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竹马》
19
都说文人相轻,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读书人大多喜欢卖弄文采。他们很难伺候,瞧不起胸无点墨之人,又讨厌别人压过自己的风头。
为了跟我的竹马们吟诗作对,在不冒犯他们的同时,又获得他们的赏识,我可费了好一番功夫。
不仅要饱读诗书,将各类典籍烂熟于心,还不能过于锋芒毕露,以免挫伤男人们可笑的自尊心。
熟读诗词歌赋也有不少好处,比如我在吃饭的时候,可以跟赵怀礼闲聊几句。
引经据典,再针砭时弊,最后来几段高谈阔论。这般操作下来,赵怀礼明显对我大大改观。
他对我侧目而叹:“周弟真是深藏不露,既有如此才华,又是何苦……”
何苦混迹于赌场,四处讨人嫌弃,枉费大好光阴,空占朝廷官职。
他没有把话说完,我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不仅他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我真想把周佑民的骨灰从地里挖出来,然后怒骂他一顿。好好的一场人生开局,竟被他过得稀烂。
他不知道有多少穷困潦倒的农夫,羡慕他的衣食无忧;有多少怀才不遇的书生,次次科举落榜;又有多少文采斐然的女子,只能终身困于后院。而他中了科举,不想着为平民百姓谋利益,只顾着自己贪图享乐。
然而,纵使我有再多的诘问,周郎也无法给出回答。因为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面对赵怀礼的感叹,我只能笑而不语。
在脑内思索了一圈,我故作高深地答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这朝廷迂腐,容不下直言快语,我只好装作狂徒,肆意逍遥一把。”
这回答有些剑走偏锋,我也不知赵怀礼信了没有。
他沉吟片刻,告诫道:“周弟坦率,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这样的话莫要对他人说了。”
直言官场腐朽,容易被人当做把柄,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参上一本。
我明白他的好意,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
酒足饭饱以后,店小二收拾了桌子。我走出酒楼,赵怀礼牵着侄子,准备跟我告别。
小孩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跟我处出了感情,竟有些依依不舍,拉着我的衣角不肯放手。
赵怀礼颇为无奈,好说歹说,也没能劝动。我揪了几把路边的草,随手编了个蟋蟀,塞到小孩的手里,安抚道:“听你小叔的话,乖乖回家去。下次我给你编小兔子,好吗?”
小孩犹豫再三,还是应了下来。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还冲我挥了挥手。
我依稀看见,赵怀礼好像还冲我笑了一下。但由于距离隔得太远,我看得并不太真切。
20
刚回到府邸,家仆就迎上前来,为我端茶倒水。
他殷切地问道:“大人可玩得开心?”
我抿了一口热茶,想了想,答道:“还不错。”
家仆手脚勤快,在说话的间隙也没闲着,很快拿来更换的外衫,双手奉到我的面前。
我很喜欢他这股机灵劲儿,便随口问道:“你这么能干,不管到哪里,肯定都会讨主人家欢心。为何不随别的家仆离去,而偏偏选择留下,跟我待在这破落宅院?”
“大人曾好心收留我。小的愚笨,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绝不愿因为一时的困顿,而抛弃您多日的恩情。”
我见他反应机敏,不像是寻常小厮,忍不住问道:“你倒是口齿伶俐,可有读过书?”
家仆双肩一顿,拱手弯腰俯身,把脑袋压得更低了些。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不曾。”
我起了怜悯之心,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改日我教你识字。”
家仆诚惶诚恐,答道:“谢大人。”
我随口吩咐了他几件事,便关上门窗,和衣而卧,准备小憩一番。
没想到再次醒来,却已是日暮西斜。连日来积累的疲惫,也跟着烟消云散。
我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身,正想喊人过来,敲门声却先一步响起。只听家仆在门外说道:“大人,李大人派人来传话,说是想跟几位同乡一叙。”
官场难以独善其身,大多有自己的势力。世家大族靠的是宗亲关系,而寻常士大夫则倚仗门生关系。唯有寒门子弟既无显赫家世,又没有师长引荐,只能互相抱团取暖,凭借地缘关系彼此扶持。
光是这层关系,私下里不可避免要走动。
以往周郎跟他们不太亲厚,但不代表我就要避而不见。人生在世,多个朋友便多条出路,我可不想给自己树立敌人。
因此我想也没想,便应答道:“好。”
21
我来到约定见面的地点。
抬头一看牌匾,只见上头刻着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温柔乡。
这名字听起来真不像正经地方。
柜台处倚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看起来上了年纪,却掩盖不住眼底的风流。见我站在门口踟蹰不前,她便拎着手帕迎了出来,笑靥如花道:“客官是来吃饭的,还是看舞乐的?可有定包房?”
我定了定神,回答道:“地字三号厢房,劳烦老板娘引路。”
“原来是李公子的客人,不用跟奴家客气。”女人用手帕虚掩嘴角的笑,落落大方道,“客官请随我来。”
我跟在她的后头,还未走上台阶,便听见二楼传来丝竹管乐之音。歌女唱着小调,随奏乐声时起时伏。
老板娘停下脚步,轻叩了几声,唤道:“各位大人,你们等的人来了。”
过来开门的是刘郎,他挑了挑眉,开口便是刺:“哟,周弟架子不小,可叫我们好等呐。”
上回他向我示好,希望我加入他的党派,我没有答应,想必他一直心怀芥蒂。如今再次见面,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
我没有搭他的话茬,只是绕了过去,径直往里走去,对包厢内坐着的其他同乡拱手以示敬意。
李郎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依旧当了个和事佬:“也没有等多久,不是周弟来得晚,是我来得早了些。”
刘郎脸色缓和了些许,冷哼一声:“这倒也是,他人好歹来了,总比张知节连人影也见不着好。”
顾郎拍了拍大腿根,笑道:“那是因为他怕老婆。”
李郎笑着附和道:“要是我娶了丞相的独女,我也怕。”
我有些不解,问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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