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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蒙尘》

5. 第5章 惩太傅

四月中旬,接近烎城。

彼时日头正盛,高高悬挂在人头顶,只沿一条小路曲行,逼仄数里。

观其两侧皆有密林,又以山石掩目,遮天蔽日,略显阴森。

“加速前进。”

一道嗓音自一方红棕马背上穿出,其轻勒缰绳,只那双眸幽如寒潭,张口便欲扬马鞭。

一道箭矢却破空而来,带着风声啸啸,只那一抹锐利的银白在昏暗中发着冷怵的光。

“是刺客!”

张副将惊呼,连着马匹也来回踱步,大手握着尖刀,皮肤不知是被晒的还是急的,竟也显出了红。

而身下良驹却因此受惊,其撩开蹶子将其掀翻在地,遂脱缰狂奔。

彼时数名黑衣人从林中奔涌而出,其皆以黑布遮面,只余一双眼睛裸露在外,光是嗓音自是雌雄难辨。

那速度极快,一时之间竟连林中鸟雀也四散开来,不断扑棱着羽翅,不晓飞往何处去了。

为首一人却挥剑相向,眼睛犹如凶狠的猎豹,其张口号召,声如鼓磬“谁若能取徵狗首级,黄金百两。”

此令一出,一呼百应。

女眷们俱被吓得仓皇逃窜,平芜也险些被伤到,遂只能伸手摸出怀中断刃相抵。

“咻!”

只闻得一暗器击破苍穹,观其力度,乃为破竹之势。

如若真落入那黑衣人之手,岂非命丧我乎?

如此,平芜当即便想也不想,只那身子似春风拂柳,弱弱地扑到那汤徵跟前去了。

温香暖玉入怀,本该是美好的。

可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伴随着一阵刀剑入体的声音,只在平芜肩前衣衫上映出一朵无规无矩的花。

汤徵低首,便观其血染前襟,有些甚至喷洒到他的脸上,一抹,神情略有片刻迟钝。

只闻着那抹血液如此腥甜,指尖微颤,连着手中的长枪都快拿不稳。

遂转身将其掷了出去,那黑衣人闷声倒地,平芜一看,原是被穿透了身子,那枪身还染着血,溅了三尺。

面露骇然,娇弱的身子也不断瑟缩起来,又因着疼痛难忍,连光洁的额头也沁出丝丝薄汗来。

许是又疼又怕,遂两眼一黑,竟真生生昏了过去。

此战打得并不爽利,军中多有人为此失了马匹不说还损伤了性命。

为此汤徵翻身下马,其踱步上前,随手拎了皇姊来问“她何故如此?”

只是其面上染着鲜血,眸色也不似先前清冷。

任旁人看了一眼,那眉峰微聚,犹如青峦,则更显冷凝,犹如像是憋了一团火,像是要找人撒气来着。

“奴,奴不知。”

皇姊被吓得打了颤,连声音也带着一丝丝哽咽,她静静跌坐在地,连面上泪也止不住地流。

美人落泪,模样可谓凄切。

可殊不知这让汤徵更显烦闷,遂只好重新踏上马背,大掌紧握住那劣迹斑斑的马鞭,狠狠往马屁股上一抽。

声音粗狂且似夹杂着几分戾气,连着双腿一夹马腹道“回宫。”

养心殿内。

“陛下,太子回来了。”

鸟兽衔环的鎏金香炉里染着檀香,彼时珠帘微动,从外侧缓缓走进来了一人。

此人着暗紫色衣服,窥见那处明黄色衣角,遂又放轻了脚步,上前咬着耳朵。

“可是汇报有误,朕记得他是去年秋季出发的,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回来了?”

汤帝扬眉,只那满头青丝中夹着着一缕银白,眉目捎着倦色,再由着暖灯一照,显得面上的褶皱又深了许多。

“是,王三特意来报,做不了假。”

“他倒是迅速。”

闻此,眉间混不吝多了几分涩意,连唇角都舒缓了些。

只望着手中的奏折,却又敛了心思。

“德喜,你说,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这本折子,日日上奏,前段时间还会变着措辞来引咎,如今竟连话风都不变就呈了上来。

看得人眼睛疼。

其蹙着眉头,只将那折子轻飘飘地往那四方案牍上一摔,看似力道不重,却也连那边角都磕皱了一块。

“陛下息怒,太傅想是求贤,并非有心偏颇。”

那称作德喜公公的人,眼睛轻轻扫了一眼折子,遂眼珠子转了转。

彼时躬身才亲自将折子自桌面上拾起来,连连赔笑道。

“他若真的明白,就不会与其私下往来。”

汤帝冷笑,却并未多言,只转头问起了一旁的心腹“二皇子可曾入宫?”

