钩?”
哇,凶手自己破起案来了,装得可真无辜啊。乐言啧啧称奇,边写边问:“你当时喝醉了吗?会不会是你醉了之后自己锁上的?”
宋思礼拉下脸:“照你这么说,凶手不是只有我了?”
那不然呢?乐言从始至终都觉得他是凶手,根本没什么冤情可言。
杨羡文:“话不是这么说。如果说你当时醉得不省人事,凶手趁机进来杀了你哥哥,离开后再用你说的什么吊线挂钩关上门,不是也能成立吗?”
好有道理,八成就是这样了。
宋思礼对自己的新讼师有些改观,他说:“其实我酒量算好的,那晚分明没喝多少,但的确晕过去一段时间。我是被敲门撞门的声音吵醒的,等醒来就听见尖叫声。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等小六冲过来拿我手上的匕首,我才发现大哥身上全是血。”
杨羡文:“你是觉得有人给你下药?”
“很有可能。”
个屁,乐言在心里默默加上这两个字。
乐言:“我记得那把匕首是你的吧?你是习武之人?”
“是。我不想说假话,那匕首的确是我贴身带在身上的。”
乐言已经头疼该怎样在陆远游不在的情况下,让杨羡文这张实诚的嘴替这个实打实的杀人犯脱罪了。
杨羡文倒对“下药栽赃说”适应得很快:“那你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没有。”
杨羡文追问:“真没有?”
宋思礼眼下微微抽搐:“嗯,真没有。”
乐言:“那你哥哥呢?你哥哥有什么仇家吗?如果有个人想杀你哥哥,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做生意的,难免被些同行惦记。我们家酒庄这些年做得这么火红,兴许谁看了眼红,才对我哥哥下此毒手。”宋思礼捻起一根稻草在指尖打转,“李记酒庄,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家掌柜前阵子还跟我哥哥吵了一架。”
“差不多行了啊。”叼草的狱卒走过来赶人,“都聊多久了?”
“就走就走。”乐言起身拍拍膝头的稻草,“宋公子,我们明日再来,你好好休息,想到什么重要的到时候告诉杨秀才就好。”
她一转身,在隔壁牢房里看见个眼熟的人。
原来鼾声是马德彪发出来的。
乐言把纸笔拍到杨羡文怀里,而后对那狱卒说:“尤魁,通融一下,开个门。”
尤魁终于把草吐了,笑眯眯地说:“这回有什么好处?”
“尤魁,你简直贪得无厌。”乐言拉过杨羡文问,“秀才,你恨不恨马德彪?”
杨羡文思考一番:“其实…没什么感觉。”比起恨,更多的是吓吧。况且,他也没受什么伤。
乐言扶额:“你带钱了吗?”
“带了。”说着,杨羡文摸出一两银子放到乐言手上,“怎么了?”
钱都给了才问怎么了?有你这么好骗的么?
乐言反手把一两塞给尤魁,等他开了锁后,乐言飞进去抓起马德彪就是五个耳光。
“啪啪啪啪啪——”
“让你偷东西让你追老娘,下次再让老娘看见你随地撒尿老娘直接把你剁了!”
“乐言!”
杨羡文胆都快吓破,马德彪可是杀人犯啊!乐言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就不怕马德彪醒过来把她给怎么样了?
“乐言,太危险了,快出来!”
杨羡文进牢房拉乐言,后者已旋风一般跑出大牢。
“你吓死我了…”杨羡文追出来,弯着腰一顿大喘气。
“你胆子也太小了,跟兔子一样。”乐言也在喘。
“乐言?”
“郝大哥?好巧啊。”
郝正照例提着灯笼,他望一眼牢房大门,道:“这么晚了还来牢房?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乐言指指杨羡文:“宋思礼那个案子,杨秀才预备给他打官司呢。”
杨羡文对郝正脸上的面罩印象很深,他拱手致谢:“上回多谢郝大哥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郝正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瞬,“宋思礼,是那个杀人犯?”
杨羡文点点头:“也许人真不是他杀的,总之先查查看。若真有冤情,我会竭力救他出来。若凶手是他无疑,我将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乐言听完两眼一抹黑,第二个“若”就实在没必要了可以吗?
啊,她好怀念狡猾奸诈颠倒黑白的陆远游。乐言拉走杨羡文:“郝大哥,我们先走了,你继续忙。”
灯笼一远,天地间又只剩下清冷的月光。
杨羡文:“乐言,我想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今晚勾起你的伤心事。”
乐言专心踢着小石子:“啊?什么伤心事?”
“就是你家人的事…”
“哦你说这个啊,没事,死了那么久了,偶尔想想也无妨。况且…”乐言冲他一笑,“不是让你接了宋思礼这个活么?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这话听起来相当诡异。
杨羡文想起上回在报房的一幕,他问:“乐言,上回在报房,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帮你呢?”如果他那时候说的是实话,乐言要怎么应对?杨羡文实在佩服乐言内心的强大。
“你要不是担心我会坐牢,你会来找我?”因此乐言见到他的那一眼,就笃定杨羡文会帮她。乐言在巷子口停下:“今晚就这样,各回各家,你回去想想怎么救宋思礼出来吧。”
“乐言,你等等。”
“做什么?”
杨羡文指了指她的眼睛:“眼睛还是很肿,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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