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菜鸟讼师坑进大牢后》
杨羡文不知道他到底要被乐言吓几次,这回连手上的菜刀都快飞出去:“乐言,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始作俑者吸了吸鼻子:“可能…可能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吧。”
话说心情不好跟走路声音有毛关系?
不过杨羡文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出什么事了?怎么心情不好了?”
“就是…就是宋思礼的案子…”乐言低下头,嗓音略带哭腔,“陆远游…就是你昨日见到的那个讼师,他今天…他今天突然死了呜呜呜呜!”
杨羡文大吃一惊:“死了?!上次见他不是还好…”哦,好像也不太好。
好不好的,乐言看他的确快死了。
她今日从酒楼走后去看了回陆远游,是想他能赶紧好起来,这样就算杨羡文铁了心不答应接活,她也能和老搭档一起把一百两给赚到手。
谁知陆远游躺在床上流血不止,面中还多了好几处新伤。他姐姐陆如依冷哼一声:“我打的!腿断了也还是要嫖,还雇板车拉他去嫖,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爱嫖的狗东西!死了最好!”
乐言:“姐姐,他这回真没去嫖,板车是拉去我那儿了,他跟我说事儿呢!”
“我看着他从妓院出来的!还是跟那个车夫一起出来的!”
乐言听完直接扇了陆远游两个耳光,跳起来骂道:“陆远游你真死了算了!我明天就找陈大福骟了你!没了蛋看你还怎么嫖!”
乐言抬手捂面:“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现在狸县只有你这个讼师了,秀才,这件事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节哀。”杨羡文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可是乐言,银子哪里赚不到?你为什么非要去帮一个杀人犯呢?”
若是像吴伯忠那种情况,他肯定会一口应下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吗?不是!”
我是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乐言后退一步,极其造作地转过身去,“你总怨我装、怨我撒谎、怨我做坏事,可若不是为生活所迫,谁愿意当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她背对着杨羡文抬头望天,语气失落不已:“秀才,你知道吗?我从前,也是个衣食无忧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的小姐。父亲英俊潇洒,母亲美若天仙,哥哥孔武有力,嫂嫂贤良淑德,侄女灵动可爱。”
“可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乐家突然被满门抄斩,我藏在衣柜里才侥幸逃过一劫。到现在,我还会梦见火光冲天的那晚。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你不知道那些官兵有多残暴,连我养的狗也不放过啊!”
杨羡文皱眉关切:“理由呢?”说实话他不太相信乐言的嘴。
乐言偷偷用手指从水盆里捞了点水抹在眼下,转过来的时候,恰好流下两行“清泪”。
“呜呜呜理由,理由?他们说我哥哥企图在军中造反,可我哥哥就是个伙夫,你说他造的什么反呐?你不知道,我哥哥八岁那年脑子被马踢过,从那之后智力再不见长。呜呜呜他才八岁啊,他能造反吗?”
乐言呜呜咽咽,脸上的眼泪就是不见多:“更可笑的是,第二天乐家就得以平反,还在我哥哥的墓碑上刻上‘无敌伙夫’的名号。可有用吗?人死了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顶什么屁用?”
如果是真的,杨羡文真心觉得乐言一家好惨。可他是单纯,不是蠢。“无敌伙夫”四个字一出来,他坚信乐言就是在胡编乱造。
乐言见他半信半疑不买账,冲人伸出双手:“呜呜呜呜我家里人都死光光啦,我难受死了。秀才,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抱我一下我会好受一点啊呜呜呜呜…”
你再不抱我,我眼泪都要干了。
杨羡文迟疑片刻,还是迈出脚步抱住了乐言。
“乐言,别…”别装了。
乐言双手穿过他腋下抱得紧紧的,瞥见他身后案板上有切碎的辣椒,便悄咪咪抹了两把涂在自己的眼皮上逼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乐言突然嚎啕大哭,杨羡文被吓了一跳,连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乐言,别哭了,没事了。”
乐言的哭声实在不像装出来的,那是一种痛彻心扉、肝肠寸断的情感,掺不了半点假。
杨羡文觉得自己先前的怀疑好过分,就算她再爱编,也不会拿死去的家人开玩笑吧?
乐言的眼泪自抹上辣椒起就没有停过,她抽噎着说:“从那天…那天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呜呜呜呜,哪怕证据确凿,哪怕已上刑场,也不一定…不一定没有冤情。”
“你说,万一、万一宋思礼是遭人陷害,他人头落地那一刻该有多无助、多痛苦?我实在不愿世间再多一缕冤魂…”
乐言哭得身子发软,杨羡文捞起她,用帕子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我知道了乐言,你先缓缓,先缓一缓好不好。”
哭成这样,他实在怕她背过气去。
“我不会呜呜呜逼你…”乐言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我是个讲道理的女孩子呜呜呜,我爹娘教过我的,不能顽皮不能蛮横无理,要守规矩、知礼仪。”
“秀才,对不起…今日是我多嘴了,不该跟你说这么多伤心的事。我知道你不愿意帮我的,我走了呜呜呜,我要回家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那个我哥哥一样纯真的少年郎宋思礼。你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乐言推开杨羡文,踉踉跄跄离开了。她一面摸着墙走,一面流泪低声骂道:“他爹的个死秀才,看着文文静静吃这么辣,老娘眼睛都快辣瞎了。”
乐言一走,房里安静得吓人,只留下一块能拧出泪的帕子还在杨羡文手中。
他捏了捏帕子随后放到一旁,又拿起菜刀切了两下辣椒。
辣椒明明还在案板上,却好似已经下肚,烧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帮杀人犯,他实在做不到。可若真像乐言说的那样,宋思礼真有冤屈怎么办?若是救出来发现没有冤屈又怎么办?
她今晚哭得那么伤心,那么伤心…
他…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杨羡文狠心把刀一扔,披着夜色直奔大牢去找宋思礼。
狱卒叼着草扬了扬下巴:“最里边那间。”
杨羡文越往里走,一股食物的香味便越来越浓郁。等他蹲下身朝栏杆那头的背影喊一声后,他终于弄清楚香味的来源。
杨羡文:“宋思礼?”
宋思礼回头瞥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烧鸡,慢条斯理用帕子一根根擦净手指,而后抬起眼皮问:“你谁?”
看着地上的满汉全席,杨羡文疑惑,难道狸县的牢饭都这么丰盛?乐言那晚吃的也是这些菜吗?
“我叫杨羡文,是…要替你打官司的讼师。”
“我没请过什么杨学文杨学武,我请的讼师叫陆远游,他人呢?”
“不是‘学’,是‘羡’,羡慕的羡。”宋思礼竟误打误撞把大哥的名字说出来了,杨羡文有些惊喜,“陆远游他…他今天死了。”
“什么?!死了?!”宋思礼听到死讯的反应跟杨羡文如出一辙,“搞什么?那我怎么办?”
杨羡文:“你别紧张,官司我会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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