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夜》
“如果叫老娘知晓那两个混账东西跑去哪了,定叫他们屁股开花!”
“姐,您消消气,小的们这就去把入侵者给抓起来。”
“还不快去——”
......
隔着层又薄又脆的岩壁,两位失踪已久的雄性人类此刻大气也不敢喘,岑山君隐约感到些许摇摇欲坠的动静,脚趾用力抠紧凸起的乱石,一旁几刻前还气定神闲的男人几乎悄无声息地与环境融为一体,他神色专注,目光穿过岩洞中昏暗的阴影,紧盯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黄昏使者的斗篷从他们脚下鱼贯而过,冷光源胡乱扫在地穴之间,还未及头顶便匆忙赶往下一个洞窟,颇有几分作势忙给老板看的模样。
还真是哪里都不缺草班台子。
人虽走远,可淮为尚不肯放下心来,他整个人贴着墙体走势翻到后侧拱柱平台,有如掠食动物般灵巧,淮为朝腿肚子直打颤的岑老师做出手势,尽管岑山君已经很努力地将双手搭上他抛去的绳索,然而求生本能却没能让已经不听使唤的脚趾放开着力点,鞋都跑掉的岑老师不尴不尬地挂在空中,像一只咬着肉被迫伸长四肢的乌龟。
“抱歉,脚麻了。”岑山君甚至抽出一只手推了推眼镜。
淮为有些抓狂道:“别闹,快上来。”
说罢腰腹施力把人往身侧拉,岑山君借势一滚,仓皇落在他脚边,淮为没来及松手,被带着坠入平台下方神像手举的火坛,眼见坛底余烬未熄正幽幽冒白烟,咬牙再次发力想将人抛向外檐,大号人形累赘却折过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扒住坛缘,淮为厚底战靴蹬在雕花纹路的凸起部分,隐约感到热意烘烤着脚尖,俩人别扭地蹭在外侧。
淮为不由得着急出声:“书呆子,你没知觉了吗,赶紧把手松开!”
说罢他观察到四下地形并无可供攀爬的点,在小口吸气后,他开始小幅度晃动身体,想等两人下落时再唤出望涯的机巧板,不料岑山君死活不肯松手,甚至还死死地卷腹抱住他的双臂,力度大到刷新了淮中校对读书人的认知。
岑山君有如锯嘴葫芦往那一挂,说什么都不肯松开手指,淮为说服无果实在无可奈何,咬牙向上引体,想用膝盖把人怼下去。
被长腿翻上来一夹,岑山君瞬间破功,死撑着的手脱力滑落,不待他过多反应,两具纠缠在一块的身体直坠地面。
地底本无风,岑山君忽觉几丝微凉灌入掌心,手指充血抽搐,无端而来的风卷走灼烧感,短暂的屏蔽知觉后,他手中爆发出麻似针扎的痛意,在这紧要关头,他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念头:一位现役长官,另一位好歹也算游骑学院出身,仅仅半天不到,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不待他分神仔细琢磨,淮为翻掌激活机巧板,水蓝光束乍起又促而被掐断,背部一阵震颤后,望涯发出凄厉嗡鸣。
【警报,机体受未知磁场干扰,链接中断,正在重新加载中。】
唤醒程序被人为打断,地面灰尘扬起,几乎将两人完全包裹住,淮为将岑山君精贵的脑袋用力挡在怀里,植入的视觉辅助芯片扫过阻碍颗粒物,他发觉睦月神像前记载教史的石板不知何时裂开一条密道,来不及多想,凭借职业本能调整身形将自己垫于下方,两人呈四目相对的姿势,密道裂口愈加接近,淮为不由张嘴。
岑山君观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不顾失重感竟想要贴近听清,视线范围戛然变黑,随之而来的是头顶石板轰然闭合的巨响。
两人还在下落,这个过程似乎无比漫长,岑山君甚至还有心思猜测,如果世间真有地狱,他们会坠往哪一层。
还未推测出答案,岑山君只觉身体戛然急停,又受冲击力的影响连带着淮为向上弹起,风衣兜帽猛地掀起,该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那个东西缓缓降至地表,他精神尚可,想让双手撑在草坪上以免压到长官,身体却因过度惊吓而松软无力。
淮为一把推开岑老师贴过来的脸,坐起身观察四周,这里雾气弥漫,不远处是条地热河,土壤布满矮蕨类植物,地底没有天体光源,但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晶态原石将自身微弱光汇聚成照明条件,放眼望去,河流的另一端被巨大的银冠树木所盘踞,茂密的枝叶散发轻盈光辉,好似透明雨点从中滴洒,又与蝴蝶鳞粉飘然而下意境相同,它们落在河面,落入草间,而粗壮的根系相互缠绕深扎河底细碎矿砂间,水流清冽淌过,令人无法一眼看清去往何方。
“多少年了,遇事还在喊哥哥,羞不羞呀!”
地热河对岸飘来略显耳熟的调侃,淮为惊喜地回过头,朝那位四仰八叉躺在便携帐篷里的女士挥挥手,对方也随意地抬手摆了摆,召回悬浮半空的甲械装置,便算打过招呼了。
岑山君好不容易重获身体控制权,顺上方投影飘动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模糊人影从河对岸跃了过来,这才察觉眼镜在降落过程中不翼而飞。
“小为,你怎么跟个半瞎沦落到此了?”人影凑近细细打量二人,开口就给予岑山君一击。
淮为苦笑道:“半路遇上教会抓壮丁,不想同他们起正面冲突便被意外追赶到这里,学姐算是又救了我一回。”
他摁下岑山君的肩膀,接着给霉鬼同伴介绍:“这位是我的前辈,张丽嫖女士。”
张女士乌发黑肤,一双杏目圆而有神,她仗着岑山君眼神不好,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明白淮为不想多透露身份信息,毫不客气道:“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们就陪我一段时间吧。”
淮为刚欲开口,不料话头被岑山君截去:“恐怕不行,雇主还在等我们回去。”
“雇主?”淮为一时间分不清他在扮演什么角色,于是小声回问。
张丽嫖将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饶有兴趣地抱臂吃瓜。
“不是他派你来接待我的吗?”岑山君理直气壮道。
淮为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疑惑更深:“我只是想带你去换身衣服,并不知道你的来意。”
岑山君也一懵,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反正你把我带到这地方了,记得负责把我带出去哦。”
什么跟什么啊,淮为深呼吸以防止再次陷入狂躁,好像自打他俩见面后,两人的脚就没停下过,也确实没能相互了解,他耐下性子:“把话说清楚,你的雇主是谁?又让你去哪?”
雇主没有要求对这些消息保密,岑山君暗自思忖,他象征性地“看了看”模糊的人形们:“你们应该也跟我雇主一样是现役吧,喏,就是他。”
说罢他招来小黑球,很快吐出张离线照片,淮为仅瞥了一眼,立刻绷不住情绪,转身站河边跳脚去了。
张丽嫖心道淮为以往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难得有人能把他逼成这副抓狂摸样,也跟着伸头想见识一番到底是何方神圣。
“......”
难怪,她轻咳两声,提醒淮为该回来了。
“你们认识他?”
张丽嫖止不住点头,太精彩了,新型克星跟头号克星扎堆,她有时候挺理解淮为的:“不仅仅是认识,这人是小为他哥对象。”
“那就更好了,小为,你可要把我送到他那哦。”岑山君慢吞吞朝淮为提要求。
河边颀长的人形飞奔回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阙呼星找你做什么?说!”
岑山君从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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