期间复又持起了朱红,却还没来得及下笔,就听着德喜出声,连墨色也晕染了一块儿。

“回陛下,今日二皇子休沐,未在宫中。”

皇子成年后多出门立府,只除了三令五申的上朝,便是去学那君子策论了。

想来在宫中甚少,此话倒也在理。

只恍惚间,汤帝陡然思绪一转,哑声道“朕记得太傅如今而立?”

“是。”

得了准儿,汤帝脑中赫然出现一不苟言笑的脸,那稀疏的胡子快要长到扎起辫子,他却不肯修剪半分。

直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倒是有些好笑。

“传朕口谕,太傅年迈,今后不必出宫,赐居桂宫。”

“诺。”

太监德喜得了命令,遂转身马不停蹄地准出宫宣旨。

翌日清晨,阖宫上下大喜,当街百姓夹道欢送,只一匹红棕烈马策马奔腾,眨眼入了皇宫。

入了正门,汤徵遂弃了马匹徒步而行,中途直奔养心殿。

登上那白玉阶梯,却望着养心殿殿门紧闭,门口只余两盆吊兰悠悠地吐着香。

彼时德喜公公手持浮尘从一侧过来,其先是行了礼,遂温声道“陛下昨夜劳神,现如今身子欠佳,还在歇息。”

闻此,汤徵脚步微顿,连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那模样显是有几分疑虑。

“太子不知,陛下近日烦心,皆因太傅而起”。

话及一半,像是避着人,汤徵凑耳才能听清。“这不,昨个儿夜里才差奴才下了圣旨,如今人在桂宫,想必今后也不会舍近求远了。”

此话说得巧妙,饶是汤徵也会了意,只观其唇角微扬,面上却没觉着有半分笑意,只躬身行了礼道。

“待父皇身体好些了,儿臣再来。”

如此,汤徵只好中途折返,抬脚离了养心殿,回了东宫。

只回去那会儿等宫女才挑着灯笼,夜色降临,映照着整个东宫灯火通明,远看那桂枝树下似还立了一人,正伸着脖子四下张望。

见着来人,其眼底遂闪过一抹欣喜,举步就顺理成章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话的人乃为宁安侯庶子,姓刘,单名覅字。

其身着一袭紫色衣衫,手里握着一把檀木扇子,上面却写着柔香暖玉这一类的风流厥词。

饶是平日在宫里斗鸡遛狗惯了,连着宫内奴才都跟着绕道走,世人更是皆称其为纨绔子弟。

连着安宁侯提着他这位庶子也只念着一句“犬子生性不堪,愚昧无知。”

此时却掀了衣袍,将近日里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只那副样子滔滔不绝,比说书的还能言会道,舌灿莲花。

“你知不知道,那太傅老儿趁着你不在一连几日在朝堂上参你的折子,听闻你回宫遇刺,他险些仰天长笑。”

灌了一口茶水,方才喘了口气,汤徵的耳边遂也得了个清净。

“他与孤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淡淡张口,彼时连语气也变得平淡至极,倒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

闻此,刘覅眉眼一跳,似是猜中了什么,遂张口询问“他私下里给二皇子递的信封你看到了?”

汤徵不言,只一双眼睛一味地盯着幽幽烛火,闻着那烛火噼啪一声脆响,冒出的窸窣火花,险些烧灼了他的眼。

汤徵却不躲,只用一只手捻了灯芯,原是以为要去熄灭,没曾想是去帮它助长。

“太傅被禁足了,桂宫。”

声音清冽,犹如琴乐之音。

刘覅闻此却止了笑意,再不嬉皮笑脸,仔细一看,其唇角拢搭下来,竟连先才的玩笑劲儿也没了。

“方才你问我何时耽搁,我去见了汤帝,被拒之门外。”

那火苗越燃越大,从之前的薪薪之火,眼下也可照亮着一方天地了。

“?”

刘覅闻此只皱了皱眉,这会儿连手中那把折扇也不把玩了,只将其攥在掌心里。

其实若说刘覅不懂帝王之术,可焉知他是家中的庶子,所谓的嫡庶有别的道理才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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